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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顾一铭将会遇到生命中的挚爱,他这个炮灰男妻该麻利让位了。 乔宁昀穿上睡袍,起身收拾东西。 原主不希望有人妨碍到自己的勾引大计,给保姆、管家和园丁之类的帮佣都放了假。他不收拾,顾一铭回来会看到乱糟糟的卧室,对他的恨能再加深一点。 乔宁昀忍着浑身酸痛的感觉,咬牙收拾。 他看到床底有一个圆鼓鼓滑溜溜的玩意儿,捞出来仔细瞧瞧。 “欲罢不能,幸福加倍……润滑油?!” 他看清了上面的字,吓得扔开。 无辜的小瓶子掉了地,蹦跶两下又滚到一旁的酒瓶碎渣去了。 乔宁昀依然盯着瞧,感觉方才看到的那一行直白的字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脸上发烫,捂脸平静了一会儿才捡起来放好。他再收拾房间里的杂物,将碎酒瓶收进垃圾桶,转到书桌前开电脑,打印了离婚协议书。 他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规范,但觉得当务之急是让顾一铭看到他的诚意,专门找“放弃财产”那种离婚协议。 乔宁昀还知道顾一铭喜欢漂亮的字,打印几份协议,留下的是签得最自然最漂亮的一份。 他顺便还找了纸笔,写了简单的道歉信与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一起放在书桌上。 最后,他放下结婚戒指,拿起收拾好的行李。 头也不回地跑了。 * 12点23分,总裁办公室。 顾一铭结束手头的工作,揉揉眉心,而后不知怎的盯起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个婚戒戴了一年了。 一开始,他觉得手指上多个东西不大舒服,但忙于工作就会忘记这个存在。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戴戒指,还满意于这段联姻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乔家会给予生意上的帮助,没有人再催他结婚,对上烦人的投怀送抱只需抬手亮一下婚戒就能解决。 昨天晚上,这个戒指又给他带来了全新的体验。 他稍稍用力,就会让戒指在乔宁昀身上印出一道浅浅的痕。他抚过乔宁昀泛红的脸颊,乔宁昀会因为戒指的冰凉微微颤抖。 回忆中的种种细节,都提醒着:这场婚姻不再有名无实。 顾一铭当时沉湎其中,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迷幻不现实。 乔宁昀不像乔宁昀,他也变得不像自己。 他先拒绝了乔宁昀的示好,又因隐约的啜泣声回到主卧。他借着微弱的光找到了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影,打开床头灯,看到了一个柔弱的小可怜。 乔宁昀捏着被角、蜷成一团在哭。 眸子含着水光,半睁半闭透出一股媚态,唇瓣色艳如花,抿紧时像是微微撅起在撒娇,雪白肤色里隐隐透出一点浅红,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抹春色,美好又脆弱。 乔宁昀似乎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用被子半掩着脸。 顾一铭对不着寸缕的乔宁昀毫无感觉,却对被窝里蜷缩着的瘦弱身影有了怜惜。 他觉得不大对劲,硬生生挪开目光。 这可是乔宁昀,除了脸和家境一无是处的乔宁昀。 乔宁昀好吃懒做,不学习不工作,认真算过家里的财产能挥霍多少年,自私虚伪,一次遇到过马路慢了点的老人,下车大骂“老东西回家等死”,只对有权势的人笑脸相迎。 不要被骗了。这是乔宁昀的阴谋。 顾一铭提醒着自己,却又被一声细弱的、带着哭腔的呢喃勾回目光。 “救救我……” 顾一铭愕然,不由自主靠近了一步。 乔宁昀揪住了他的衣角。 白嫩指头紧紧揪着,上面戴着与他成对的婚戒。 顾一铭顺着瞧过去,看到漂亮脸蛋上哭得泛红的鼻尖,还有轻颤羽睫上欲落的莹莹泪珠。 他没挥开手,他坐在了床边,盯着那滴泪陷入沉思。 他还未琢磨出什么,便感觉一只柔软纤细的手缠了上来。低头瞧去,见着的是乔宁昀轻蹭过来的乖巧侧颜,方才那滴将落未落的泪,从白皙的脸颊滑到了他的手背。 顾一铭呼吸一滞。 他明明没有被乔宁昀抱紧,却感觉心已经被揪住了。 然后…… 顾一铭停下回忆,揉揉眉心。 大白天的,在办公室里想这些不大好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顾一铭不认为能够随便翻篇,想跟乔宁昀谈一谈。 早上,他出门上班,乔宁昀还在睡。他想过要不要帮乔宁昀换个干净的房间休息,刚碰到肩膀,就被软糯的鼻音击退。 乔宁昀跟昨天晚上被抱去洗澡的时候一样,哼哼唧唧的。 顾一铭没忍心叫醒乔宁昀,自己上班去了。他一忙就忙到现在,看看将要指向1的时针,觉得乔宁昀应该睡了个饱,该起来吃点东西了。 他打个电话过去,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看来乔宁昀还没睡够。 顾一铭没打第二次,打算回家再说。 下午,他想要提前下班,却听到秘书说了一句,“锐星娱乐的张总监在等着您呢。” 顾一铭皱眉,“又是为了新项目?” 锐星娱乐是集团最近收购的娱乐公司。之前管理不善欠了一屁股债,被收购后没有歇口气,想办法要资金投入当前的主打节目《最佳偶像》,试图再现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