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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帮他给钱就是了,何必亲自去物色铺子。” “我乐意。以前看着京城的房子一个都买不起,算算房贷就没有生活的动力。现在不一样了,卖画钱能买一条街,当然要去过过瘾了。” 符弈辰听得一头雾水,“京城是哪里?” “我家乡附近的地方。”齐文遥懒得解释,“反正你别问了,房子是肯定要看的。” “好,我陪你去。” “你去就不是买房了,是征地。” 符弈辰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我可以易容,不带侍卫和官兵。” “再说吧。你有空就一起去。” 符弈辰满意了,因为心情不错就没揪着他在浴池胡来。 齐文遥终于吃上饭了,吃着吃着想起九皇子拿着点心小口啃的斯文乖巧,“景儿跟昭嫔一起吃吗?” “嗯,大公主突然去世,父皇悲痛便不想看到昭嫔了。” “什么人啊。”齐文遥忍不住骂,“动不动就迁怒别人。” 符弈辰没接话茬,给他夹了菜,“多吃点。” “好。”齐文遥也不想说皇上来破坏心情,安静吃饭。 之后符弈辰又去处理政事,让齐文遥先睡。齐文遥累得很,没有心思去想符弈辰与臣子们说的是什么事,闷头睡觉,半夜被钻被窝的符弈辰扰醒了一下。 符弈辰给他盖好被子,摸摸头安慰,“是我。” 齐文遥想说废话,可是符弈辰摸透了安抚的法子叫他一下子眼皮打架,调整位置窝好继续睡。 第二天,齐文遥醒来,符弈辰早就上朝去了。 齐文遥洗漱用餐,吃到一半听了魏泉过来问,“九皇子在外头,公子要见吗?” “见。”齐文遥马上说,“让他进来。” 九皇子今天换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水灵鲜嫩衬得脸蛋愈发白。比起昨天,九皇子没那么拘束了,上来叫一声“文遥哥哥”就把手上的画卷呈上来。 “你画的?”齐文遥不吝夸奖,“真好。” 九皇子小小年纪还挺谦虚,“文遥哥哥别取笑我了,我就是随便画画。” 齐文遥一一认真看起来。九皇子有想象力,大多用的是艳丽多彩的颜色,随意涂抹也挺有灵性的。比起这个年代的书画家,齐文遥的审美是不一样的,莫名瞧出点抽象派的味道。 除了这种新鲜的观感,他还发现了九皇子画画时的记忆。 里面很多幅画都是关于皇上的。譬如一幅花园里的远眺,教九皇子画画的师傅会说秋高气爽的意境问题,觉得里面的人画得太细致与整体不一样,齐文遥却知道那个人才是重点。 因为那个人是九皇子躲在角落里看到的皇上。 还有宫殿屋顶上头冒出来的树枝、风吹来的一片没见过的叶子,院墙破损洞里往外看的世界……别人瞧来不知所谓,齐文遥懂得是九皇子对外头的渴望。 齐文遥看得心一揪,“景儿,你什么时候能出定康宫的?” 九皇子老实答,“两天前。” 果然,九皇子要等符弈辰掌握大权才能离开那一座皇上圈出来的牢笼。 齐文遥心疼,摸摸九皇子的脑袋,“你想见父皇吗?” “想,但他们说……”九皇子没说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即使在皇宫里,九皇子也不能见到迷信有偏见的父亲。受尽苦难,对父亲心有怨恨却又忍不住想要见一见,九皇子的样子跟符弈辰儿时同出一辙。 齐文遥记在了心里,没多问,好好跟九皇子说一说画画的事。 晚上,齐文遥跟符弈辰提了起来,“景儿想见皇上。” 符弈辰不意外,“我知道。” “你们觉得不见比较好?” 符弈辰与他面对面,轻声说,“对,父皇疯了。” 第87章 花园 符弈辰所说的“疯”不是一句气话,而是真切发现皇上的不对劲了。 那天,符弈辰差点拿到了国玺。他觉得没有必要,皇姐死了,大权肯定会到手。他再从病弱的父皇手里抢国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尤其是观望他的大臣们,说不定会借题发挥。 符弈辰知晓兵权的重要,更懂得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那一班有治国之才的贤臣是难啃的硬骨头,当年三皇子和大公主下了不少功夫,表现出了比一个劲靠钱财收买人心的前太子强上不少的才能,才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而今时局动荡,老臣们有了告老还乡的念头,他再做出抢国玺的糊涂事,更是留不住贤才了。 皇上也没有给他的意思,想要他好好安葬大公主,拿出来略表诚意罢了。 符弈辰对大公主的葬礼相当尽心。尽心并不光是花了多少人力财力,而是做出诚心的样子。大公主的送葬队伍,他会去,大公主府上的其他人,他没有赶尽杀绝,对大驸马的处理也好声好气问一问臣子们的意见。 除此之外,符弈辰没有趾高气昂给病榻上的父皇脸色看,日日去探望,日日遭白眼。 他想着表面功夫做足,却没想到与娘亲的相像面貌无意间刺激了皇上。皇上某次从昏睡中惊醒,看到他就大叫起来,“走开!朕没说过要接你!没有!” 符弈辰疑惑,但还是在御医的劝说下离开了。 “皇上近日思虑过多,伤了神。”御医诊治过后,替皇上的疯癫开脱,“脑袋昏沉难免会看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