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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话题,魏泉都能拿来夸夸符弈辰,“皇都的人都知道公子是殿下最在意的,来讨好不会吃亏。” 齐文遥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能够过滤掉,只管交代正事,“我不见,劳烦你打发他们走吧。” “是。”魏泉领命后还补了一句,“殿下今天会晚归,但心里还是念着公子的。” 齐文遥服气了,“你可真是忠心,逮着机会就说弈辰的好话。” 魏泉也随了符弈辰的厚脸皮,一本正经地点了头。 齐文遥笑笑,回头换上易容的衣服准备出门看看。 他化名山桓也凭着画技得到了认同,是另一番成名的乐趣。不过,他卖一幅画得的银两不少,加上自己懒洋洋的,只会在心情不错的时候出门卖画。 今天的他心情不算好,但觉得被谄媚空气挤满的齐府有点吵闹,打算出门晃晃。 “小于。”齐文遥找了熟识的书画店,“我最近画了些画。” 于少宁马上放下了手头的事,堆起笑脸来欢迎他,“这么冷的天,你还来送画啊?其实可以留个地址,我派伙计去你家取就可以了。” “不了,我出门走走也挺好。”齐文遥微笑答话,心里吐槽着:住址是齐府,能把你吓死。 于少宁不强求,看看他刚作的画,“这幅画不错。” 齐文遥坐下时顺便看了看周围,发觉某位画师身边有个手舞足蹈说话的人特别显眼。 那个人打扮得像是暴发户,出手也大方,定金就是一锭金元宝。委托的是人像,一口气找了书画店里所有的画师,给他们说着自己的要求。 齐文遥一眼就看出了暴发户皮底下的真身——大驸马。 大驸马真有意思。妻子在皇宫里面被打被软禁,他居然有心情跑来一家偏僻的书画店里找画师画画。 这家书画店是齐文遥物色好久才定下的,老板是于少宁,二十七岁,在一众胡子花白的书斋老板里面算是特别年轻的了。他叫人家小于,是因为打扮成山桓的时候带胡子化皱纹,看起来有四十多。 于少宁开这家店是为了吸引同好,赚到钱就匀出部分给贫寒学子资助。开店至今,于少宁都坚守原则,对每个欣赏的朋友都尊重有理,态度不因地位和财富的改变而改变。 可惜,这样的人做生意确实没有徐邻溪厉害,大多数时候是勉强维持生计。偶尔,于少宁能碰上像齐文遥这样很快能出名的人,赚上一笔,却因为不能提供更好的远景留不住人才。 文人大多数想要入仕,更喜欢徐邻溪那种八面玲珑的合作者。齐文遥不想入仕,老实待在这里给于少宁赚介绍客人的佣金。 最近好多了,徐邻溪被关了大牢一落千丈,于少宁这家小店有了出头的机会,多了不少想要合作的画师。 画师不仅自荐还接画画的单子,现在围在易容的大驸马身边七嘴八舌。 “山兄。”于少宁注意到了他探看的视线,小声说,“那个生意不好做。” 齐文遥疑惑,“怎么说?” “他看着来历不明,要画的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我劝过画师们,但他们眼里只有金元宝……唉,罢了,他们也是为了生计,我不多嘴了。” 齐文遥看于少宁一副担心的样子,无奈,“你就是太好心了。” “山兄说的对。”于少宁郑重点头,“我还是太年轻了。” 前世今生都比于少宁年轻,齐文遥不知该说什么,保持微笑。 “我放起来,一会儿送去装裱。”于少宁开始登记他的画作,“山兄打算定价钱吗?” “我不懂,你看着办吧。” 齐文遥还是很关心驸马那边的事,答得漫不经心的。 于少宁也不勉强他,帮着处理后续的事情。 旁边没了人说话,齐文遥也就能听清驸马那边的交谈了。大驸马要求画的是一个男人,长相妖媚偏女气,有一种非凡的气质。至于气质怎么样,全靠驸马在说。 齐文遥听得无语,“没见过本人,谁知道气质是什么样的?” 驸马不说名字,齐文遥读取记忆也没办法精准定位,靠运气想一想罢了。这一想,他发现驸马房间里都是这位气质人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找着了“云枫”这个名字。 云枫被大公主杀了。驸马知道这事,却存着一丝“我也有错”的愧疚。比起大公主见一个爱一个,驸马只认云枫,有点真爱的意思了。 驸马以为大公主下毒手是积怨已久嫉妒使然,未曾想,大公主并不在乎云枫和驸马的亲昵,害人似乎是一时兴起,身旁有个有毒的点心,看到云枫正好出现就随意出手。 驸马原先脑补了一出三角恋,结果大公主没把自己和云枫当人看。他更生气了,觉得大公主嚣张跋扈应当受教训,心疼云枫死得太委屈。他不愿意去皇宫里面看大公主如何,出来找人画一画云枫,准备把画像挂满房间。 齐文遥看到驸马在房间里面的抓狂画面,叹一声:“公主府真乱“。 但他发现驸马乱着是一件好事。 齐文遥不介意把驸马的心思搞得更乱,起身走去。 驸马看到他走过来,瞧了一眼没有在意。比起齐文遥那副招人的皮囊,这个易容的打扮平凡得让人留不下任何印象。 齐文遥耐着性子等驸马说完,主动上前说:“老板,我能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