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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根本用不着。岑子琰要给他润笔费,符弈辰……即使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侧,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吧。 齐文遥忽而想起上次的出行。他捎上银子想着有机会跑路,这一会儿,他带了银子但不指望用得上,也不会从符弈辰身边逃开了。 “情况特殊,不是心软和好。”齐文遥这些天一直在想害死秦大侠的仇人,心力交瘁,并没有功夫去考虑自己和符弈辰的复杂关系。 次日,齐文遥上了将军府的马车,正式出发。 岑子琰似乎不习惯起早,一个劲打瞌睡。 齐文遥睡不着,时不时看看窗外想一想到哪里了。 “有这么想吗。”岑子琰正巧睡醒,揉着眼睛说,“才分开了一天。”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齐文遥问一问计划。 “前面有个树林,师父和师叔都在那里。你跟师叔走,师父……嘿嘿嘿。” 齐文遥看到岑子琰笑得那么奸诈,皱眉,“你要干什么?” “帮师父换衣服假扮你啊。”岑子琰开心道,“然后师父就会一直陪着我了!” 齐文遥看到这小子的兴奋劲,嘴角一抽:黏乎乎的,笑起来还一副很馋的坏心眼样子,如果路天逸不愿意的话真的是孽缘吧。 别人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齐文遥问清楚了就继续观察四周,默默在心里盘算还有多远。比起上次,他有了记忆外挂,对于这个世界有新的认识方法,不至于到哪里都是一头雾水了。 他们不停赶路,在半夜抵达了树林附近的小客栈。等同行的官兵和侍从睡下,齐文遥和岑子琰偷偷起身,走不为人知的小道前往树林。 郊外这么广阔,一点火星就能叫人察觉。他们没有火把,只能靠着月光在路上前行。 “这边有个石头……哎呀你看见啦。”岑子琰忽而开始多话,“你怕黑吗?” “不怕。” “我师父也不怕,嘿嘿。” “……”齐文遥斜睨一眼,“这么开心?” “开心啊,我好久没见到师父了。你不想见到师叔吗?” 齐文遥没答话。说想吧,他满心惦记着为秦大侠报仇的事,想得不纯粹。说不想吧,他又总是忍不住去想想符弈辰有没有遇到危险,一路都睡不着。 岑子琰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你跟师叔一样闷。” “他闷,我懒。”齐文遥辩了一句,“别说话,省点力气。” 岑子琰撇撇嘴,真的不说话了。 进了树林,月光就不好使了。齐文遥拿出了火折子,岑子琰却跟猫似的不用火光也看得清楚,见着虫子或者飞鸟就蹦跶去捉,屡屡失败也不知疲倦。 齐文遥有一种带孩子的错觉。 “在前面!”熊孩子找着了最想抓的猎物,“师父!” 齐文遥才看过去,岑子琰已经用轻功赶过去了。 不远处,符弈辰和路天逸并肩站着。路天逸和齐文遥个头差不多,符弈辰更高,离得远也能从身高辨出身份。 天色暗,齐文遥看不清,只能依稀瞧见那一个较高的人影始终对着自己的方向。想要见面的焦急忽而打败了谨慎与要强,催他快步赶去了。 符弈辰也迎上来,眼睛里映着他手里的小火光,“来了。” 那双墨黑眼眸里的火光比他手里烧着的还要旺,还要暖。 “嗯。”齐文遥笑了,应答的鼻音出奇软糯。 另一头…… “胡闹!”路天逸推开了要抱抱的岑子琰,“你不是小孩子了。” 岑子琰委屈,保持着张开手臂讨抱抱的姿势,“长大不能抱师父吗?” 路天逸不理会,走来打招呼,“这位是齐公子吧。” 齐文遥回应,“路少侠,久仰大名。” 路天逸也就比符弈辰大个十二岁,在江湖中论资排辈还是一个少侠。只是,路天逸身上有一种厚重压抑的沧桑感。多年东躲西藏让身形愈发消瘦,上挑的眉眼没有了得志的傲气,因为常常皱眉染上愁色。 同样是偏白的皮肤,岑子琰是充满朝气的白净,路天逸是惧怕阳光的苍白。加上路天逸长相斯文,习惯了放轻声音说话,整个人给人一种需要人照顾的虚弱错觉。 “不用这么客气。”符弈辰开口,“都是朋友。” 齐文遥点点头,拿出准备好的衣服,“路兄,委屈你了。” “不会。”路天逸接过衣服, 岑子琰又凑上来了,“师父师父,我帮你换。” 没人理会。齐文遥交代着如何假扮,路天逸细听,符弈辰注意着周围免得突然有人闯入。 皇都以外知道齐文遥性情的人很少,路天逸假扮难度不高。 很快,事情交代清楚,他们分了两路。 一出树林就是容易被发现的平野,齐文遥灭了火折子,有一瞬的不适应:乌云不给面子地遮住了月亮,阴沉沉的路跟来时完全不一样。 四下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没有书桌和纸笔,没有需要顾忌的其他人……齐文遥难得能够放空脑袋,不去反复想秦大侠遇害的经过。他恍惚着,不小心猜着一处坑洼,磕绊了下。 “哎哟。”齐文遥不至于摔着,却免不了受点惊 符弈辰伸手扶他,“伤了吗?” 天色昏沉,他瞧不清符弈辰的表情,但能清楚感受到耳畔的柔声关切与搀扶相触的温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