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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背上不安分,神思飘远,他沉思了会,还是不想对闻羽有隐瞒。 闻羽曲起食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下,问:“想什么呢?” “我…昨天见到你——”季临停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钱盈,想了会,最终还是道,“我昨天见到你妈妈了。” 闻羽手一顿。 “我还问了她你以前的事情。”季临抬眸看了眼闻羽。 闻羽“哦”了一声,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他轻搂着季临,“她不是我妈。” “嗯,我知道。”季临回抱住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他才发现闻羽竟然没穿衣服,手心一阵发烫,季临顾不得害臊,把他搂得紧紧的。 “你会生气吗?”季临问他。 “不会。”闻羽垂下眼皮,“我上回也没生气,是我话说得太重了,我每次一看见那老东西就来气,不是针对你。” 季临嗓子一哽:“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发呗。”闻羽满不在意,“我就喜欢看你因为我着恼的样子。” “也不该不搭理你。”季临眼皮耷拉下来。 发脾气不是故意的,但不搭理却是故意的。这话季临没说。 大概就是欲情故纵那一套吧,只是季临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并不是很使得来这一招。像个笨蛋一样。 爱而不得的人是会任性而为的,闻羽要是知道季临还藏着这样孩子气的负面心思,怕是又要兴奋好一阵。 两人一阵沉默。 闻羽原打算说的话被钱盈抢先一步告诉了季临,要把自己烂糟的过去亲口诉说给季临,这对他来说不是易事。项南说得对,他运气好,走向季临的每一步路都有老天在帮他。 也许过去失去了很多,但是遇到季临之后,总感觉岁月翻过去的每一页都在熠熠发光。 闻羽开口:“我过去那点破事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现在全部说给你听。” 季临摇摇头。 “阿姨她到底是跟你说了多少啊?”闻羽有点无奈,“不会是从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说起的吧?” 季临没吭声。 闻羽叹了口气:“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那些事儿。” 知道他秘密的人,或同情,或哀叹,闻羽早已厌烦那些目光,也从心理上抵触季临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季临环住闻羽腋窝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现在的闻羽在他面前终于是一个完整的闻羽。 “我在此说明一下,我喜欢你。”季临说,“昨天说的那句’喜欢‘跟你的过去,跟那位阿姨告诉我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这个喜欢从九年前就存在了,一直延续到现在,并且以后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季临将他的“喜欢”跟闻羽厌恶的“同情”撇清了关系。 闻羽眼底掠过一弯微光,他低头在季临的额头落下一吻。 两人身子紧贴着,季临感觉到闻羽的心跳在加快。 现在时间尚早,闻羽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膀子从季临的衣柜里挑衣服。 他的衣服昨晚被弄脏了,只能临时穿下季临的衣服。 季临手抓住被子边缘,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偷瞄闻羽。 闻羽穿着衣服显瘦,但人高,身形是很高大的,这下脱了衣服就能看出来,他骨架大,手长脚长,腰杆挺直时,脊柱深陷,背脊线蜿蜒而下,格外性感。 季临悄悄咽了下口水。 闻羽打开季临的衣柜就是一阵懵逼,季临的衣柜里清一色的运动服,还都是套装,款式各不相同,颜色基本都是黑白灰这三个色系。 估计平时没有品牌方提供服装,他也懒得购置私服,就靠这一柜子的运动服过活。 打开下层的抽屉,还能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针织袜。 闻羽蹲在衣柜前,乐得眼睛眯起来。 “怎么了?”季临坐起身问。 闻羽挑了件黑色的运动服,套在自己身上,笑问:“你是运动服终结者?” 季临一愣,继而憨笑了声:“在家里穿运动服舒服。” “红袜子好鲜艳哦~”闻羽贱贱地感叹了一句,婊气扑面而来,“我昨天瞧你内裤也不是红色的啊?” 季临耳根一烫,辩解道:“都说了今年不是我本命年,袜子是我妈织的!” 闻羽穿着不太合身的运动服,缓步走到季临面前,俯身,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继续婊里婊气:“我要是会织衣服,就给你织条红内裤,季临宝宝一定很喜欢~” 季临觉得自己快疯了。 闻羽歪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去做早饭,你要是不想睡了就去洗个澡,昨天晚上怕你感冒没给你洗,一股味儿。” 闻羽说罢转身走出了卧室。 季临忙抬起胳膊嗅了嗅。 这间单人公寓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闻羽四处转了转。 房间不多,除了卧室、浴室、厨房、客厅,还有一间健身房,季临看书的桌子也设在这,靠在窗户边。 健身房设备一应齐全,面积不大,但该有的家用运动器械都有。 书桌摆在跑步机旁边,桌上放了本书,闻羽走近看了眼,是卡夫卡的《变形记》,还是全英文版的。他随手便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闻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