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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号舍就三平米左右大小,可以说稍微长得高的,晚上睡觉连腿都伸不直,整整九天六夜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可以说精神意志力也是科考的一个考题。 说实话,林泽觉得这古代科举简直比现代高考难了不是一星半点,光是环境就够考验人了。 检查了下自己的号舍床板桌子都没有问题,林泽就把自己携带的东西放在角落整理好,就耐心的的等待分发试题,顺便观察了下自己周围的考生打发时间。 不出意外,童生考试时大多都是少年青年,中老年的学子比较少;到了乡试,就多了很多中老年这个年纪的人。 童生是科举筛选基础,秀才才是真正的功名开始,乡试中举就有当官资格,因此很多学子一辈子困在秀才功名考不过乡试都是非常正常的。 约莫早上辰时左右,所有的考生才入座完毕。 “咚咚咚” “大稷旬伍三十六年恩科开考,考试期间内,考生不得喧哗、不得作弊、不得允许不得私自走出号舍半步,违者当场赶出取消科考资格,有事情请摇铃求助官衙……” 伴随着三声锣鼓敲响,巡逻的官差高声警告考场规矩。 同时挨个发放试题,恩科考试正式开始。 按照大稷的科考规矩,乡试三场考试是连着的,中途没有离开号舍的机会,直到考试结束。 …… 整个考场中起码坐了数千人,但是除了写字磨墨,以及喝水的声音,考场中就只剩下了巡逻官差的脚步声,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拿到考题,所有的考生都抓紧时间,趁着开始精神最好的时候答题,以免到了后面精神不济就惨了。 林泽也是一样,赶紧趁着前期精神头最好的时候审题做题。 不过相较于大多考生每道题认认真真的开始答,他是先把所有题目大概看了一遍,才开始动笔打草稿,准备最后留时间抄录,这样对他这种书法较差的人来说比较好点。 大稷的科举考题每年基本都是贴经(记诵)、杂文(辞章)、策论(时政),以及算学这几样,然后根据上面人的心思侧重点不同。 今年恩科也差不多,题目范围并无太大变化,但侧重点却是超乎大家预料。 跟林泽猜测的一样,诗词和文学功底并不是今年的重点,作诗贴经(记诵)、和杂文(辞章)的题目加起来都就三道,然后剩下的全是策论和算学。 因为策论就写作文一样,耗时耗脑,一般情况乡试都只会给一个论点,让大家发挥,写上一篇就可以了。 但今年,却足足有三个论题,就相当于大家要写三篇策论! 这就罢了,反正平日大家对策论也是非常看重和研究,贴经杂文诗词的题目少,有那么多时间答题咬咬牙也不怕。 可算学就惨了,这次考试的算学难度比起往年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并且加入了实践,并不只是往年买卖鸡兔同笼等这种算术,而是完全可以称之为‘应用数学’。 这考验的不单单是算术能力,还考验学子们的对生活常识的了解,否则你算出来的答案只是理论,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简单的比喻,就是往年都是做的中小学题,今年就变成了高中函数加几何图,你说还怎么考? 大多数学子对算学都不精通,看到发下来的试题满满当当的算学题目,当时心就凉了。 十分不明白今年朝廷到底发什么疯,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林泽还好些,他毕竟学的是几千年之后已经成为系统的数学,本身又是理科生对这些比较敏感,优势非常大,平日对古代算学研究也非常多。 但古代数学题目描述复杂,又用的是古文,所以他在审题方面是很头疼的。 考试的第一天,林泽没有答题,一直在写草稿,素稿纸上写的全是针对每到策论题目的重点,以及审题简化出来的算学题目。 这也是林泽很无奈的一点,饶是他有原身的记忆,可他本身是现代人,短几年的时间是无法像真正古代人那般适应,古人说话爱好之乎者也,各种文绉绉实在太伤他这个半路穿越者的脑袋了。 所有的试题,林泽都得转化过滤一遍成白话,才能更好的理解作答。 等林泽放下毛笔的时候,竟然天色已经半下午了,连中午饭都忘记了吃。 这个时候大多数考生也放下了笔开始开始喝水吃东西补充体力,稍作休息后,又开始抓紧时间答题。 林泽没有那么着急,主要是他有点热得受不了了。 半下午正是太阳温度最高的时候,号舍空间狭窄更加不舒服,这种情况硬着做题效率太差,还不如等晚上凉快些点着蜡烛干呢。 策论怎么写,算学题怎么答,林泽审过一遍题目基本都有了方向和数,所以他并不着急,九天的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宽松。 所以下午他果断就放下笔收起了试卷,摇铃铛呼叫官差花银子要了几桶水。 本来要水是不用给银子的,但谁让林泽不是用来喝的,并且数量还是按‘桶’算,不给人家点油水跑路银子自然说不过去。 “这位公子,您喝水可得悠着点,这一天就早中晚三次如厕时间,你要是喝得太多到时候想如厕……我们可没法子的。” 送水的官差正好就是在门口检查林泽东西的那两个,很显然,这俩是瞅准了林泽是个土豪,专门守着他们这一排号舍等他油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