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条仙女裙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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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赵又锦就去了舅舅家里。 她拥有了一个不那么常见的家,虽然没有妈妈,爸爸远在异国他乡,但幸运的是依然有人深深爱着她。 有港湾的人,心就不会漂泊。 舅妈厨艺好,也因此,赵又锦自小就跟在她身后瞎转悠,学会了做饭。 一小时后,她摘下围裙,去隔壁按响了门铃,邀请陈亦行共进晚餐。 面对一桌好菜,陈亦行先是怔了下,随即四处环视。 赵又锦摆好碗筷,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外卖盒。” “……” 竟然质疑她拿外卖充数? 咔嚓一声,赵又锦折断了一只筷子。 陈亦行的目光落在断成两截的筷子上,“……刚才拎购物袋的时候,你力气好像没这么大。” 赵又锦扔掉筷子,换了双新的,啪的一声摆在他面前,“之前说请你吃饭的时候,你的嘴好像也没这么缺德。” 很好,这顿晚饭注定吃得跌宕起伏。 陈亦行吃饭不爱说话,一如既往贯彻惜字如金的风格,看着慢条斯理,但其实用餐速度不慢。 于是他很快放了筷子。 赵又锦看着好几道他动都没动过的菜,纳闷地说:“你就吃好了?” “吃好了。” “这个你连尝都没尝一下。” 陈亦行的目光落在盘子里,“我不吃章鱼。” “那这个呢?” “也不吃鸡爪。” “……肝腰合炒也不吃?” “不吃。内脏通通不吃。” 赵又锦:“……” “那我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陈亦行平静地抬眼看她:“因为买菜的时候,你也没有问过我?” 更何况他全程被那群阿姨们挤来挤去,哪有空关心她都往购物车里塞了什么。 论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他们真的是同一物种吗? 为什么总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赵又锦感到窒息。 她夹了一只鸡爪,咔嚓一声咬掉一只指头,嘴里咯嘣作响。 “还好我只跟你吃这一顿饭。”赵又锦庆幸地说,“一想到将来会有人跟你朝夕相处,共进一日三餐,我这会儿就已经开始同情她了。” 陈亦行:“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 他把碗一推,淡淡地说:“反正那个人不会是你。” 赵又锦:“?” 什么叫反正那个人不会是她? 说的好像她很希望成为那个人似的! 她很想问问陈亦行是哪个村的猪,怎么能养的这么膨胀。真以为自己长得帅了不起了。 但很快,他的手机响起,她的反驳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胎死腹中。 陈亦行扫来眼来电人,“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赵又锦点头,一边吃饭,一边也拿起手机,见缝插针跟姐妹吐槽这位时而可爱时而可恨的邻居。 帮人时是可爱的。 怼人时是致命的。 园园:天啦撸,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简直是屁股上挂钥匙。 小赵今天也很努力:屁股上挂钥匙? 园园:开了眼了! “……” 这是上哪儿学的歇后语,这么具有震慑力。 小赵今天也很努力:做个人吧,我在吃饭!吃饭的时候为什么提屁股这种东西? 园园:跟这种人一起吃饭,你也吃得下? 小赵今天也很努力:甚至比平常多吃了一碗。这个世界上除了筷子,什么都能放下。 冯园园发了个大拇指过来,外加一句:那你俩正吃饭呢,你就这么跟我聊天,他没意见? 小赵今天也很努力:他在阳台接电话。 园园:呵呵,有照片吗?发个照片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多讨人厌。 赵又锦:“……” 是这样的,有的人他虽然讨人厌,但并不妨碍他长得招人喜欢。 想了想,她举起手机,还是偷偷往阳台上拍了一张。 照片逆光,并不算高清。照片里的人穿着浅灰毛衣,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电话贴在耳侧。 只是一个侧影。 朦朦胧胧的光线更为他添了几分神秘感,以浩瀚星河为背景,男人像棵沉默的树,独立于无垠旷野。 照片发给冯园园后,那边至少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火山喷发。 园园:???????????????????? 一万个问号之后,紧跟着下一句。 园园:你邻居????? 园园:这就是你讨人厌的邻居?????? 小赵今天也很努力:对=_=。 园园:艹,你并没有告诉过我他拥有一张集木村拓哉、横滨流星与吴彦祖于一体的脸!!! 园园:我收回之前的话!我宣布,这种邻居,就是他嘴再损一万倍,我也愿意陪他一日三餐到天荒地老!!!!! 赵又锦:“……………………” 正想劝对面冷静,阳台门开了,那位集木村拓哉、横滨流星与吴彦祖于一体的男人重新走了进来。 眉心拧着,让看起来本就生人勿近的他更生人勿近了。 赵又锦小声问:“是有什么事吗?” 陈亦行本不欲多说,突然想到什么,与她对视片刻,开口道:“你觉得行风的系统怎么样?” 赵又锦咬着筷子回答说:“很强大。” “是吗?”望着她的双眼,他轻描淡写说,“刚才,上海虹桥机场跟我们汇报了一桩怪事。” “什么怪事?” “半个月前,他们的红外线监控设备里发现了一个神秘身影,在开始检票前,独自穿过检票口,然后失去踪影。” “……” “检票口通往某个上海到平城的航班,然而那个身影只出现在了红外线监控仪里,行风的监控系统——”陈亦行的语气平静到像在陈述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却没有拍到任何人。” 啪的一声,赵又锦手里的鸡爪落在碗中。 心跳骤停。 浑身血液都往脑子里冲。 “……” “……” “……” “……” 对视良久,她呆滞的模样一览无余。 最后强装镇定,仰头做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陈亦行又看了她片刻,才说:“不知道。” 他扫了眼那只惨遭遗弃的鸡爪,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只有那个背影最清楚吧。” “你说呢?” 赵又锦:“……” 她能说什么啊她。 is there anybody who help me??? 这是她死机的大脑此时此刻唯一能响应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