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林俏死死捏着,盒子都有点变形了,她却死活不肯松手。 ……这到底是要给还是不给。 男人贴着她的身体,胸腔里都是火,几乎无法理智思考。他想蛮力抢开,又怕伤到她的手,只能这样夺小孩子糖一样和她幼稚地对峙。 等了会儿,郑朗宴沉着声音命令:“放开。” 林俏看着他不耐的神情,也倔着声音:“就用这个……怎么了,不行吗?” ……这单纯的目光和他倔强讨论这种事情,郑朗宴真的不知道林俏这是哪里来的勇气。 他有些头疼,无奈地声音软下语气:“尺寸,小了。” 第七十四章 空气瞬间安静。 林俏愣了一下,好像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 盒子从她手中被抽走, 林俏咬着唇顿了顿,脸颊一下大红, 她抬手猛地捂住脸颊。尴尬地死死闭住眼睛。 郑朗宴把那盒随手丢开,探出手臂去,甚至有些悠闲地挑拣了一下,从床头柜拎出一盒新的。 林俏死死闭着眼又捂着脸,听觉却格外灵敏起来。 她听着包装被撕开, 很快盒子被打开的声音, 耳根滚烫。 头顶的男人停了停, 忽然低低沉沉地笑了下。 如潮的羞意瞬间将她淹没, 刚刚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像是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气。 郑朗宴看着她越发泛着粉意的皮肤, 嗓音滚动着低沉的笑意, 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打趣她。 “现在知道害羞了?” 郑朗宴从里面抽出一片来,声音低沉带了些诱哄:“俏俏, 把手拿开。” 林俏倔着, 死死捂着,动也不动。 郑朗宴轻声吻了吻她的手背:“乖。不要害羞。” 林俏像是害羞的缩进壳里田螺姑娘,不论他怎么诱哄都不肯再出来。 她的声音闷闷的, 像是撒娇, 又像是委屈:“怎么可能……不害羞嘛……” 郑朗宴的唇舌很快落在她脖颈间游移, 林俏像是一只乖顺的猫,由不得微微伸着脖颈。他的唇轻轻移到她脖颈间,啄了啄她的耳垂。 “其实,我也害羞。” 林俏怔了一瞬,有些愣愣地移开了手,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郑朗宴眼眸幽深,垂眸看着她,像是奖励般亲了亲她微肿的粉唇,爱不释手。他忽然耍赖般坦诚:“但我好像激动的情绪更多些。” 林俏的眼底带着水汽和微红,像是被他戏耍了一样,气鼓鼓的瞪着他:“你……” 郑朗宴再次蜻蜓点地倾身亲了亲她,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对着自己的信仰率先自我坦白:“我喜欢看。你所有的样子,都喜欢。” 太过真诚和炽烈的表白,林俏停住目光,对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说不出话来。 郑朗宴的手却开始下意识地在她身上点火。 屋内空调开着,暖气很足。窗户的门开着没有关严,夜风撩起白色的轻纱,带起一室旖旎的气息。冷热交替着,像是在洋流汇聚处的海面浮沉。 林俏的呼吸再次急促而混乱起来,她随着他指尖的抚触和舞蹈轻轻战栗,所过之处,尽是燎原。 像是浮沉在海面,只有郑朗宴这一个倚靠。林俏紧张的手指捏紧,轻轻抓紧他肩头的衣物。 郑朗宴的手却忽然停住,他的呼吸粗重,忍到眼睛里都有了红意,抬眼看向林俏:“俏俏,你想好了?” 似乎只要她说不,他就是忍到发疯都会为她随时停住。 林俏想,郑朗宴骗人,根本不是他在迷恋她,他分明是在不动声色的诱惑她。 他才是,这般撩人心火。 林俏的手指收紧,目光看着他,忽然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他咬紧了牙关,黑眸沉沉。 林俏的手缓缓放开他,移到他身前。 纤细的手指抚过,手下的肌肉轮廓几乎为她叫嚣着为她沸腾。她忽然就着他本就坏了一个纽扣的领口,又往下解了一个纽扣。 林俏扯着他敞开的领口,忽然抬眼看他:“不用想。” 郑朗宴的目光怔住了,似乎在思考她的意思,神情像是孩子一般迷茫了一下。 林俏完了弯唇,看着他:“是你的话,我根本不用想。也没办法想。” 她从来没有禁锢他。 她只是温柔地让他留下,悉心保护着,任他释放和飞翔。 郑朗宴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都绷断。 “俏俏,这种事,不该你来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情难自禁的颤意。 郑朗宴倏地倾身,堵住林俏的唇,像是急切地想要感受或者证明什么,气氛瞬间火热。 林俏再无任何遮蔽物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郑朗宴把她往床上扶了扶,很快又忍着几欲炸裂的欲望,耐心而温柔地引导她,消除她的恐惧。 塑料轻轻被撕开的声音。 林俏像是一条脱离深海的鱼,被烘干的发间再次被微微汗湿,她仰着头,半张着嘴轻轻交替着呼吸,脖颈仰成诱人的弧度。 郑朗宴轻轻抬起林俏的腿。他往前凑了凑,从她额头一路轻轻吻到嘴唇,温柔得几乎让人融化。 “俏俏,不要怕。” 林俏觉得他的声音像是隔着海水传来,听不真切。 身体滚烫,触觉却格外清晰。 郑朗宴像是安抚一样,在她耳垂亲了亲,轻声低语:“我在。” 林俏微微偏头,恐惧被他温柔抚去,害羞和迷茫交织,她的手坠落在床上,死死捏紧床单。 郑朗宴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抚着林俏的脸颊,像是年少时那样认真而又虔诚:“俏俏。” 身体像是被人抱着游出深海,林俏迷离地睁开眼缝看他一眼,郑朗宴亲亲她的眼皮,目光灼灼:“我爱你。” 所有紧张和惬意都落了下去,只剩踏实和欢喜。 林俏的思绪滞住了一瞬。 他倏地沉下腰,一瞬间的占据和疼痛,林俏拧紧眉,意料之外的疼痛让她低泣出声,很快,她死死咬着嘴唇忍住,小小地呼吸着试图捱过去。 郑朗宴的呼吸也沉重急促,他心疼又慌乱地吻着林俏:“俏俏,不要怕。” “乖,别咬自己了。”男人伏下去,把肩膀给她,“疼就咬我。” 等了有好一会儿,男人才试探着轻轻动起来。 灵魂像是被从身体里剥落又收回,林俏再次跌入深海。 她松开嘴唇,没有真的咬郑朗宴,嘴唇软软的皮肤轻轻贴在他肩头。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眼角滑落,林俏死死抓着郑朗宴结实的背,吸着鼻子,甚至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泪水。 再往后,连郑朗宴在她耳边说着的话都和男人低沉的喘息交错着,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讲话,讲了什么话。 b市深夜的夜风喧嚣,把轻纱窗帘撩动得像是太阳初升时浮动的海面。 屋内的气息滚烫而灼热。 丢在地毯上的手机屏灭了又亮,郑朗宴的眼中却只有身边的人。 凌晨四点的光景。 郑朗宴侧身看着林俏安静的睡颜,心弦依旧在激动地震颤,忽然觉得心底安心踏实无比。 手不自觉地抚上她轻轻皱着的眉头。 少女似乎是累极,软软的声音带着暗哑,含糊着哼哼了两下,“不要了……” 手还无力地推拒了一下。 心底的弦再度被拨动,带着无限悸动。 郑朗宴抬手将她紧紧揽住怀中,手臂垫在头下给她枕着。 他亲了亲林俏的额头,看着林俏轻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声音像是摇篮曲般的诱哄。 “好,不要了。” 他把怀中的人揽紧了些,“睡吧,晚安。” 床头昏暗的灯在地上投射出两个人相拥的剪影。 郑朗宴抬手关掉。 房间一瞬间陷入黑暗,郑朗宴看着天花板的方向,像是终于有了实感。 他完了弯唇,怀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也不管她听到没有,演习一样沉着声音说:“俏俏,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似乎觉得不满意,男人蹙眉,清了清嗓,改口:“俏俏,等你毕业,就嫁给我吧。” 怀中的人又哼了哼,梦呓:“不要……” 男人一瞬间幼稚地黑了脸,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沉着声音装凶:“这个不许不要。” 怀中的人却像是没了知觉,依旧气息浅浅地睡着。 等了等,郑朗宴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弯着唇松了手,薄唇贴到了她的额头。 声音里遮掩不住的笑意。 “那说好了。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