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洛丹放道：“大姨，说实话我不太能吃这东西，吃了容易胃疼。” 楼母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关心洛丹放的胃，直接忽略了楼小凡。 “妈，不带你这样的。”楼小凡挺高兴地抱怨一句，捧着碗跑到一边去啃了。 洛丹放这些年一直吃的都是营养液，保证人体所需要的基本营养就够了，油水什么的没怎么沾过，而且小的时候又忍饥挨饿过一段时间，胃受了寒落了病根。 虽然没犯过病没造过反，但前几天猛一吃鸡汤大补，反倒刺激了洛丹放的胃，吃一次吐一次，还不如营养液来得好。 本来洛丹放想告诉楼母，但看在楼小凡死命反对的份儿上，就暂且不说了。 反正洛丹放有打算，过几天他就和楼小凡离开第十八区，到了外边就能赚钱了，也不怕这边让楼母受委屈。 吃过饭，楼母洗碗收拾家务去了，洛丹放和楼小凡出门朝南区唯一一家能和外界连接网络的网吧走去。 南区住的都是特s级重刑犯的家属，警察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巡逻，生怕他们能跑了似的。 说实在的，整个第十八区就是个大型监狱，虽然看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住所能走街串巷的，但他们未经许可不能离开第十八区，也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 警察在这儿就是天王老子，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人，有些脾气差的甚至能把人给弄死，只要被弄死的那个在外面没什么背景，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根本没人管。 楼小凡和洛丹放经常开玩笑说这群警察都是看门狗，每天身上别个枪在他们门口转悠，还觉得自己挺牛逼的，看着都觉得好笑。 周围房屋破旧不堪，有的还漏风漏雨，周围连个绿色的植物都看不到，垃圾堆就在居民楼对面靠围墙的地方堆着，夏天热空气一蒸，那滋味儿简直酸爽。 不过住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第4章 差得远 晚上网吧的生意依旧火爆，排队的都已经排到门外了。 “我靠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楼小凡呆了一下。 洛丹放说：“今天出成绩呗。” 僧多粥少的结果就是，整个队伍零零总总有几十号人，有大人有小孩儿，不过年龄最小的也就十六七岁。 他们看起来都挺紧张的。 楼小凡撇了撇嘴，挺不屑：“都说自己没报名，没报名查什么成绩？” 洛丹放笑了一下，两只手随意地插到裤兜里，道：“这可是救命稻草，他们说什么你还真信了啊？傻不傻？” “我这不叫傻，叫单纯好吗？” 楼小凡撞了洛丹放一下，一转眼看到几个从网吧出来的熟人，自来熟走过去拍了为首那人的肩膀，问道：“怎么样？” 带头的那人穿着一件露膀子的黑色背心，隆起的结实肌肉上是沥青纹身。 他是南区老大，姓名是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大家都叫他黑鹰。 黑鹰脸色沉郁，有种想走人的冲动，周围人也都想着楼小凡你小子是专门来膈应人的还是真傻，要考上了会是这脸色？ 但黑鹰一看站在楼小凡身后的洛丹放就咬牙把火气憋下去了。 “差得远。”黑鹰没好气儿地说。 楼小凡哦了一下，觉得这是意料之中，又问了一句：“明年还考不？” 黑鹰翻了个白眼，掰了掰手骨，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还是想揍人。 洛丹放适时打断了黑鹰的念想：“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黑鹰偃旗息鼓，挺忧伤地说：“还考个屁，限制年龄十六岁到二十岁，老子明年就超龄了，今年最后一年。” 帝国所有a类军校的招生年龄全都在十六到二十岁，对于第十八区的人来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除了正在监狱服刑的家人服刑完毕，或者有人花大价钱或者撞大运被人保出去，那就只有考全帝国最高级别a类军校。 只要考上了，就可以离开s级重犯家属集中营第十八区，得到帝国发放的正式身份证明，享受正常人的待遇。 但a类军校整个帝国就只有三十六所，招生人数平均一个学校也就三千人左右，只有报名人数的百分之五而已，排名第一的神圣第三军校已经连续五年录取比达到百分之一—— 竞争激烈到令人发指，更何况第十八区的教育可谓是最落后，能通过考试出去的，十年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但没有人放弃这微茫的希望。 黑鹰从地上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给洛丹放递了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 “我觉得整个第十八区要有谁能考上，估计就是你了。”黑鹰对洛丹放说。 刚开始的时候黑鹰一直为了防止洛丹放抢南区老大的位置，处处找他麻烦，但后来发现这家伙不但是个刺头，还是个对老大地位毫无兴趣的刺头，就主动化敌为友—— 虽然这个友也只不过是见面不打架，但也难能可贵了。 洛丹放笑了一下，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道：“正好啊，我走了之后你就高枕无忧了。” “操，你脸真大。”黑鹰笑骂一句，挥了下手，“走了。” 洛丹放在后面喊了一声：“再给几根呗！” 黑鹰从兜里拿出半包烟，直接看都不看朝后面扔过去。 洛丹放单手接着，扔给楼小凡，转身继续回他刚才站的位置。 第5章 反正黑吃黑 那边已经被后面的人给补上了，但一看是洛丹放，就什么都没说往后退了两个人的位置。 “谢了。”洛丹放朝那男孩儿笑了一下，给了他一根烟，男孩儿脸红了一下，有点羞涩地摇了摇头。 洛丹放又把烟拿回来。 楼小凡嘴贱地笑着，一只手勾着洛丹放的肩膀，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洛哥，你又勾搭人家纯情小男生了。” “勾搭个鬼。”洛丹放把楼小凡轻轻踹开，道：“一会儿把烟给网管，听见没。” 楼小凡有点心疼，把烟往后拿了拿：“掏钱不行吗？” “不行，钱能省就省，大姨的存款估计见底了，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想抽烟等离开第十八区我能给你弄一箱。”洛丹放说。 “真的啊？”楼小凡眼巴巴看着陆丹放。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但物以稀为贵，就觉得少的就是好的。 等楼小凡出去之后，洛丹放敢打一万个保票，不出一个月他就能把烟这东西给忘得干干净净。 洛丹放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没有。” 楼小凡应了两声，一咬牙，点了点头。 烟是个好东西，虽然在第十八区之外的任何一个星球上，都不会是奢侈品，但在物资极度匮乏的第十八区，一根烟的价值甚至要高于食物，就算拿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黑鹰倒是不缺烟，他有个要把牢底坐穿的爸，但他在外面还有不少有钱的亲戚，对他倒还不错，每次寄东西都带着不少能用来贿赂的烟。 洛丹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黑鹰抢南区老大的位置，因为洛丹放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有拳头没有关系，他蹦跶的越厉害栽下来的就越快—— 这里的警犬可不是吃素的，没贿赂就敢拉帮结派，除非是活腻歪了。 洛丹放等了半个小时才排到跟前。 网管是个腰挺粗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个警犬的家属，反正能在这儿开个小店的，随便拉出来都是有背景的。 “一小时二十帝国币。” 楼小凡把半包烟递给网管，咧嘴笑着说：“大姐，您看这东西能顶多长时间？” 网管在楼小凡脸上看了两眼，又看到旁边的洛丹放，冷眼道：“一台光脑总共四个小时，两台每个一小时，你们看着办，时间给充卡里了。” 楼小凡嘴里道谢接过时间卡，和洛丹放一起进了网吧，他们肯定选一台四小时的。 找到位置之后，楼小凡把卡插上，嘴里骂了一句：“操，真他妈心黑。” 洛丹放比楼小凡更清楚网吧行情——在除了第十八区之外的所有星球，网吧这种地方一天收费二十帝国币都嫌多。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垄断行业什么的，在哪儿都如此。 洛丹放说：“还不算太黑，反正是黑吃黑。” 烟本来就是意外弄过来的，对于洛丹放这种吸烟不上瘾的人来说，除了换钱没其他用处，说起来还算赚了。 打开神圣第三军校的官方网站，找到初试成绩查询处，洛丹放示意楼小凡先查成绩。 第6章 大满分啊啊啊 楼小凡按在键盘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说：“洛哥我现在腿有点儿抖还尿急，要不你先查你的，我先缓缓。” “缓个屁！” 洛丹放轻轻踢了他小腿肚一下，在光拟键盘上两手飞快地输入楼小凡的身份证号，淡定地说道：“我说了你能考上就是能考上，你还不信我了？” “信啊——”楼小凡两条腿抖着，紧张地都快喘不过气了，“我特么是不信我自己。” 密码输入之后，成绩查询页面跳了出来，楼小凡整个人都懵了几秒钟。 紧接着，整个网吧都响起了楼小凡失控的嚎叫声—— “卧槽老子过了，卧槽卧槽卧槽！” 这一声带来的动静可不小，整个网吧都引起了骚动，就连在外面排队的人都忍不住往里面挤了挤，都想看看是哪个幸运者过了考试。 “哎呦我去，真的过了！” “二百七，哥们儿你怎么考的？” “哪个学校的？” “雾草！神圣第三军校——靠！” 神圣第三军校的名字一出来，整个网吧突然一片静默，紧接着掀起了今晚的第二层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