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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尤物青年是做不成了,戚霜把房间里的瓜果糕点打包了一点带走,还喝了口镇国公府的水,发觉自己裤腿上沾了点青年伤口上的血,就这么出去简直像杀完人才回来,她在镇国公府里转了转,去了一趟那粉衣少女的房间,找了条裤子换上,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重新回到客店里,戚霜一边洗澡一边回味之前的手感,荒了两千多年的欲望来势汹汹,她半眯着眼睛也不搓澡了,换了个呼吸法把自己按在浴桶里,直到热水渐渐冷透,才擦了擦脸从浴桶里站起身,这才发觉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外头站着个人。 傅书晨从傍晚回来时心情就一直不好,或者说来到盛京起,他就没有松快过哪怕一天,族中的决定他无法阻拦,江湖人本就带着几分赌性,他从不是个怕死的人,但他很不喜欢那个所谓的皇子母族傅氏,他们交给族里的任务全是鸡鸣狗盗之事,偏偏他无法拒绝。 这种压抑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原本是想练武,这家盛京客店没有二楼,但地方够大,他出了房间就在院子里练武,不料原本以为没人的房间里忽然站起个人,是那位戚霜姑娘。 傅书晨的心情更为复杂,他认定这女人是故意来勾引他的,先前强行和他一起上路,见到个英俊的年轻官员又使手段,最近这些天总不见人,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去找男人了,今夜却又来勾引他。 他好像也确实被勾引到了。 戚霜丝毫不在意被人看去了多少,她看着月下的傅书晨,这少年生得清俊,月辉撒在身上,整个人宛如即将乘风归去,透着一股出尘之感,让人很想伸出手去把他从天上拉回人间,她当真伸出了手。 一窗之隔,一只伸出窗外的如玉如雪的手,少年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垂眸,握住了那只手,踩上窗台,如同月下偷香的小贼进了少女香闺,应了这场月下的邀约。 明月入怀。 戚霜起初还维持着几分人设,如同少女一样任由明月动作,贪看少年清俊脸庞上的迷离之色,然而荒了两千年的老色批之心蠢蠢欲动,不过交战两个回合,就翻身做主,将惊恐的明月按住了。 一夜暴雨摧花折,新露沾湿鸳鸯被。 傅书晨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像话本里招惹了女妖的凡人,不过话本里的女妖好歹也是纠缠数月或年余,他昨天晚上差点以为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了,眼前只剩下一张千娇百媚的美人脸,耳畔只剩下一句鬼魅般的歇好了吗,他闭上双眼,每一寸肌骨都还记得那要人命的滋味。 戚霜很是心疼,昨天夜里她被美色蛊惑,又是老房子着火,一下子就过了火,日上三竿时,她忽然见少年薄唇上都失了血色,眼神也开始涣散,才发觉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时辰,一探脉搏,脱阳先兆。 戚霜一点都不脸红,给傅书晨渡了些内力,披衣下床,出去抓了点药回来,药交给傅家的人去熬,她回来时少年已经昏睡多时。 傅家的人也懵了,一早起来就没看到傅书晨,倒是戚姑娘出去了一趟抓药,本以为是傅氏那边有什么事,结果傅氏命人过来也说没找到傅书晨,还是戚姑娘站出来,很是平淡地说傅书晨在她房里。 在她房里?少爷被得手了?被得手了就被得手了呗,也没人笑话他,怎么还跟大姑娘似的躲着不见人? 李叔和一众叔伯差点都没笑了,直到看到躺在床上就剩一口气的傅书晨。 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好在喂了一碗药下去,傅书晨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脱阳本身不是大病,只是病症突发,很多人不懂治疗,又因发病时所处环境通常较为私密,容易延误送医,导致猝死,实际上还挺好治,一碗人参汤下去就吊回来了。 戚霜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经验很足,一点都没慌,只是摸了一把傅书晨的脉,才有些遗憾地收回手,她本来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还是不成,傅书晨这次伤了身体,至少要养半个月才能下床,至少要养三个月才能行房。 傅家的人在戚霜诊断之后还是找了专治这个的老大夫来看,出于羞耻还把床帐放下来不让人看脸,老大夫见多了这种,报出来的诊断结果和戚霜没多大出入,药方区别也不算大,送走老大夫,傅家一行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想提醒几句吧,这位戚姑娘压根不脸红,而且虽然心疼自家少爷,可就一夜的时间,人家姑娘好好地出去抓药,他躺下了…… 从这一点来说,好像他们也没什么立场开口说话,甚至还在戚姑娘理直气壮的神情里莫名感觉到了一丝羞愧。 只能说未经他人苦,莫说他人事,傅书晨要是醒着得骂娘,他的一夜和旁人的一夜能一样吗?他歇下来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两刻钟!这还多亏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出来的身板,换了别人支得住一个时辰? 傅书晨并不喜欢替傅氏办事,这下好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找了大夫的事虽然是保密的,但瞒不过真正有权势的人,这下傅氏的人也气得骂娘,江湖人是把好用的利刃,无论是刺探消息还是给人下套,各种脏活累活都能交给他们去办,傅书晨这些日子虽然不情愿,也已经接触到了一些,傅氏族长已经准备把更多的事情交给他去办,这可是要委以重任!说不定还能像傅家家主希望的那样,让傅书晨入族归宗呢,结果倒在个女人的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