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不行!梁以沫!我还没还你那四千万了,你就这么死了,我可赖账不还了!” 梁小濡鼻音浓浓,又不敢让梁以沫被那种悲伤的情绪感染,回避了他的目光蹲下身子,小手将男人的裤管一拨,又将他脚下的枯叶都扒开,果然地面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硬物,若不是被梁以沫脚狠狠踩着,随时就会弹跳在半空中炸开一样。 梁小濡的身子在颤抖,看得心惊胆战,微微仰起脸去看梁以沫,他却是垂着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脸上不悲不喜,淡得几乎没有情绪。 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梁以沫,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还有一个创世要打理,绝对不能这么窝囊的就死了,我、我会想办法救你,你等我!我去找人来!” 站起来就要跑,手臂被紧紧抓住,男人的唇就落到了她的唇上,两人的身子都有些轻微的战栗,彼此都在这个吻中寻找勇气。 良久,梁以沫在她耳边轻轻开口,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很男人。 “傻瓜!这里是雷区!除了我脚下这一颗地雷,还有会很多别的,你也很危险,不能乱走,知道吗?” 梁小濡身子一僵,抹着眼泪:“难道要我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被炸死吗?” 梁以沫搂着她,将她小脸按在胸口,故作轻松的笑笑:“也许我不会死呢?” 梁小濡刚想放松一下心情,就听男人继续说着:“这个地雷埋了几十年了,功效都不行了,最多就炸飞我一条腿而已,没大事儿。。。” “梁以沫!”梁小濡捶着他的胸膛抗议。 男人爽朗的笑了,将她两只小手都包在自己掌心,端详摩挲着。 “梁小濡,你真可爱。” 梁小濡迅速抽回自己的小手背在身后,板着面孔:“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国际玩笑,梁以沫,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她都快急死了好不好? 人活着是来享受生活的,她见不得那种血腥的事件发生在自己眼前,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和自己纠缠至深的梁以沫。他长得那么好看,应该每天打扮得帅帅的让凉城的女人养养眼才是,这要是被炸飞了,死相一定很难看! “梁小濡。”梁以沫犹豫着看着她脸上的风云变幻,有件事情,他应该趁这个机会解决一下。 “你想出办法了?快说!”梁小濡湿漉漉的睫毛抖了抖,露出了渴望的小眼神儿。 梁以沫一脸严肃,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梁小濡,实话告诉你,我们目前处境非常糟糕,等别人发现我们最早也要是十天半个月后了,那时候,你我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饿死渴死了。。。所以,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我已经踩了地雷动不了了,你暂时还是安全的。不如这样,待会儿你退到安全的地方,我挪动脚步触发地雷引发大爆炸,这样一定能够吸引人们关注到这片雷区,到时候新闻媒体一报道,就会有人发现你并且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正文 055做我的女人! “不!不可以!” 梁小濡拼命的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今天哭得比七年前发现自己失明了还要凶猛,也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怆感觉,仿佛真的按梁以沫那么做,她会难过得不能呼吸不能活下去一般。 梁以沫却还是很镇定,捋着她的长发,目光柔柔:“与其两个人都要死,不如就死我一个人,至少还能保全你!” “不行!梁以沫!你不能死!我、我。。。你、你。。。”梁小濡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表达。 “你怎么?我怎么?”梁以沫眸色微微一暗,很期待能够听到他想要的词句。 比如: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在乎你。。。诸如此类! “我、我。。。我还欠你那么多钱,你死了多可惜。”梁小濡还是认怂了,说不出心底的那种微妙的感觉。 梁以沫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就平复下来,风轻云淡:“那不是正好?反正你也是最不待见我,最大的债主死了,不是连钱都不用还了?你该高兴才是!” “梁以沫!你天生就是来气我的是吗?别啰嗦了,要死一起死!否则就想办法一起活下去!你一定有办法的!”梁小濡急得直跳脚。 梁以沫看了看她,眼底星光璀璨,那种眼神让梁小濡深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激起了他的求生欲? 他轻轻将她推开,然后弯腰蹲下,用军刺将地面上的泥土拨开,渐渐露出一枚黑色扁圆型的家伙。 梁小濡头皮阵阵发麻,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再牛逼的人都得被它炸没了! “看来这是一个boung betty,杀伤力很强,半径五米。” 梁小濡听不懂那些专业的应为词汇,但是半径五米的概念她是有了,也就是说,真的炸开了,梁以沫仅仅捐献出去一条腿是不够的,他得死在这儿! 心凉得透透儿的,她呆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万念俱灰。 梁以沫扭头朝她冷喝:“你干什么?起来!” 梁小濡摇了摇头:“我不起来。。。” “梁小濡!你给我站起来!” 声音变得严厉,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梁小濡抹了把脸,哭着站起来:“你都要死了,还这么凶!” 梁以沫又将她搂在怀里,叹了口气:“是啊,我都要死了,应该温柔点。梁小濡,你也知道,我应该没机会再活下去了,所以现在在我临死之前,我们彼此交交心,好吗?” 梁小濡抬头看他,男人认真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尤其是漂亮男人!一对虽然寒凉却比星子还夺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润泽的丹唇,完美无瑕的脸部轮廓。。。怎么就会死了呢? 是啊,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可是有个人,就要死了。 清澈的大眼睛里酝酿了浓浓的哀愁,透明的液体在眼眶里滚了两下,在脸颊上划出一道美丽的丝线,梁小濡点点头:“好的梁以沫,你说,我听着呢。” 她那副可怜的小样子,倒是很让人心疼,梁以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一样。 “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呢?不如这样,说说你的初恋吧梁小濡,我想听这个。” “初恋?我,我没有谈过呢。” 不是刚要和简言开始,就被他给打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