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复健医生用手背顶了顶自己的镜框,看了一眼戚老板,戚老板似乎是不在意的,于是才回答说:“有好些年了,戚总也是近几年锻炼的好才能偶尔站起来走走,其实暂时还是不能离开轮椅的,以后的话……坚持锻炼,说不定会看见效果。” 祁清越问话的时候,能感受到戚桀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其实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但是没有和任何人说,躺在小沙发上休息。 给祁清越做检查的医生帮他把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后,拿起夹在祁清越腋窝的温度计,一看,便皱眉说:“好像是发烧了,温度偏高。” 祁清越摇头说:“没有,只是刚才运动完,所以体温高,我去冲个凉水澡就好了。” “不能碰水。”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戚总忽然开口说。 祁清越笑了笑,牵扯到右脸颊的伤,疼的他随即停下了微笑的动作,说:“不碰伤口就好了,我知道。”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来,虽然手脚发软,可到底还是坚持走出了医疗室然后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祁清越回头,那小尾巴就停住,仰头看着他,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祁清越对那小尾巴招了招手,说:“怎么了?” 小尾巴章泽看着祁清越脸上贴着纱布的伤,摇摇头,抿着唇,良久,说:“小爸爸疼吗?” 祁清越揉了一把靠近过来的小尾巴的头发,说:“当然不疼,一点点伤,过几天就好了。”他说话都轻飘飘的,祁清越知道自己这是被那塞的不知道什么药给害的这样的,应该是只要纾解了就会好。 “来,我们一起上楼,稍微,扶一下我。”祁清越牵着小朋友章泽的手,章泽瑟缩了一下,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生怕暴露的小动物,大眼睛里藏着闪躲,可最后还是很乖的扶着祁清越到二楼他们的房间里去。 男人其实没有心思在现在关心小朋友心里,相比应该是吓着了,他让小朋友坐在床尾的长凳子上,安抚般亲吻了一下小朋友的额头,说:“乖乖等着,小爸爸去洗个澡,身上太脏了,有点不舒服。” 小男孩浓密的睫毛缓缓眨了一下,点头说:“好。” 但当章泽看着男人跟穿裙子似的还穿着戚桀大衣的背影,便总觉得手心阵阵滚烫,好像还牵着男人的手一样。 章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用做,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之前警察说过的那些话,说是要是早一步进去,男人的脸上就不会多那么道伤口…… 早一步…… 章泽手心渐渐开始发凉,之前由于牵着祁清越而汲取到的温度慢慢的消失不见。 他突然很害怕自己做过的事情会被男人知道,于是忐忑到现在,一直紧紧的跟着祁清越,生怕自己在车内不愿意给戚桀说明情况的事情暴露。 到那时他会怎么样? 会被讨厌吗? 男孩捏着自己的衣角,将那衣角捏的皱巴巴的,直到听见卫生间有传来淋浴的声音,才唤回些许理智。 这是侧卧,配有一个较大的卫生间和淋浴室,想要泡澡的话就要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专门用于泡澡的大浴缸,那间房采光特别好,有两面都是落地窗,对着矮矮的山丘和一大片蓝色的天空。 在淋浴的祁清越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冷水从高高扬起的喉结处汇聚成一条条的水柱瞬间流了下去。 他没有碰自己身体任何部位,直到感觉差不多了,凉到心里去,并不想要随时随地的伸手到后面去解痒后,才舒适的叹了口气,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然后披上浴袍走出去。 男人的浴袍是黑色的,毛茸茸的长度大约在膝盖上面一点,露出那洁白的小腿和踩着人字拖的性感双足。 祁清越感觉好受了很多,躺在床上就像睡觉了,他对跑到床边看着他的章泽说:“今天有点累了,你去和金大腿叔叔说我请假半天,饿了就和金大腿叔叔一起吃助理叔叔送来的饭菜吧。” 章泽看着侧着脸睡在床上,发梢湿润着贴在脸颊上的男人,说:“好,小爸爸,等你休息好后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祁清越闭着眼睛,问:“现在就可以说哦,我还没有睡着。” 章泽小朋友从床边起来,一边跑出去一边说:“还是等小爸爸起来吧,我出去了。”说完,将房门关上,小跑的脚步声也渐渐走远。 祁清越觉得小朋友有点怪怪的,想不出更多的原因,于是又归结到今天被吓到了的原因上。 他浑浑噩噩的睡着,心里总梗着一点儿事儿。 比如刚才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洗一洗那只出不进的地方,说不定还有药物残留,说不定药效根本就没有过,而是暂时被冷水压下了呢? 他有意要起来,再进去浴室把自己后面的深处给洗一洗,他自己没有经验,虽然是个同性恋,却是从来都没有碰过后面,但也是听说过灌肠的,那样比较干净不是吗? 祁清越在脑袋乱七八糟的时候睡着了,由于疲惫,脸上稍微一动就有刺痛,所以梦境也不是特别的美好。 他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有一天晚上被学神背在背上,从记忆里遥远的铺满了雪的车站一直背到宿舍去。 学神耳尖冻的通红,他那双手帮对方捂着,对方说了声谢谢,两个人亲昵的有点超越朋友之间的关系。 可是每次遇到什么认识的人,学神都会很认真的解释是因为他脚扭伤了才背人的。 祁清越看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儿微妙的年轻的自己,只觉得傻的冒泡,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拍醒那时候傻逼的自己。 只不过他刚上前两步,那背人的人忽然就变成了戚桀…… 祁清越当然是知道自己在做梦啊,可是看见戚桀背着的,是真正的自己,那没有因为许愿罐而变成绝世美颜的自己,他突然就感觉到了心跳的声音,和血液的热度…… 他跟在梦中戚桀和自己的身后,踩着戚桀走过的脚印,每走一步,就热一点,但他不在意这些,毕竟这画面真美好……个屁啊! 祁清越突然看见被戚桀背着的自己衣服全没了,光着个大屁股,哗啦啦的跟个年久失修的水龙头似的流着让人羞耻的液体! 而戚桀也好像很习惯,说:果然水很多啊…… “我擦!!!” 祁清越被吓的猛的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发现双腿间的确是有着粘腻的湿意,被冷水压下去的药效当真是突然更加猛烈的袭来! 他受不了的磨蹭着双腿,然后终于是伸手到浴衣低下…… 十分钟后,祁清越扶着墙走出房门,他赤脚踩在地面上,呼出的气体都像是一团团燃烧的雾气。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天色已晚,空旷的别墅里没有人,到处也都看不见章泽小朋友的身影,或许是在书房看书。 不过这样也方便了他…… 祁清越来到厨房,他脸颊绯红的找着什么,最后找到了一根新鲜的黄瓜…… 男人眼神迷离,随便的将黄瓜洗干净就扶着墙,弯着腰把东西缓缓送了进去,都来不及等到回房。 他从来没有试过,便怎么也不得要领,待好不容易进入了一小半,余光却看见了一点人影。 祁清越连忙松手,扭过头去,便见轮椅大佬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动着轮椅坐在开放性厨房的门口,也就是小吧台的旁边。 ——应该说点儿什么吧!然后赶紧跑路! 祁清越疯狂的在浆糊似的脑袋里寻找话题,但有东西却不配合,‘啪’的一声,一个没夹住,湿哒哒的黄瓜掉在了地上,嚣张的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第50章 正情浓 祁清越陷入了空前的抉择大危机。 他究竟是捡起黄瓜就跑还是直接跑? 这是个问题。 “你……”轮椅大佬戚桀看着地上那咕噜噜还滚动了几下的黄瓜,迟疑的说,“在做什么?” 祁清越脑袋一片空白,想巧妙的回一句话都想不到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在戚桀面前那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不管是从一开始,还是现在,只不过现在是更加的丢人罢了。 他浑身还像是蚂蚁在爬一样,极度渴望着谁的抚摸,他想要有什么东西进入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去帮他止痒,他希望自己滚烫的小腹、酸软的内里、无尽的渴望着的地方,都能得到解放! 祁清越就像是身体内部过敏加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的人,在身体一阵阵发热的时候,那些可恶的过敏处和蚊子包便通通发作起来,不要命的要人去摸一摸抠一抠,不然便叫人坐立不安浑身难受。 你妥协了一点点,颤巍巍的抚摸过去,暂缓了痒意,但是没几秒,更加汹涌的刺痒便卷席你的身躯,你只能再妥协一点点,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恨不能掐着那些地方,但是你够不着,那种‘差一点点’几乎能让人疯掉! ——得用什么东西去帮忙才行! 于是祁清越便这样一步步的走向现在这个地步,在身心都渴望着、需求着、难以言喻的淌着水时,被人逮了个正着…… “没、没做什么。”之前在地下室对着轮椅大佬的豪气万丈,此刻缩成了小虾米,只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异样。 戚桀很体贴的没有过多询问,但是却滚动着轮椅进来,并弯腰捡起了那根孤独的黄瓜,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拉着祁清越含进去过的那一端,说:“还要吗?有点脏了。” 被不知道什么药惹的浑身不对劲的男人浑浑噩噩的强撑着,欲望到底是战胜了理智,他脸颊滚烫的接过那根黄瓜,软手软脚的就要走掉,嘴里还说着:“还好,不脏,我先回去了……” “等等。”戚总一把握住想要从他旁边过去的男人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说,“你休息好了吧,有点儿事儿想和你聊聊。” “明天吧,我还想……” “现在。”戚桀很强硬的说道,“关于你想要领养章泽的事情,还有你欠我的钱和那个变态艺术家的事情。” ——妈蛋,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啊! 祁清越苦逼的半推半就着被拉着到了客厅。 坐在客厅上后便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副没什么骨头的样子,企图距离戚桀远一点,哪知道戚老板偏偏坐着轮椅到他身边来,说:“我刚把章泽送到我妈那边去了。” 祁清越‘嗯’了一声,像是没有什么反应,但很快又愣了一下,问:“送他过去干什么?他会害怕的。” 戚桀一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撑着脸侧,深邃的眼一直看着祁清越,说:“他不会害怕,他胆子很大。” “可是……”祁清越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了,现在他这个情况,肯定也是不能带着章泽小朋友的,所以让章泽先出去住一天,也算是件好事。 “还有我妈可能会收养章泽,但只是名义上的,具体还是跟着你。” “啊?什么时候说的?”祁清越一脸懵逼啊,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那他欠戚桀的就越来越多了。 “可能明天就有结果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最后是那个吴渠的事情。”戚桀视线移到男人无意识摩擦抚摸着黄瓜的手上,缓缓道,“你睡着的时候,警方有来电说过那吴渠有轻微的精神病,最近是变得严重了,所以可能不会坐牢而是被关在精神病院。” 祁清越听到这个,不太意外,本来啊,他就是吸引特殊人群啊…… “还有吗?”祁清越问,“没有的话,我就先上去了……”他快要忍不了了! “当然还有啊,不过应该你和我说才对。”戚桀慢条斯理的,仿佛刻意把节奏带慢。 祁清越这边急的不行,撑着身子就站起来,手上自然还拽着那根黄瓜不放,要从另一边绕到上楼去,说:“我说什么?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好了,等会儿再聊好不好,我现在有急事。” “什么急事?”戚桀没有阻拦,却跟在祁清越的身后,一起上楼。 祁清越走路都摩擦着自己的后面,上楼梯的时候腿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是被乘坐轮椅上去的戚老板扶了一把,并且捞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男人黄瓜掉在了地上,顺着楼梯滚下去,摔成了两截。 祁清越却无心理会,只捂着嘴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将头埋在了戚桀的肩窝上…… 只见戚老板面无表情的继续像是乘坐简易电梯一样上楼,一手抱着祁清越,手掌插入男人黑色的发丝中去,另一手隐没于男人浴袍里面…… “怎么会没有什么和我说呢?吴渠都已经告诉警方,警方刚才也告诉我了,你被下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需要好好纾解几次便可以了。” 祁清越羞耻的没有说话,只压抑着嗓音,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太舒服…… 不过听到戚桀的话,他心却稍安,如果只是纾解几次的话,应该比较容易。 “但是必须是被用药的地方纾解几次才行,前面没用。”戚桀像是故意说话大喘气,弄的祁清越心情七上八下。 说话间,戚桀怀抱着男人便进入了主卧。 主卧有着昏黄的灯光和只拉上了轻纱的落地窗,窗外是绚丽的晚霞。 大约有五分钟后,戚桀将手从浴袍下拿出来,那修长白皙的手上是晶莹的泛着光的液体,戚桀的耳边是男人颤巍巍的呼吸,戚桀呼吸也紊乱着,却面上永远镇定自若,只是声音沙哑,隔着那浴袍,拍了一下男人的屁股,说:“起来,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