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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平日里,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受制于人,并且听从别人的命令。但此刻,他们两人的目标不谋而合,他也就没有必要区分思考,当即接受了这个请求。 之后,他渐渐发觉,那人并不止给他传递了消息,莫晓松那人竟也是因为那个消息才会一路上针对望君生的。 不过,对于他,这是请求,他可以选择不执行。对于莫晓松,那是命令,他必须要执行。 目前发生的qíng况是屋秦不曾设想过的。清幽一直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的跟随者,很多事qíng都需要由他完成,但就在这个时候,清幽却是倒戈了! 他还没有捋清楚事qíng的原因,清幽他曾经的好兄弟,爱他的人竟然就这般的敌我不分。 你别听信其他人的话语,你难道不该站在我这一边吗?屋秦到底还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好朋友,即便这个好朋友似乎惦记着他的龙/根 屋秦的道法与剑术到底还是比清幽高上了一个档次,竟是直接就一个闪身,不知不觉间已然躲避到了清幽的身边,手掌上的力度打在他的腰上,立刻就化解了清幽的招式,使之完全用不出本来的力道连十分之一都无法使出。 清幽神色一变,就要向后倒退半步,企图躲过屋秦的手掌,但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屋秦本身的实力,即便他的身子向后仰了半步,但还未收回的握着长剑的手腕就被屋秦轻轻松松的拽住。 这些动作,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若是普通人在此,必定是无法感受得到其中所蕴含的无穷招式,甚至无法理解他们的动作怎么就从一开始的分隔两地变为了一方受敌。 清幽怎可被屋秦制住,当即另一只手掌向他的方向打去,冰冷的寒霜猛然间朝着屋秦的手腕袭去,为了避免自己受伤,屋秦只得赶忙变了方向,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他的神色晦涩不清,早已没了之前的潇洒,对待清幽,他虽是存了利用之意,但他们这么多年的相处,到底还是有些感qíng的。 你宁愿听信小人的谗言,也不愿意相信与你一同长大的我?屋秦面露困色,若是以前的清幽,说不定就被屋秦给说动了。 但清幽却是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便是继续向他攻来。 鲜艳的红色从清幽的耳朵之中流淌而下,终于滑落在他的脖颈上,在这黑夜之中,也能闻到那夜色中的血腥之气。 屋秦面色大变。你闭了听觉?!他不可思议,完全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他显然还没有察觉到清幽已经知道了他本身的力量,可以蛊惑人心。 夜色下两人的视力都不算特别敏锐,所以在这黑夜之中,屋秦并未发觉,清幽除了闭了听觉之外,还闭着视觉。 只要不听、不看,他便可以随心而动,不会再次受制于人。 从这些动作中也可以看出来,今日的清幽是完全起了杀意,并且至死不休。 或许,在他的心里,随心、自由才会是最重要的。 他想做的,便会去做,他不想做的,即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动摇分毫。 以前的他被屋秦的主角光环所影响,一直无法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何怪异之处,但自从望君生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便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举动举止,再联想之前以及在天诛之路之中发生的一切,一切答案昭然若是。 可惜了,明明,他是把屋秦当做朋友的。 屋秦见清幽存心存了杀他之心,除了不可置信外,首先在他脑海之中出现的,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 他堂堂碧玺宗大弟子,岂能被一个二师弟打败?既然他要杀了他,那他自己为了保命也只得痛下杀手了。 可惜了,明明,他是愿意把清幽当做朋友的,如果清幽配合。 虽然,他明白清幽爱慕着他,但到了此时此刻,并不是让他心软的时候,人命关天,适者生存,何必心存妇人之仁?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界,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好人。 有谁不是为了自己继续活下去,做一些在道德上令人不耻的事qíng?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存在谁对谁错。 只要活到最后,历史的痕迹还不是由胜者更改? 两人的战火越燃越烈,只是外头却是无人发觉两人此刻的动静,因为,他们早已处于墨疏控制的范围内。 只要墨疏愿意,没有人会发觉两人的去处。他设立的禁制,只有化神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勘破其中的玄机。 墨疏隐于黑暗之中,沉默地盯着两人几乎无法用ròu眼看清的身影,只觉得禁制之中电闪雷鸣、狂风bào雨、地动山摇,但除了他,又有谁知道呢? 他想着清幽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要自由。 其中深刻的涵义墨疏并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看清清幽眼底的决绝。他攥着手中的符箓,确定着该在何时引爆自己早前设立的符箓,引导本就跃跃yù出的火山提前它的再次喷发。 清幽,在节节败退。墨疏抿了抿唇,最终,闭上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就只剩下了一片波澜不惊的平稳。 砰!火山顺势爆发,火红色的熔浆喷发而出。 墨疏不可置信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斗篷下的容颜终于bào露在空气之中。 而他手中的符箓,却是完好无损,在黑夜之中依旧璀璨夺目。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神转,我前面埋了辣么多伏笔,就差告诉你们啦~~~ 求评论,求包养~~~~~ 第一百六十六章2.qiáng行洗脑每日一遍 火山口依旧还在喷发,熔浆从下而上,又从天幕之下坠下。滚烫的熔浆不容任何qíng面地向着屋秦两人的方向而去。 墨疏心中大恸,却是在第一时刻罩起了屏障,将自己保护起来。 手中的符箓依旧还是未用的状态,那到底是谁引起了这场灾难? 他不会相信,不过是正好而已。 屋秦想要阻挡向他坠来的滚烫的熔岩,却是被清幽bī迫地节节败退。 他不禁面色青黑,眼前的男子根本无法听见他的话,也无法知道周围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依旧是不要命地朝他攻来。 但其实呢?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无法听见,也可以看见。 但这个想法,在他见到他依旧流淌着鲜血却是紧闭着的双目便怔住了。 该死! 屋秦暗自大骂了一声。清幽竟然真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但他怎么会在这里倒下? 想及此,他立刻脚下不断腾飞躲避,手上的剑也是划出了一道道凛冽的剑风,剑剑致命,就是为了解决掉眼前要把他脱离的家伙。 他早已起了杀心。他不可能死在这里。 屋秦笑了,笑他的不知好歹,笑他的不自量力,竟然想要与他对抗。 手中的剑如同生在他身上一般,剑上满是浑厚的剑气。若是清幽还能看见,便能明白,屋秦使出的这一招是他所学的最残bào的一招归天清气。 归天清气,聚拢自然界风系真气,汇集至剑身之上,一招打出,可破万军。 此刻屋秦使出这招,一是为了解决掉眼前的屋秦,二是为了从这熔岩滚滚中躲开。 剑气已经完全聚拢成功,只差那临门一脚。只要清幽近身,便是他的死亡之时。 三步、两步 还差一步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的剑气所划出的剑风,已然划破墨疏所设置的隔离层,穿透而去,非常jīng准地打落在了屋秦的身上。 屋秦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所能见到的,就是在他抬起眼时,所见到的一道血红色中带着些微黑团的剑身。 那种感觉难以言说,只是觉得自己的剑突然就握不住,甚至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快跑! 但,下一刻,他就什么都无法感受到了。 墨疏愣愣地看着眼前缓慢落地的男子,有些微的出神。他一身黑衣,胸前紧紧抱着一位个子略写矮小的少年,少年的头发蓬松着,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而他的呼吸却是平稳,显然只不过是轻松地睡了过去,补着前些日子一直没有休息的觉。 清幽直觉有什么不对,但剑柄却是已经到达了之前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就要一剑刺去,但就在下一瞬,他的手腕就被某人扼住,随即一旋,就此没了力气。 那人在他的身上点了两处,他终于觉得耳边可以听见轻微的风声。 喷涌的火山依旧在此起彼伏地继续着。 先离开此地。身边的男子对他淡淡道。清幽即刻明白了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就要朝着外边没有受到火山余威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