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卑微的歸順
寝室中的女王身上一件簿纱,裙衩高高从肚脐开始直向下打开,半盖住双腿。女王看进镜内挽一挽裙襬,有点困惑地回头望加特一眼,又再转回去。 纱裙半透明,里面的穿着看得一清二楚。 雪白的乳峰裹在束胸衣内,束胸衣却奇怪的没有一根鲸骨或是钢支,软绵绵的只用丝织,佈满蕾丝花纹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将女性曲线完全突显出来了;内裤缀以瓷製小吊饰,华丽精緻。 这是她穿过最不实用的衣装了,但目光竟被镜中人吸引。 一个女人的身体,原来可以被这般欣赏。 着魔于镜内光景,她一手把玩颈上的珍珠项圈,一手抚扫胸前的蕾丝缎带,硬生生板起脸:「这是什么?」 加特踱步到她身旁,看着她失神地左右扭动身子,尝试从镜中看自己玲瓏的背部,目光也流连在她的肉体上:「漂亮吗?」 她似乎没有把话听进,只是定睛注视镜子,但他没有介怀,只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纸,递给她。 「这是……?」女王接过纸张,见加特没解释,便自己摊开纸张,低声唸:「『我,文德郡的卡露莲?白兰瓷——』」「若不同意,不要读出来。」 被他打断了,她不解地看他。 「先读完再作决定。只要你一字不差地朗读全文,我便当你同意文中所写。」 说完,他闭上嘴,让她坐床上安静地阅读。 目光顺着密麻麻的文字一行一行往下扫。 越是往下读,手心冒汗越厉害。她双手抖得纸张「嗦嗦」震动,低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是时候了。」加特简短回答,没有再解释。 「为什么?」她面露怯怕。 「若你有同感,从今天起,我们的关係便更进一步。」他一本正经道。 「若我反对……」她很谨慎。 「这段关係就此终结,你可以换回衣服,永永远远地当我的女王,而我则仅仅是你的贴身护卫。」 「维持原状有什么问题?」 「我有我的需求。」 「那我的意愿呢?」 「陛下,一段关係不能一人说了算,必须二人同步。」 「你现在不就自己说了算!是在要胁我么?」她猛地抬头,把膝上的纸张稍稍弄皱了。 「『前进』或是『终结』,我也不乐见后者,但若我俩不能达到任何共识,这关係终究会破裂。 「我已对现状失去兴趣。」 「失去兴趣」?面对他淡然的回应,女王如遭电殛般呆住。 她才刚刚接受发生在身上的一切,还以为他喜欢二人做的…… 但他竟寧愿回復单纯的主僕关係。 不文不火的一句,叫她顿时不知所措,重新打开纸张急速扫阅:「这……我怎可能同意?这不是危害着全国命脉吗?」她指着其中一句:「你一句话,我便得将王位拱手让你?」 「我不能替你作决定。」 「但你要我现在决定,怎可能?我需要多点时间。」 「已一月有多,我给你的时间很足够。」 见他毫无动摇的跡象,她便知道必须得给一个答覆,只能沉默考量。 「就此完结」的话,我便不需终日提心吊胆,提防突然被扣上项圈,要求作出各种齷齪的举动;我能重夺尊严,安心地专注在政务上。 多可笑,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脱离魔掌不正正是一直渴求的? 薄薄的一张纸,撕了便自由。 生活便回復一月前的模样,工作时工作、休息时休息,能抬头挺胸的活着。 以后再也不用听到他蛊惑心智的话语,夜里可以孤单入睡,抵受被窝中少了一人的寒冷。 直至哪天把他在夜里着迷的脸容和沉醉的喘息忘得一乾二净…… 「我……」女王把薄纱裙襬捏皱了。 「『……文德郡的卡露莲?白兰瓷,现将肉体及心灵交託于维克?加特。我承诺由此刻起完全服从他的命令,信任他、取悦他。如若未能满足他的需求,他有权利作出适当的惩罚;反之,若我能符合他的期望,将能得到各种形式的奖励。 「『从今起,我将遏尽所能以求成为特加大人的理想,现诚心接受他的调教,恳求他接纳我卑微的归顺。』」 脸颊微红,心脏怦然乱跳。 是因为生在万人之上?这番话在她心中搅起一阵虚弱感。 完全地倚仗一个人是那么的可怕,同时却又竟有种隐隐的安全感。 「既然如此,」笑容难得地温柔,他拿回小纸张:「我要交你第一项任务。」把契约放进胸前口袋。 已经有任务? 「端来一盆暖水。」 暖——? 她傻了眼,但他的表情却没半分嬉笑之意,质疑道:「第一个任务已做不好?」如梦初醒的她含糊应了一声便欲起行,加特却提醒:「我听不清。」 「我这就去办,加特大人。」 在浴缸里盛满了一盆子暖水,她吃力地提起来了,蹣跚着小心不打翻地走回床边,把盆子放地上。 她坐立不安地搓着手,等候发落。 「手举起。」 她听话照做。 加特手上拿着布条,一端系在她腕上,另一端窂窂缚在床帷柱上,把她两臂打开了。他着手把她腿也打开、缚窂了。 女王与镜中自己面面相覷。 大字型的站着,双腿从裙子正方的衩中露出来了,私处只有小小的内裤遮掩着。 不安地扯了扯脚踝,动弹不得的姿态叫她顿时心如鹿撞:「加特……」他抽了她臀侧一巴,叫她呼痛着改口:「加特大人!」 雪臀上留了个火红的掌印。 「怎么,害羞吗?」他抚摸她发烫的红脸,她胸口内一跳,皱着眉别过了脸。 加特跪下来,翻开一个皮革包子,里面盛着各种剃具:剃皂、刷子、剃刀…… 彷彿会意过来,女王呆愣的脸只有更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