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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那百景图—— 百景图! 风听寒浑身一滞,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师尊,我把百景图落下了。” 傅斯乾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嗯?” 风听寒抹了把脸,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我好像把百景图落在你房间里了。” 当时他们刚从百景图中出来,就遇上唐洛年一事,慌忙之中哪里还顾得上收拾百景图,若非傅斯乾提那一嘴,恐怕他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想起来。 又过了两秒,傅斯乾骤然瞪大了眼:“你该不会就把百景图丢在屋子里吧?” 就丢在刚才那被唐洛年轰了个稀巴烂的屋子里?! 风听寒顶着他震惊的目光摸了摸鼻子:“当时只想着带师尊离开。” 傅斯乾听明白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说:“只求那百景图能结实一点。” 经过这么一打岔,傅斯乾睡意也消了,两人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拿着灯往不远处的废墟堆走。 从来没做过这么没脑子的事,风听寒心里又郁闷又好笑,特别想和傅斯乾聊聊天,随便聊点什么:“师尊,你在想什么?” 傅斯乾瞥他一眼:“想你可真是个大宝贝,给了我太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风听寒自知理亏,没有反驳,心里想着刚听到的“大宝贝”,忍不住又笑了:“师尊又取笑我。” “这可不是取笑。”傅斯乾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这是在夸你,你说这算不算咱俩第一次约会?” 风听寒被“约会”二字吓到了,见傅斯乾一脸兴味,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算。” 清明朗月挖宝物,傅斯乾觉得,自己和风听寒的第一次约会,真是别致得可以,肯定能在修真界奇葩约会排名榜上拿一个好名次。 屋子被摧残得一塌糊涂,有约会Buff的加持,两人撸起袖子加油干,热火朝天地翻着,连时辰都没顾,直到晨光熹微,才满脸深沉地并排坐在一起。 傅斯乾一脸严肃:“你确定百景图在这屋子里?” 风听寒同款严肃:“我确定。” 傅斯乾真诚道:“你再好好想想,记错了为师不怪你。” 风听寒:“……” 不怪傅斯乾这样,他们把这屋子的残骸扒拉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浮屠百景图的丁点痕迹。 傅斯乾叹了口气,从储物镯中拿出帕子擦手,边擦边猜测道:“难不成是被炸成了渣渣?” 风听寒纠结良久,脸上变换诸多表情,最后弱弱地说:“不能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能困住众多邪祟精怪的法宝,总不能被轰得渣都不剩一点。 于是研究尸体的人龙组合出来时,就看到这俩人一脸苦大仇深地坐在砖石瓦块中,像是下一秒就能抄起法器去干架。 小青龙被尸体熏了一晚上,此时看到风听寒,瞬间眼泪汪汪地凑上去:“主人。” 银宿人形十分高大,身强体壮,蹲下身也是大大的一坨,丝毫不能引起别人的疼惜。 然而个性与外表十分不符,傅斯乾看着这金刚芭比一般的小龙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龙不可貌相。 翻了一晚上房地产垃圾堆,两人身上灰扑扑的,风听寒没力气再教训银宿,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娇羞的小青龙眨巴着眼,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就是被熏得委屈了下意识想跟主人撒撒娇,真要把那点事说出来,饶是长了一脸坚硬龙鳞,他也觉得有些丢脸。 风听寒本就累极,那一句话刚问出口就恨不得收回,见状也没深究。 曲归竹支使银宿一整晚,总算把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出去了,此时精神奕奕地笑问:“风公子与仙尊起得真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傅斯乾叹了口气:“我们一夜没睡。” 银宿瞬间变了脸色,严肃道:“主人,可是又有敌人来袭?” “没事。”风听寒一顿,突然抬眼看他,“你在百景图中待了上千年,可知它坚不坚固?” 银宿歪了歪头:“坚固?” 风听寒认真道:“浮屠百景图,有没有可能被轰得渣都不剩?” 银宿越听越糊涂,求助地看向和他待了一整晚的曲归竹。 曲归竹登时后退几步,这人不人龙不龙的家伙,每次露出这种眼神,都意味着自己又要变成人形香包。 自家徒弟累了一晚上,话都说不清楚了,傅斯乾笑了下,揉了揉风听寒的头,帮他解释道:“昨日你主人将百景图放在这屋子里,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他的意思是,百景图有没有可能就这样被毁灭。” 原来如此,银宿撑着下巴认真道:“不可能的,浮屠百景图不是普通纸张制成的,它是批命人以星罡尘光为纸,琉璃毫泼墨化成,水火不侵,邪祟精怪都没有办法破坏,何况是区区人类。” 风听寒与傅斯乾对视一眼,如果确实如此,那事情就不妙了。 傅斯乾沉吟片刻,语气冷肃:“所以是有人趁我们不备,偷走了百景图。” 一想到自己翻了半夜完全是白费功夫,风听寒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戾气,恨不得把那人抽个稀巴烂。 银宿不以为意:“没关系,主人不用担忧,我之前交给您的卷轴是百景图的钥匙,那人没有卷轴是无法开启百景图的,另外卷轴与百景图有呼应,我们可以利用卷轴找到百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