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节
姜佩其实也知道为何张晓亮会将自己调入区政府，还不是因为那次饭局，自己跟方志诚的轿车先行离开，给王南生放了个鸽子，所以大家都以为姜佩成了方志诚的人。尴尬之处在于，姜佩和方志诚的关系清清白白。姜佩已经结过婚了，因为长得漂亮，平常就被人指点惯了，但她觉得对方志诚有点不公平，与自己这个有夫之妇牵扯上关系，导致名声不佳，让她有点愧疚。 “方区长，东西您放着我吧，我自己来整理就好。”姜佩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一下，手里捧着的资料全部洒了出来。 方志诚笑了笑，没有旁观，在他的帮助下，材料纸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将材料放在姜佩的手中，笑道：“以后工作要注意细心，文件今天要下发出去吧？有几页弄脏了，必须要重新打印才行。原本以为姜老师挺细心，没想到也是个马马虎虎的人。” 姜佩被方志诚这话说得闹了个红脸，等回过神来，方志诚已经上楼，这时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啐了一句，道：“年纪轻轻地，说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竟然敢训姐姐话，等找到机会，看我怎么报复你。” 方志诚进了办公室之后，见商燕满脸不高兴地在打字，他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女孩子的事情，没必要多问，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因为生理原因导致心情不佳，这也是情理之中，方志诚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领导，允许商燕在特殊的时候可以发发小脾气。 在办公室批改了一会文件，方志诚摸了摸茶杯，发现没有泡茶，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小商，进来给我倒一杯茶。” 商燕走入之后，提着热水瓶给他泡茶之后，就走出去了。 方志诚终于有点不高兴了，他喊住商燕，道：“小商，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0541章 家有韩国小保姆 “小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当初我挑秘书选择你，看中的是你处理问题有思路，有想法，有魄力，但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工作状态非常不好，没有以前那么积极，而且处理问题极其地任性。我自认为是一个比较宽容的领导，你偶尔出现问题，我能容忍，不会介意，但你屡次三番出现问题，作为你的领导，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聊聊。” 方志诚目光严肃地凝视着商燕，最近这小姑娘越来越了不得了，自己或许太过纵容她的缘故，现在竟然还敢给自己甩脸子，如果不调教一下，以后怎么了得？ 商燕被这么一说，嘴巴一瘪，眼中噙满了泪光，她没有说话，低着头垂着眼睑，仿佛受了伤的小猫咪，楚楚可怜。 方志诚硬下心肠继续批评道：“商燕，你跟我已经有半年时间，在很多事情上，你处理得很漂亮，我从来没有后悔选择你作为我的秘书，但是，你最近的状态极其糟糕，让我很是担忧。如果你心情不佳，需要放松，我可以给你放假，但如果你继续以这种糟糕至极的状态工作下去，那我就只能作出一定的选择。” 商燕听方志诚这么说，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正如方志诚所言，他对商燕足够的宽容，不像其他领导那样高高在上，给商燕留有一个空间。商燕是一个有个性的女秘书，方志诚没有束缚她的个性，给与足够的空间。毕竟，两人在年龄上相差不了多少，彼此没有太大的代沟。 但如今商燕知道碰到了底线，方志诚的言外之意很明确，若是自己还是这么任性、耍脾气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老板，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改正工作态度，保持良好的情绪与积极向上的态度投入工作，改掉之前的所有不足与毛病，还请老板你给我一个机会。”商燕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眶流了出来。 方志诚能从她语气中听出不甘，让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姑娘家承认错误，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方志诚轻声叹了一口气，转换语气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了解一下，究竟你为何最近这段时间情绪如此糟糕？咱们彼此朝夕相处，是上下级同事，也是朋友。如果你在生活上面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也可以告诉我，有能力的话，我一定帮你妥善解决。” 商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汲了一下鼻子，似乎豁然开朗，勉强挤出笑容，道：“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最近就是觉得心情有点压抑，不自觉地表现出来，还请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方志诚见商燕这么说，陡然觉得丢掉了什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商燕是一个有个性的秘书，自己看中她，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有时候能为自己枯燥的工作与生活，带来一丝新鲜的气息，自己现在让她改变性格，这固然为工作带来一些便利，但也会丢失许多乐趣。 商燕出了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哭了一阵，她倒不是因为觉得方志诚刚才批评自己的话不对，而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方志诚与姜佩在楼梯口的场景，被商燕看在眼里，原本大院内就传言，这姜佩走的是方志诚关系，才进入政府的，现在看来，传言被证实了。 在商燕的心中，方志诚是个完美的领导，甚至还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商燕发现方志诚与其他男人一样，喜欢拈花惹草，这无疑改变了她心中方志诚那个高大伟岸的形象。 许久之后，商燕想起司机老郭提醒自己的一句话，“不要过分干涉老板的生活。”商燕也知道这是个禁区，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沦陷进去了。商燕意识到，自己对方志诚早已有了除上下级关系之外其他的感情，今天方志诚的一同批评，正好也是个契机，或许该改变一下心态，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沦陷下去。 商燕用纸巾擦了脸上的泪水，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然后选择了一名一直在追求自己的大学同学，发送了短信，“如果你真想追我，今晚就请我吃饭吧。” 很快手机有了反应，“一言为定，你想吃什么？” 商燕托着下巴想了想，没有回复，顿时有点后悔联系他，暗忖这还真是个差劲的男人，想吃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问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主见吗？ 方志诚并不知道商燕今天使小性子，只是因为在楼道看到了自己跟姜佩说了两句话。他是商燕的上司，因为所处的角度，他不会太多考虑商燕的情绪。在他看来，商燕只是个工具而已，如果工具不听使唤，他自然要见工具整修一下。 下周五，霞光区要召开一个招商政策说明会，由招商局组织，邀请了大约二十来家有一定实力的意向企业参加。摆在方志诚手上的是说明会的材料，从材料的严谨性便能看出，近期招商局的工作思路不错，整体情况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尽管比东台招商局要差了不止一筹，但复制东台模式的效果不错，管理模式和工作方法已经成型，只要运作半年至一年，便能成熟。 受到经济大环境的影响，现在招商环境也不太好，尤其霞光区这种地处二三线城市的区域，在招商过程中也就显得处于弱势。 方志诚托着下巴想了许久，给李卉打了个电话。李卉正在开会，见是方志诚打来的，直接出了会议室接通电话。 “方区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李卉现在已经是东台市副市长，行政级别正处，其实跟方志诚在级别上已经是一模一样了。 方志诚笑道：“东台招商投资服务有限公司在霞光区设立分站的计划现在推进得如何了？现在银行对资金控制得极其严格，霞光这边大部分企业想要贷到足够的款额，难度不易。所以借用招商公司这个平台来过度一下。” 李卉如实说道：“昨天我还跟邢县长沟通了一下，他认为可行，但需要时间，我正在开会，要不会议结束之后跟他再请示一下？” 方志诚挑了挑眉，不悦道：“这个老邢，拖延症又犯了，我等下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吧。” 李卉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和方志诚说话的分量不太一样，便笑道：“那也行，你若是跟邢市长说的话，他一定加快进度，那样我也就更好推进了。” 方志诚随后又给邢继科打电话，邢继科见是方志诚打来的，心情不错，笑道：“志诚，好久没跟我打电话了，最近如何？” 方志诚叹气道：“情势不大好，需要你的支援呢。” 邢继科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是不是招商公司在霞光设立分公司的事情？我等下就签署文件，李卉昨天还催过我，只是忘记了。” 方志诚心中有数，邢继科忘记此事是假，恐怕是故意拿一下李卉。方志诚心知肚明也不点破，邢继科现在是东台市长，他需要驾驭下属，必须要动用手段，这也无可厚非，自己离开东台，也就最好不要牵扯到东台的政治斗争中去。 邢继科还是挺给自己的面子，方志诚出面协调之后，很快李卉那边便回了消息过来，招商公司在月底便在霞光区成立分公司，为小中企业提供金融服务。有了这么一股良性的资金流，方志诚松了一口气，在如今大环境不景气的情况下，霞光区的经济应该能实现软着陆，老百姓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让方志诚比较意外的是，在邀请的企业名单之中，齐氏集团赫然在列。与齐氏集团的大小姐齐豫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偶尔节日时会互相发条祝福短信，但方志诚总感觉齐豫应该不会忘记自己，就像自己不会忘记她一样，两人因为缘分，彼此有种羁绊。 方志诚依旧还是加班到九点半左右才回家，进屋之后，发现房间挺干净，暗忖朴泫雅这个保姆还算沉重，他走入客厅，便听到阳台上传来一阵歌声，歌词是朝鲜语，自己听不太懂，他往阳台方向走了两步，朴泫雅窈窕的身线映入眼帘，客厅只看了铜灯，光线不是太亮，有种朦胧美。朴泫雅踮起脚尖，将衣服晾在晾衣绳上，因为洗过澡，随意穿了肩齐臀短裤的缘故，露出两条修长的玉腿，昏黄的路灯似乎穿过了窗户的玻璃，在她胸前点缀了一团黄芒。朴泫雅个子高挑，轻松地便将衣服晾好，叹了一口气，弯腰去取另外一件，这是那团黄芒在她高高撅起的臀部上滞留，方志诚忍不住觉得有点炫目，依依不舍地将眼神转到了其他地方。 “欧巴，你回来了啊？”朴泫雅发现了方志诚，觉得自己的姿势不雅，连忙挺起了身子。 方志诚点了点头，道：“怎么这么晚洗衣服？” 朴泫雅解释道：“今天学校的课比较多，我晚上七点才回家的。” 方志诚嗯了一声，道：“家里有没有准备饭，我有点饿！” 朴泫雅拍着手掌，得意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厨房有饭菜，我等下给你热。” 朴泫雅放下了衣服，将白净的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便进了厨房。 方志诚盯着朴泫雅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能穿得这么短？太随便了吧。” 第0542章 苏家三子的短信 方志诚吃着朴泫雅做的晚餐，眉头连连皱起，他并不是一个挑食的人，但朴泫雅做的饭菜口味实在太怪了一点，“我怎么从饭菜里吃出了一种辣白菜的味道？” 朴泫雅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摇头道：“不会吧，你昨天跟我说过，不喜欢吃泡菜，所以我今天并没有做。” 方志诚苦笑道：“好吧，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对了，你们韩国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泡菜？” 朴泫雅想了想，道：“可能是习惯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都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 方志诚琢磨着朴泫雅这句简单之言，心中沉思许久，韩国人在文化传承这个方面的确要做的比华夏人要好。 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让华夏人民过度地追逐经济利益，但在精神领域方面却是愈发的欠缺。最近这两年出现多次，两国频频出现文化申遗纠纷，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出现华夏自己身上，虽然东西是老祖宗留给你的，但你一直不认领，别人甚至传承得比你更好，见别人想据为己有，就破口大骂，这毫无必要。 文化申遗，是保护自己文化的一种主动手段，不能够被动地放在那里，那样只会被别人认领。 因为肚子实在太饿的缘故，方志诚还是勉强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朴泫雅见方志诚吃得挺干净，嘻嘻笑道：“都吃完了，看来我的厨艺有长进，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方志诚摆了摆手，喝了一口凉水，苦笑道：“随便吧，我肚子饿的时候，不太讲究这些，能填饱肚子就行。” 朴泫雅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显然对方志诚的这句话不太高兴，毕竟今晚为了准备晚餐，她早早地就没有写剧本，而是去超市花了一个多小时间，精选了各种食材，然后对照着食谱才做出一桌的饭菜。 方志诚没有顾忌朴泫雅的脾气，原本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就觉得很不习惯，朴泫雅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若是这丫头自己主动离开的话，那是最好不过，所以方志诚经常性地会挑刺，不过朴泫雅的性格倒是很好，竟然能忍得下去。 脾气变差，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方志诚最近因为同城化项目而忧心，根本没有精力去管朴泫雅。张晓亮今天捎来一个消息，邓少群前几日去琼金走了一趟，跟金锋聊了蛮长时间，估计会在琼汉同城办挂了一个职务，如此一来，自己在推进同城办项目时则有点束手束脚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方志诚是区长，负责市政工程的具体推进工作，但若是邓少群挂了同城办的职务，便意味着同城办认可邓少群作为主要推动者。方志诚做任何事情，政绩最终都会落到邓少群的头上，自己以后的所有工作，都是变相地为别人做嫁衣。 邓少群和金锋玩这么一手，让方志诚再插手同城化项目变得名不正言不顺，招数有点狠毒。 但方志诚没有太多办法，同城办有权力也有必要在机构设置中，让下属政府部分干部挂职，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巩固同城办的地位。如果换作自己坐在金锋位置上，恐怕也会这么做。 金锋突然从从天而降，的确打乱了方志诚的很多计划。其实按照宋文迪的规划，同城办副主任位置，应该是留给方志诚的。不过，方志诚毕竟太年轻，想要坐到那个位置，还需要积累和沉淀，所以宋文迪让方志诚在霞光区区长位置上过渡一段时间。 现在金锋的出现，让宋文迪也觉得有些无奈。金锋比起方志诚看上去更加优势，身后是豫南金家，履历表更加丰富。 “金锋，不彻底地除掉这个家伙，恐怕他一辈子都会对自己纠缠不断。”方志诚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厌恶。 回想起第一次在城南旧事酒吧相遇，或许就注定两人之间纠缠不清。 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的话，总有一天对方会卷土重来，越王勾践卧薪藏胆便是最好的故事。 换位思考，方志诚也能想象金锋为何对自己如此嫉恨，当初若不是自己帮助宋文迪，夏翔不会垮台，而他现在恐怕也是往上更进数步。随后，金锋从商，虽说那是宁香草使的手段，但归根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因素在内。 “金锋！”方志诚知道自己必须对他重视起来，能跌倒了再爬起来的人，一般而言，都非常可怕。 方志诚打开了花洒，水温一开始有点烫，他慢慢调节水温，温水缓缓拍打在他的身上，他搓了一把脸，思路逐渐明朗，突然他拍了一下脑门，暗叹一声，记性不大好，竟然忘记取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方志诚关掉花洒，琢磨着现在重新穿衣服出去拿换衣衣物，显然不太妥当，便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喊道：“泫雅，我忘记拿换洗衣物了，你在我房间的衣柜里帮我取一套衣服过来吧。” 朴泫雅嗯了一声，道：“等一下吧。” 这姑娘还在生自己的气吧？方志诚不高兴地想，你给我拿衣服那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住在房子里，自己完全可以赤身裸体地走出去，光明正大地取回换洗衣服，哪里用这么麻烦。 正出神着，门被重重地推了一把，方志诚反应很快，往后退了一步，否则门可就要砸中自己的脑门，朴泫雅还在因为方志诚说自己做的饭菜耿耿于怀，所以脾气很差，动作幅度也大，但她没料到门这么轻松便被推开，更没料到方志诚就站在门后，而且还光着身体。 朴泫雅上下打量着方志诚的身体，来回逡巡不下五个回合，终于被吓到了，捂着嘴夸张地跑开，手中的衣物则散落在地上。 “被看光了？”方志诚也愣了一会，然后捡起衣服，叹了一口气，“既然与一个男人同居，那就要有这种觉悟，两人在一间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隐私被撞见的时候。” 朴泫雅径直冲回了客房，单手抚住胸口，心中难掩复杂的情绪。 从搬进来第一天起，或者说，从预谋搬进来那天起，朴泫雅便一直期待着今天的场景，当真正遇到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剧本中的女主角看到男主角裸体的那瞬间，其实根本没有羞意，而是一种好奇，甚至想永远记住那一刻。以前很多女人都说，看见男人的身体，会有种恶心的感觉，其实那都是假话。女人看到男人的裸体，一样会很兴奋。话说欧巴的身材还真好，看在今晚被我占了便宜的份上，今晚他对我各种刁难就烟消云散吧。” 朴泫雅对自己邪恶的想法感到非常有趣，忍俊不已，噗嗤笑出声，若是方志诚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会感叹，这还真是一个花痴的姑娘。 方志诚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想了想没有回过去，暗忖如果他有事的话，肯定还会继续打过来，果不其然，三分钟之后，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我想见见你。” 方志诚忍不住皱起眉头，回复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对方很快回复道：“我是你的小叔……” 方志诚看到小叔二字，沉默许久，嘴角泛起苦涩，“对不起，我不想见你，我也没有小叔。” “亲人就是亲人，同出一个血脉，即使否认，那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我知道，家族对你遗弃多年，你心中有许多抱怨，但那是因为很多事情，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刚知道，还有你这个侄子。请放心吧，我会让你回到苏家。”对方发短信的语气出乎意料地诚恳。 方志诚嘴角扯出苦笑，没有回复过去。 方志诚其实考虑过这种情况，若是苏家主动来人接触自己，自己该如何应对。一开始，他认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斥责对方，唾弃他们毁了自己母亲的一生、遗弃了自己。 但当真有人联系自己，方志诚竟然开始犹豫。面对陌生的亲人，他心中藏着无数想法，他需要与苏家的人见一面，并非因为苏家是一个大家族自己想要攀附这棵大树，而是因为他有太多不甘，想要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 方志诚给赵清雅打了个电话，道：“是你让苏家人联系我的吧？” 赵清雅轻叹了一声道：“这是你心中的死结，是时候解开它了。” 方志诚沉声道：“如果我不愿意解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