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原本兄妹乱.伦已是让她想死,若是再怀上自己哥哥的骨肉,那简直,简直…… 她想都不敢想。 她准备出去买药,却又担心被人发现,特别是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卫啊隐卫。 正好,那个男人赐避子药给青莲。 她估摸着时辰,觉得一副药应该差不多煎好了,便寻了个借口来了这里。 再次快速回头看了看门口,确定安全后,她伸手想揭开药壶的壶盖看看里面还有多少药汁。 这样的话,她将瓷碗里的药喝了,还可以再倒一碗放在这里,青莲也不会发现。 可她太急切了,手伸得快,那壶盖烫得惊人,她痛得一松手,壶盖差点就掉在地上,她又吓得赶紧去抢接。 是的,徒手去抢接。 结果,接是接住了,可她一双手就遭殃了。 欲哭无泪,将壶盖放下,她也不顾上痛,更顾不上手掌和指腹上的红泡,赶紧去瞅药壶里面。 透过腾腾热气,依稀可见里面还有些药汁,刚浅浅淹过药渣。 还好,还好。 端起药碗,作势就要送到唇边,她又陡然想起了那些无处不在的隐卫。 四下环顾,仰头房梁也望了一圈。 她试着压低声音轻轻唤了唤:“隐卫……” “隐卫,在吗?” “有人在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应该看不到吧? 应该都隐藏在外面的吧? 想想也是,如果在屋内,她女儿身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想起青莲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连忙端起药碗便喝。 滚烫的药汁入喉,比方才手拿壶盖还要烫,痛得她呲牙咧嘴吐舌头,脚都跳起来,差点将手里的碗丟了。 呀,呀,好烫好烫。 本打算节约时间,硬着头皮灌下去,可实在是太烫了,她觉得刚刚那一口入喉,嘴里早已经烫破了一层皮。 都麻了。 又痛又麻。 实在难以咽下,见边上的水缸里有水,她走过去,舀起一舀冷水,掺进碗里,这才一口气将瓷碗的药汁饮尽。 嘴角都顾不上擦,就赶快走回来用抹布包起药壶,将里面残剩的药汁倒进碗里。 可她郁闷地发现,全部倒下来,也只有小半碗。 青莲放在这里摊着的可是满满一碗。 这可怎么办? 难道也掺水? 根本没时间让她思考,这般想着,便这般做。 她舀起一舀冷水,将药碗掺满。 可是当即她就发现,不行啊不行。 汤汁原本是黑浓的,这样一掺进水,颜色淡得完全不对,傻子都看得出来啊。 完了,现在掺也掺了,想弄出来都不可能了。 怎么办? 就在她在那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完了,青莲回来了。 她脑子一嗡,在青莲踏进门,出现在视线里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里的瓷碗一把砸在地上。 “砰”的脆响,瓷碗四分五裂,药汁四飞。 青莲进来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呆呆看着脚边碎裂一地的瓷碗碎片和一大团药汁的濡湿傻着眼。 “王爷……” 青莲一脸疑惑近前。 郁墨夜怔怔抬眸,似这才回过神,眉心一蹙道:“完了,我刚刚想看看姑姑煎的什么药,结果瓷碗太烫,我一不小心就将碗给打翻了,现在可怎么办?” 郁墨夜一脸歉意地看着青莲。 没办法,情急之下,她只能这样做。 掺过水的药汁虽淡,泼在地上,也只能看出濡湿,看不出浓淡,这是唯一的办法。 反正,她心知肚明,青莲又没有真的被宠幸,煎药也只是做做样子,哪还真的喝不成? 见她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青莲淡然地笑笑:“没事,泼了就泼了,奴婢等会儿再煎一碗便是,倒是王爷没烫着吧?” 边说,边上前看她的手。 在看到她手掌和指腹上的几个大红泡时,大惊:“呀,怎么烫成这样?奴婢再去给王爷取些烫伤药来。” “不用不用,这点小泡无碍,姑姑还是赶快去煎药吧,等会儿就要启程了,我也要回房擦药了。” 说完,郁墨夜接过青莲手里拿的药膏,作势就要往外走。 青莲忽然“呀”了一声,郁墨夜一怔。 青莲走到郁墨夜的面前,指了指她的嘴边,“大概是王爷打翻的时候溅的药汁,都溅到了脸上。” 郁墨夜呼吸一紧,嘴边? 那怎是溅的,那是刚刚喝的时候喝得太急,沾上的,又顾不上揩啊啊啊。 连忙抬袖去揩,却被青莲伸手拉住。 “药汁弄到衣袍上可是特别不好洗掉,王爷还是回房用锦帕揩吧。” 哦,锦帕?锦帕她也随身带着有的。 自袖中掏出锦帕,她一边揩,一边快步出了厨房的门。 虽然,她已经极力让自己步履如常,可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自己感觉到生生透着一股仓皇逃窜的味道。 ****** 九王爷郁临归踏进厢房的时候,帝王正坐在桌案边,王德倾身给他脸上的两条伤痕小心翼翼地擦着药。 “三哥。” 郁临归走近,看着男人原本白璧的脸上,突兀地横着两条红红深深的沟渠,他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在大厅里的时候,他就想笑了,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特别是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那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幸亏对方是青莲,若是其他女人怕是直接找死吧。 青莲服侍他三哥多年,尽心尽职,也深得他三哥的信任和尊重。 可在他的眼里,他一直觉得青莲虽是下人,却犹如长辈。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有一日会睡到了一起。 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琴瑟蛊。 但是,他还是半天没接受过来。 思及此,终究还是忍不住打趣道:“看不出青莲姑姑平素不多言不多语、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烈。” 话落,帝王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王德却是手一顿,便失了轻重,擦药的棉签就重重碰上帝王的伤。 许是吃痛,帝王瞳孔一敛,王德吓得手中棉签掉在地上,连忙跪地求饶:“奴才笨手笨脚,请皇上恕罪。” 帝王垂目睇了他一眼,倒并未见怒意。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是九王爷惹的祸。”帝王淡声道。 郁临归一怔,反应过来后就有些不服气了,“怎......怎么会是我的错呢?我可是离你们两个十万八千里,又没碰到三哥,又没碰到王公公,怎么就是我惹的祸呢?” 明明就是王公公手抖嘛。 王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起身,再取了支棉签,复又小心翼翼地继续。 帝王也没在那个话题上继续,问向郁临归:“事情都办妥了吧?” “妥了,纪明珠已伏法。” “嗯,那差不多就准备出发吧,王德,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是!” “三哥,你说那条狡猾的漏网之鱼会是谁?” 帝王没有做声,凤眸微微眯起,眸中寒芒闪烁。 ****** 半晌午的时候,一行人出发回京。 两辆马车,两匹马。 初步的安排是帝王跟四王爷郁墨夜各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