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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棋,就是那个最醒目的目标。 “我叔是王旭东。”这句话在全国都出名了。 公安部的大会议室,紧急会议,全国所有省厅的部长们集体到场,齐部长亲自,一张张照片贴在墙上,大头针啪啪砸在上面,那照片有冯哈,吕大宝他们的,也有一桶桶上面标着骷髅头的,核废料的,更有一桶又一桶,巨型油罐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地方公安们跟民营企业家们在卡拉OK厅里搂着小姐唱歌,吃饭,喝酒的。 “上面命令我们成立专案组,我任组长,阎肇同志将是专案组的二把手,从党风党纪到治安,一并抓,一并严打,谁要还敢搞后门,阻挠中央专案组的人员办案,管你是谁,下场就是王旭东!” 啪的一声,最后一枚大头针恰钉在在王旭东的大头照的,额头上。 一个上过老山前线,歼敌无数的老军人,等待他的,将是在进入九十年代后,国家已经命令要慎之又慎,不到万不得一,不得启用的,公开枪决! 而从现在开始,从党纪作风到行贿受贿,将由齐部长亲自挂帅,阎肇主抓,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整顿。 可怜阎大公安,在南洋两年就吃了大苦头,目前要全国巡检,就又被迫要跟妻子分开了。 不过一周一趟,雷打不动,他还是会回首都,勒令着陈美兰缴公粮的。 在公粮方面,他就跟地主老财算长工们的工钱似的,扣的一板一眼,是绝对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出差,或者陈美兰忙,而错过一回的。 转眼就到十一了。 而从今年开始,国家实行了小长假放假三天制,正好最近阎肇在西平市驻扎,就游说陈美兰,这周务必去西平市。 “周雪琴被释放后,就回了西平市,目前在跟她弟打官司,你不是想问她关于小旺那个女朋友的事,你必须来。”这是阎肇的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第二个则是,盐关村和东方厂正在谈拆迁。 拆迁,可谓九十年代最热门的问题。 不像别的地儿拆迁,是开房商要盖楼,东方厂是为了扩大厂子面积,盖工厂的,赔偿方面在阎肇看来算是合理了,但总有些钉子户不愿意搬,大部分人也在观望。 陈美兰在村里素有好名声,她去,第一个带头签字,大家就会签的痛快一点。 “工作再忙也必须回来,家里什么都是收拾好的,炕不潮,院子干干净净,咱俩单独住几天,就当过个二人世界。”电话里,狗男人最后来了一句:“陈美兰,这是命令!”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倒不忙,而且也想回盐关村看看。 不过,虽然孩子们也放假了,但圆圆要上十一央视的晚会,去不了。 而俩男孩,陈美兰打算带着一起去。 毕竟是生母,据周巧芳说,周雪琴在拘留所的时候身体素质就特别差。 出狱后,她弟又不肯还昧掉的租金,逼的周雪琴不得不打官司,她一打官司,她妈不就变脸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当面咒周雪琴,挖苦她,说她活该众叛亲离啦,咒她早点死啦之类的。 可怜周雪琴本就因为孩子而一身负罪感,再见识了一番没钱时,老娘的脸色,现在自暴自弃,一天两包烟,拿烟当饭,精神萎靡的也特别厉害。 让俩孩子去看看他们的亲妈吧。 看能不能让周雪琴振作起来。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对孩子的负罪感了。 这个,陈美兰感同身受,因为当她发现圆圆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长成上辈子那样时,她也差点挺不过去的。 而现在的周雪琴,不正是上辈子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的她? 今天晚上圆圆要在央视彩排节目,小旺和小狼陪着她一起去了,陈美兰就打算提早下班,先把俩男孩的衣服给收拾了去。 她刚收拾好包,背着准备要出办公室,居然赫然迎上毛秘书。 毛秘书来,就证明是阎佩衡那边有事找她。 “毛秘书,有事?”陈美兰问。 毛秘书开门见山说:“顾霄从南洋回来了,就在上午,正式跟慈善总会签署了遗产合同,然后亲自上门拜访,来了一级家属院,司令把他喊到小红楼了。” 7月份,顾霄在得到第一手证据后,就由华国维和警察,以及公安部委派的律师团陪着回了南洋,起诉股东,打股权官司,并收回股权。 怕他惦记着,也是怕他身体出问题,陈美兰当时没说小毛毯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签过遗产合同,应该是觉得自己算理直气壮,上门来讨东西的。 陈美兰刚还觉得纳闷,阎佩衡为啥把人放在小红楼,而不是在高层接待。 转念一想,想通了。 最近阎卫带贝贝来首都玩儿,正好在家。 阎佩衡在临退休之际,终于学会搞家庭关系了。 他是怕阎卫知道那条小毛毯如此重要,又得伤心难过。 俩人出了奶粉厂,毛秘书笑着说:“刚才一进门,顾教授就拿了一份合同出来,跟司令员说,他愿意出让271所有的股份,目前账面上,闲余款项大概有个上千万,在南洋,在香港,在日本他都有房子,你想要什么就尽管开价,但是,毯子必须给他,否则的话,他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也就是美金,是不可能存在华国银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