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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兰心中在怒吼,在尖嚎,心说怎么可能。 他一晚上都等不了。 但凡她月经走的那天他干活都格外起劲,锅柄一月一换,都是被他撅折的。 二十年,骗鬼去吧。 不过阎肇上辈子自打跟周雪琴离婚后,就真的没有别的感情经历了吗? 陈美兰从不好奇吕靖宇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生了孩子的都不好奇,见了胡小眉心都不会疼一下。 可她现在止不住的好奇,好奇阎肇上辈子的感情经历。 人一胡思乱想就会热,这房子又是西晒,更热,因为太热,陈美兰坐了起来:“我去跟圆圆睡吧?” 空调在孩子的卧室里,她得去找凉快了。 阎肇猛然翻坐了起来:“……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她只是觉得热,想去隔壁睡而已。 “三哥,我热,我想去隔壁睡,行不行。”陈美兰突然脑子一个机灵,开始撒娇了。 她想学学王戈壁,看在阎肇这种钢铁直男身上会不会有效果。 阎肇呼吸一滞,继而沉默,陈美兰估计他应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会儿,他猛得起身,出门拿了把扇子进来:“你睡,我给你打扇子。” 这人有个原则底线,关系不给搞,好处不给借,还有卧室,晚上她休想离开。 所以在他这儿,底线不可能通融。 那王戈壁呢,她搞定阎佩衡了吗,怎么搞定的? 好奇害死猫啊! …… 第二天是周六,阎佩衡打电话来问钱情况,阎肇只说了句很好,在办,就把电话给挂了。 阎佩衡于是再打,大概想跟儿子多聊会儿,又提起小旺和小狼几个,说正好暑假,让阎肇带着几个孩子回趟首都,他最近无法离开,但他想见见孩子们。 “不能。”阎肇把电话挂了。 陈美兰真担心,怕他爹要给他气到重犯心脏病。 早晨她得去学校替俩孩子开家长会,领他们的成绩。 继而他们就要放暑假了。 陈美兰随着阎肇出门,正好碰上齐松露,穿着她那件褐黄色的背心儿,以及在批发市场时穿的裤子,这一套洗不干净汗渍的衣服,能见证她长达6年的人生苦难。 不仅陈美兰被吓了一跳,阎肇皱起了眉头:“小齐同志,你这衣服……” 齐松露深吸了口气:“既然要上电视,我要让整个陕省的人都看到我曾经的样子,看到我从一个正规厂的会计到小摊小贩,又到煤矿工人的样子。” 从被游街,再到下广州,又回西平市开小批发摊,齐松露的人生里确实是满满的苦难。 她必须让全市的人都看到她的样子,她被汗浸透的线衣,她腰上系了几层结,防止被人扒的裤子。 陈美兰灵机一动,说:“齐姐,你要不介意的话,给咱打个广告?” 齐松露顿时一愣。 阎肇甚至皱起了眉头。 煤矿和工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安全帽,不论高空抛物还是塌方,安全帽是用来保命的,一个农民工一条命,一条命的后面就是一个家庭。 西山公司的安全生产中有一样就是安全帽,上面印着西山公司的名字。 那是专门从上海定做的,符合国际标准的安全帽。 齐松露目前在西山公司上班,这套衣服加个安全帽才是最标准的煤矿工人。 “再戴个安全帽吧,西山公司,最安全的煤矿公司,你给咱们打个广告,完了我送你一条梦特娇的裙子。”陈美兰说着,兔子一样蹦进门,去给阎西山打电话了。 阎队的脸,在她身后裂了。 过了五分钟,阎西山的骚红夏利出现在美兰家门前面。 阎西山光着膀子,一脸悔丧的从车里出来,把安全帽丢给了齐松露,说话语气也是气啾啾的。 “给,这是美兰的安全帽,女式的,专门订作的,她还没戴过了,你小心点戴,别搞脏了。”阎西山压抑不住对齐松露的讨厌。 齐松露更讨厌阎西山,并不说话就走了。 阎肇皱起了眉头,看着阎西山排骨精似的光膀子,和那比女人还细的腰,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去夜总会了,衣服呢,喝丢了?” “阎肇,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小心叫我闺女听见对我有想法,老子报了夜大,天天晚上读书,你去问问老师,看我有没有旷过一天课。”阎西山给气的说。 是的,既然齐松露是陈美兰的人,他也得防着齐松露要把他踢出西山公司,为了能在财务工作中盯好齐松露,他报了夜大,专门修习财会。 夜总会他八百年都不去了。 那为什么今天他是光膀子呢 他妈的,谁敢相信,刚才来盐关村的路上,阎西山看到陈德功和他工地上一个秃头,也一人穿了一件鳄鱼T恤,跟他的居然是同款。 远远看过去,一条红鳄鱼,一条绿鳄鱼。 农民工皮肤又黑,一眼望过去,丑的让人想吐。 这年头,真是个狗都穿得起名牌。 阎西山当即把他身上的脱了,他死都不跟陈德功那种农民工穿一样的衣服。 第82章 大孝子(娘就坐在那扇窗户里,一直) 市局。 外面记者在拉电线,录相机就位,民警们正在布置公审现场,手裁的红色大字贴起来,武警四周戒严,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在会场讨论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