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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富贵,三万块,一条命,干干净净的走了。 阎西山之所以全程知道,正是因为他给了阎斌钱,一直让阎斌跟踪范祥的原因,他有一条完整的证据琏,能证明范祥蓄意杀人。 但工作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 就算阎肇把范振华给搞下去了。 范祥还有个同学在省里工作,他们属于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关系网密的就像蜘蛛网一样,阎肇抓了范振华父子,是,津东区会少一个官商勾结的黑she会团伙。 万一有人报复他怎么办,阎西山自己也怕人报复啊。 马勃也看着阎肇,犹豫这案子要不要查。 这帮从烽火硝烟中下来的战士,经过半年多现实的洗礼,也发现了,战场上你至少知道谁是敌人,而在工作中,谁敌谁我是分不清的,最大的敌人是钱,从领导到普通人,只要提到钱,都没有任何底限。 更何况大家都有妻儿,谁不怕被人报复。 阎肇给了阎西山纸和笔:“坐这儿好好交待情况,把你的证词写上去。马勃,先不要惊动任何人,私底下调查这件事情。” 马勃点头:“好。” 正好这时赵副局长敲门了,门是开着的,他笑呵呵站在门口,递给阎肇一份卷宗:“阎队,来签个字。” 赵副局手里拿的,正是偷婴案的卷宗,其实这案子不需要副局长过问,但因为牵扯到了范振华爱人,赵副局从熊向党手里抢了案子,主抓。 “咱们的笑阎王,小费翔,怎么会在阎队办公室?”签字的时候,赵副局笑着问。 阎西山一脸苦笑,阎肇却淡淡说:“我们俩家是亲戚,有点私事。” 赵雷当然知道,阎肇娶的是阎西山的前妻,这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好好谈,胡小眉和齐冬梅的案子我来盯,大家都熟悉,我会尽量把案子压小一点,咱们从轻处理。”赵雷说着,走了。 阎西山立刻挑眉看阎肇。 这就是现在的公安工作,什么都讲人情关系,赵雷赵副局就是范振华安在分局的眼线。 他阎肇能搞好津东路分局,能搞好整个西平市,全国的公安系统吗? 简直痴人说梦。 这王八蛋,全然不知他和美兰,圆圆几个,已经在极度的危险中。 “阎肇,口供我写,但你要真能把范祥处理下去,老子吃屎八斤。”阎西山一手字写的非常漂亮,写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完还觉得不够,拉开小鳄鱼皮包拉琏,从中掏了一万五出来,拍给了阎肇。 “钱,干嘛的?”阎肇反问。 阎西山气的说:“老子这几个月卖煤悄悄攒的利润,本来我想给胡小眉的,胡小眉不做人了,这钱给我闺女当压岁钱还不行吗?” 万一他给范祥搞死,又还没儿子,钱在圆圆手里,他也安心点。 不行吗? “行,谢谢你。”阎肇收下了钱。 转眼大年初七,阎肇连着加了六天班,这才要回家。 而家里,陈美兰这会儿也面临着一桩烦心事。 陈德功过年回了趟老家,工地上只留了金宝守着,就在昨天夜里,金宝半夜睡的死没发现,早晨起来,就发现工地上所有的尼龙绳全被人剪断了,所有竹架板和钢管扣上的螺丝也全被人卸了。 过年前,陈德功自己买了个电动三蹦子,想着进货出货容易点,就在昨天夜里,三蹦子的四个轮胎也全被人扎破了。 陈德功和周巧芳来找陈美兰,陈德功开门见山就说:“美兰,让阎肇查吧,工地上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因为有人眼红咱们,要给咱们使绊子,咱家里就有个公安,总不能就这样让人欺负?” 周巧芳人比较悲观,接过话茬说:“美兰,我倒觉得这工程咱就甭搞了。” “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陈德功斥了周巧芳一声。 周巧芳深吸了口气,毕竟家里没她说话的份儿,只能闭嘴。 “哥,你先吞下事儿,别报案了,从今天开始你和金宝俩也别住工地了,租个房子先住着去,损失我来担,事儿我来处理。”陈美兰说。 陈德功就纳闷儿了,深抽了口旱烟说:“美兰,你惹过谁没,我这人天生不惹人,雇的工人也都心地善良,我没亏待过他们呀。” 这么点小事,说大不大,又没监控什么的,一个旷野中的工地上,也没目击证人,报了案,公安怎么查。 而且今天只是偷东西,万一你报了案,明天公安一来,惹怒了对方,对方直接伤人命呢,金宝和大哥的命难道不比别的东西值钱? 陈美兰心里既明又亮,事情是范祥指使人搞得。 之所以这么搞,就是想给她个难堪,下马威,让她不敢去接东方集团的工程。 范祥比任何人都恨陈美兰,当初一条内裤,她把阎西山的煤窑直接搞停工,到现在将近一年了。 齐冬梅去偷孩子,孩子没偷着,还把范祥的大儿媳妇给牵扯进去了。 这又是一回出师不利。 现在陈美兰还要断范祥的财路,范祥没找人开车撞美兰,只是让人在她工地上搞点破坏,已经是因为阎肇也是公安,他忌惮的原因。 这种事情陈美兰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予阎肇。 但愿阎肇真能把范祥那条地头蛇真给搞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