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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阎肇怎么会认为她会抽烟? 在将来抽烟的女人都很少,更何况现在。 这男人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不抽烟,这烟头我打扫就好了。”这她得解释一句。 “是这样,我还得去趟单位,咱们要先吃饭。”阎肇才张嘴,陈美兰立刻说:“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能打扫,会给孩子们搞饭吃。” 有过一次二婚经验的陈美兰,对男人没抱任何希望。 要是阎肇真的好,周雪琴会跟他离婚? 她现在的心态是,你图能住在我家,帮忙照看孩子,我图你能帮我迁户,各取所需。 “我给你钱,你先去买饭?”阎肇说着,伸手就欲掏钱了。 他的经济情况陈美兰很清楚,净身出户,房子存款都给了前妻,站在女人的立场上,陈美兰倒觉得他挺有担当,很欣赏他的做法,而且自己手里又不是没钱,索性说:“我自己有钱,饭我买就行了。” 厨房就有搪瓷缸子,拿出来先拿清水洗洗涮涮,涮干净了,出门买饭。 陈美兰要出门,招娣当然得跟着,小狼跟在后面,像条小尾巴:“弟弟也去。” 招娣说:“要叫妈妈。” 小狼立刻乖乖的:“妈妈,弟弟也去。” 陈美兰纳闷儿了,这孩子虽小,也三岁多了,难道就不知道周雪琴才是他妈,该不会,他就像周雪琴说的一样,虽然是个灾病秧子,但白眼狼的程度比小旺还高吧。 住在郊区就是好,出了村子大概500米,就有夜间摆的路边摊儿。 西平市位于华国内陆,驰名小吃一大堆,什么肉夹馍、水盆羊肉,油泼扯面,一人一灶,走过去,路边密密麻麻全是摊儿。 不过这些摊儿村里人吃不起,吃它最多的,是附近东方集团,西美集团和秦川轻工,这些大厂的工人干部们。 油泼扯面是事先和好的面,现要现扯,柔软的面在案板上啪的一声,皮带一样宽,薄而发亮,下进滚水锅里再捞出来,洒上葱花蒜苗加豆芽,一小撮芝麻花生,半勺热油淋上去,香气四溢。 刷刷两勺热油泼上红辣子,就是四缸子油泼面了。 四个大搪瓷缸子摞一块儿端在手里,俩孩子在前面跑,跑了不几步,招娣故意使着小狼往前跑,自己却慢了脚步,要单独跟陈美兰走在一起。 “妈妈,我今天表现的怎么样?”小女孩略有些担心。 “表现的特别好,但妈妈觉得咱们招娣没必要故意表现的特别好,毕竟咱们不是相处一天两天,日子还长着呢,你要用平常心对待小旺和小狼,他们让你不高兴你就要说出来,总是迁就他们,就会让他们觉得你没脾气,就会欺负你,明白吗。”陈美兰说。 招娣认真点头,踌躇满志:“他们要是不听话,我会教育他们的。” 这是她的房子,她的主场,招娣也比上辈子自信得多,在自己家,天生就有主人翁精神。 这一点让陈美兰特别欣慰。 但饶是对阎肇不抱任何希望,甫一进门,她还是有点被气到。 阎肇两手插兜,阎小旺只到他爸大腿高,跟他爸一模一样的两手插兜,一模一样的眼神,脚边竖着一个大铁皮盒子。 这是一大一小俩大爷在家等饭吃? 分明当初在陈家村,阎肇说过自己家务做的很好,就算干不了别的,总可以先把桌子擦了吧,要不然怎么吃饭。 不过算了,马上指给他们父子一间房,就当家里多个租客吧。 但撩开帘子进屋,陈美兰又愣住了。 这是她的卧室,刚才她出门的时候,就像个小型的垃圾场,但现在,炕上原来所有的铺盖全被扔到了外头,换成了新的,柜子上铺的花布也换了新的,旧的被扔在地上的大洗盆里,墙上所有贴的贴画全被撕了一空,窗玻璃泛着亮光,亮的连苍蝇都要碰壁。 不说地面了,柜子下面都给掏扫的干干净净。 再看几个柜子,全都一尘不染。 这是阎肇和阎小旺干的? 不过半个小时,把个脏到无法踏脚的屋子打扫的像间新房一样? 这阎肇,该不会是个人形扫地机吧? 男版田螺姑娘? “阿姨,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间房?”阎小旺追着问。 陈美兰打死都不敢相信,半个小时,一个男人能把一间屋子给整理的这么干净啊,她抬头,正好对上阎肇依然冷梭梭的目光。 那目光迫使着陈美兰,赶紧给他一个答案,阎小旺还要多说一句:“今天晚上我们要和我爸睡。”就好像他爸是唐僧,要被她吃掉似的。 “隔壁那间屋吧,也有炕,炕还大,够你们父子几个滚了。”陈美兰压抑着胸腔里的笑声说。 孩子都差不多,上辈子她和吕靖宇结婚后,在一起睡得并不多。 只要睡到一家,两家的孩子不是肚子疼就是屁股痒,总要想办法闹着把他们分开。 二婚夫妻,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孩子,盘算的也是各家孩子的前程,隔着孩子,永远磨合不到一起的,就这么过吧。 “小旺去吃饭,剩下的活儿我来干。”阎肇说着,提起扫把出门了。 这真是个男版的田螺姑娘,还是刚才他悄悄藏了几个人在家里搞打扫,这回陈美兰才要亲眼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