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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又说:“我之前和你下棋的棋谱都有保存,也可以作为证明你棋力的证据。” 詹星鹭抬眼看他,“你傻吗?你能从一盘棋中看出双方棋手的水平,但我们校领导和其他吃瓜群众可没有你那么高的水平,他们大概只能从那些棋谱中看到我输的很惨。” 时砚稍顿,“对不起……” 詹星鹭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靠在椅背上轻吐了口气,“不过,我可不是就只有这三张棋谱。” 她勾了勾唇,“虽然陆老师要求手工记谱,但我是学计算机的,平时习惯了用电脑,除了手工记谱外,每天回去我都会在电脑上再复盘一次,电脑上存档的棋谱在下午就传给陆老师和主任了。” 时砚笑,眉眼弯起的弧度温柔又欣慰,“星鹭很棒。” 他抬手,按了按詹星鹭的头顶,刚想揽住她的肩膀就被她推开了。 “又想趁我不备占我便宜?”她歪着头质问他,但眼中却没有怒气,清澈的小鹿眼灵动而娇憨。 又冷又甜。 他不止想抱她,他还想咬一口,不是…… 时砚顿了顿,又揉了下她的头发,声音略带笑意,“那等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了,我再抱。” 詹星鹭唇角微抿,很浅的往上翘了一下,头枕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声音透着几分疲惫,“我有点累了。” 他知道她,不喜欢重复琐碎的话,她虽然平时清清冷冷的,但和同学相处的都还不错,回到宿舍必定会被问起这件事,她们是真的关心她,她自然也不会对她们冷脸,但有的时候,她只想安静一会儿,不想一直被提起烦心事。 时砚抬手,轻轻拢了一下她额角的碎发,“今天跟我回家住吧。” 詹星鹭闭着眼睛,声音也懒懒的,“今天才周四,冷不丁的回家了,佟女士要以为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呢,还是住在宿舍吧。” 时砚顿了顿,“那不回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詹星鹭轻吐了口气,“不用了。” 时砚按了按她的头顶,“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自在一点,可以好好的休息,不需要去想烦心的事情,直到明天事情解决。” 他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好听极了,像是有一股暖流滑过耳膜流淌过她心间。 詹星鹭睁开眼睛看向他,“你预定了公园的长椅?” ? 时砚没忍住笑出了声,捏了下她的脸,“是啊,不过,要是去晚了,长椅可就被流浪汉占去了。” 詹星鹭弯唇笑了下,“那出发吧。” 时砚笑,发了条消息让司机回车里,很快,黑色卡宴便开出了车位。 - 折腾了一下午,詹星鹭确实有点累,她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窗外。 一排排行道树快速后移,路灯昏黄的光线在车窗上投射出跳跃的光影。 她没有刻意去看路,反应过来时,发现车子已经驶过了灵康江,在滨江大道上飞驰,最后驶进了滨江天宸。 滨江天宸坐落于灵康江最美的江湾处,是康城有名的超高层住宅之一,站在阳台上能够俯瞰整个灵康江。 堪称繁华闹市中的宁静之所。 时蔚然从镜湖公馆搬出去后就住在滨江天宸。 詹星鹭偏头看了眼时砚,“是去蔚然姐那里吗?” “不是。”时砚弯了弯唇,“先下车吧。” 他有意卖关子,詹星鹭也没再多问,跟着他进了电梯,刷卡上行到30层。 进门之后,他说:“今晚先住在这里吧,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 詹星鹭抬眼打量室内,空间很大的大平层,冷色系装修风格,简约又不失雅致,打扫的很干净,生活用品也确实是一应俱全。 “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詹星鹭满脑子问号。 时砚笑了下,“不是我买的,去年生日我爸送我的礼物,一直没人住,生活用品是前段时间刚补齐的。” 詹星鹭看了他一眼,“没人住为什么还要补生活用品?” 时砚默了默,“其实,我早就该从蘅园搬出去了,一直没搬走是……” 他停了一下,又弯唇说:“我现在也不是小孩了,再不搬走就说不过去了。” 虽然平时詹星鹭经常单方面和他闹小别扭,但在她的意识里,他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她从来都没想过他会离开蘅园这个问题。 她也相信,她爸妈是和她一样的想法,詹良畴和佟茉一向视他为己出。 詹星鹭靠在沙发上,小声嘀咕:“又没人赶你走。” 时砚弯唇,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知道,但我一直住在蘅园,说不过去的。”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詹星鹭偏头看着他,一脸认真,语气也是决心要和他认真探讨这个问题的语气。 时砚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深棕色的眼瞳被笑意浸润出温柔清亮的光,“舍不得我?” “……?” 詹星鹭哽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合适,她抓起抱枕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说:“我是怕爸妈舍不得你。” 时砚“哦”了一声。 他这一声“哦”,音调很轻,略带笑意,颇有些看破不说破的意思,詹星鹭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还没来得及反驳,时砚往她身边挪了挪,放轻了声音说:“我不会立刻就要搬走,至少会等到你过完生日再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