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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楼下,两人与温子昂分开,进了宿舍楼,文思思拉着詹星鹭小声说:“我觉得温学长对你有点不太一样。” 詹星鹭不明所以,“哪里不一样?” 文思思“啧”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就是不一样啊,特别关注你,这几天每天都特意送你回宿舍。” ? 詹星鹭有些不理解,“这几天一起回宿舍的不是还有你,为什么不是送你。” 文思思摸了摸脑门儿,叹了口气说:“不可能是我,我在围棋社一个多学期了他都没送过我好吗,我又不像你这么优秀又漂亮,有人追你很正常啊。” 詹星鹭偏头看她,“你也很漂亮。” 她的语调很平淡,不是客套夸赞人的语气,而是像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在对某一物品或事件给出客观中肯的评价一般。 文思思其实有点自卑,听到别人夸自己会觉得别人是在客套,并不是发自真心,但听到詹星鹭这面无表情的陈述,虽然她对自己的长相有自知之明但却相信詹星鹭是真心的且是好意的,心里莫名的很暖。 文思思抿了抿唇角,有些羞涩的推了推眼镜。 詹星鹭也确实是客观发表自己的看法,并没有想那么多,又淡淡说了句,“我还未成年,他不至于追我。” 文思思:“……” 无法反驳,但事实就是追了。 詹星鹭虽然这么回应文思思,但还是想了一下,毕竟在大学里,大家的年纪都在同一个阶段,就算有人追也正常,无论如何,和温子昂保持正常同学的距离总归是没错的。 - 周五下课,詹星鹭和陆卓请假说要回家,陆卓想到她的情况,家里就有围棋大师,倒也不必死板的要求她在围棋社训练,便同意了。 她周五下午就两节课,原本是和时砚约好四点钟过来接她,但时砚给她打电话说临时去见一个朋友,要到五点半才能过来。 詹星鹭的第一反应是,他竟然还有朋友? 再一反应就是,什么朋友这么重要?该不是谈了女朋友吧? 再一想想,就他?每天的生活就只有下棋,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异性,上哪谈女朋友去,别说女朋友了,男朋友也没有。 她一直没说话,时砚看不到她的表情,怕她炸毛,又略带了几分哄人意味的说:“等一会儿,给你带你爱吃的那家抹茶毛巾卷,好不好?” 一想起来可口的抹茶小甜点,詹星鹭原本就没炸起来的毛更加服帖了,但也并未喜形于色,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詹星鹭满心期待着小甜点,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趟图书馆借书,时间一到立马跑去了校门口。 黑色卡宴停在老位置,詹星鹭虽然有点想吃毛巾卷,但仍然是保持着优雅清冷少女的人设,淡然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时砚拿出一杯抹茶红豆奶霜,问她:“喝吗?” 詹星鹭点了一下头。 时砚插了吸管,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谢谢。” 詹星鹭接过,喝了一口,又看了眼杯身上的标签,三分糖,是她喜欢的味道。 时砚目光温和的看着她,“抱歉,星鹭,我没来得及去给你买抹茶毛巾卷。” 詹星鹭:“……” 失望是什么滋味,她此刻深有体会。 “明天去给你买好不好?”他声音低低的,声线清润柔软,语气带着很明显的哄人意味。 虽然她失望,但也不是不能忍,搞得她好像是什么不吃到决不罢休娇纵又任性的小朋友似的! 詹星鹭偏头瞥了他一眼,语调平淡,“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 她没有闹小脾气,时砚松了口气,弯唇说:“那下次吧。” 詹星鹭靠在椅背上没说话。 她忽然想起了文思思说记她的喜好很难,由此她又想起些别的,她偏头看了向时砚,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答应了她什么事情却没有做到呢。 虽然她一直当他虚情假意,但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都是实实在在的受到了他细致周全的照顾,她确实享受了结果,也习惯了他对自己的细致。 人性就是如此,习以为常了就会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想不起来去思考他做这些事背后的原因。 但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让着她,以前年纪小不会去想太多,但慢慢长大懂事,身边人对自己的好,她心里都是有数的,而且,感受也会和小时候不一样。 詹星鹭没绕圈子,直接问:“你为什么记我的习惯记得这么清楚?” 他并没有刻意去记,只要是关于她的,自然而然的就印在了脑海里。 时砚顿了一下,略带笑意的说:“我的记忆力好。” “……” 他的记忆力是好,无法反驳……但詹星鹭哪是这么容易被哽住的人,她又说:“你为什么……” 她本来想问大家都是同龄人他为什么对她这么照顾,但这么问略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或许是他的教养或许是她爸的关系,或许两者都有,她顿了顿,转了话头,“即便你是我爸的学生从小住在我家,你也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 时砚眸光动了动,深棕色的眼瞳里流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声音很轻,“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没那么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