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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犹犹豫豫好半天, 这种要人命的事情他也好几年没做过。不过老板的怒气也有点把他吓着了,好两年没见过修身养性的余先生大动干戈。 为了保住饭碗和可观的薪酬,司机关切询问:“要撞到什么程度?” 余满东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你下去。” 司机哪敢不从, 利索滚下车。余满东手边的拐杖被弃之一边,解开衬衫袖子的纽扣, 活动手腕, 也不管自己的腿怎么样, 换到驾驶座, 亲自开车, 一脚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冰冷如霜的眼神盯着前车,直接撞了过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空气中爆开。 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下,陆茴庆幸自己还系着安全带, 整个人才没有飞出去,她的脑袋差点磕到前面的挡风玻璃, 岑越泽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脸色难看的要命, 他的双手攥紧了方向盘,“你前男友是要把你撞死吗?” 陆茴也这么觉得,她气的发狠,正要动手解了安全带冲下去余满东算账。 后面那辆车却并没有就此收手,车速未减,怼着他们的车屁股直到撞上墙壁,引擎盖冒着白烟,陆茴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也冒着烟, 被气出来的。 她连着冷笑几声,用力解开安全带狠狠一甩,“他妈的,我要跟他拼命!” 混黑的就不是个东西。这种车速也不怕真的就把她撞死了。 余满东镇定坐在车里,用手帕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目光冷淡,望着满脸怒气朝他这边走过来的女人。车窗被人用力敲了几声,几秒钟过后,余满东打开了车门,一前一后迈出双脚,寒冬节气里他穿的依然单薄,一双黑色长袜,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脚踝细瘦,身姿笔挺。 他刚下车,陆茴扬起手用力给了他一下,“余满东,你是疯子吧?!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余满东牙龈出了血,湿咸的味道在口腔弥漫,他咽下满嘴的血,毫不在意这点疼,甚至于还有心情对她笑,“这不是好提醒你走错地方了吗?” 陆茴是真的气的不轻,这次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自己就还好,但是却不想白白连累帮她忙的岑越泽,她冷笑着说:“没走错,我回我男朋友的爱巢,有什么问题吗?” 她巴不得余满东被他刺激的去死,可惜余满东这人心理强大的可怕,除了没文化这点就找不出其他的短板,其他方方面面都很强势。 陆茴抬眸看向面色难平的男人,不介意火上浇油,“你还想娶我?我看你是准备弄死我,搞个阴婚。” 余满东敛下眼皮,挡住血红的眼眶,他脸上的表情足够平淡,做足若无其事的姿态,“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就不会受伤吗?说到底,他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自我绝情。 岑越泽的车,前后都已经不能看了。拿去修理厂修也要花好长时间。 岑越泽下车时脱掉了外套,迈开大步潇洒朝他们走过来,一边不徐不疾的卷起胳膊上的袖子,他扬起握紧的拳头,被余满东随身带着的保镖动手拦下。 岑越泽看着清瘦,打架的本事却不输专业保镖,几拳就将两名身高马大的保镖撂趴下,他自然也不是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脸上挂了不足为道的彩。 解决完保镖,岑越泽和余满东动起了手。 余满东腿脚不便这点多多少少吃了点亏,岑越泽提着他的衣领将人狠狠摔到车身,盯着他的脸,嚣张吐字:“老子操.你妈。” 这可是他的爱车,说毁就被人毁了,怎么可能会不来气? 余满东没有站稳,残疾的那条腿也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他用手撑着车身,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又听见岑越泽说:“这他妈的是老子将来结婚要用的婚车。” “都半死残废的老东西,不在家好好待着,出门不是给人添堵吗?” 岑越泽骂人可不分三六九等,惹了他,他就口不择言谁都敢辱骂。 余满东吐出嘴里的血,他问:“你和她在谈恋爱?” 岑越泽纳闷今儿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围在陆茴身边转的这几只苍蝇怎么没完没了,不怪陆茴忍辱负重跪求他扮演亲爱的男朋友打发他们。 就这种疯子,得多喜欢受虐的女人才会喜欢啊。 没有他一半优秀。 岑越泽懒洋洋地反问:“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你觉得你和我比,哪一点能比得上我?就你这种半死不活的,不及我万分之一优秀。” 陆茴感觉岑越泽的嘴炮总算不是一无是处。 余满东拍拍身上的灰尘,倒是淡定如初,“那她爱你吗?” 岑越泽挑动眉尖,愣了半秒,自负傲慢的样子让人很想揍他,“爱啊,爱的死去活来,为我洗衣做饭,疯狂的想要占有我。” 他每说一句,余满东平静的面具上就多添一道裂痕。 但三十多岁的男人毕竟有阅历有经历,沉得住气,不会喜形于色。余满东表面如常,垂落在裤缝两侧的双手早就握成了拳头,刚咳过血的嗓子说一句话都像被刀割过,如雪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他说:“她曾经也为我做过这些,你能保证现在她心里没有我了吗?你要知道,女人是很难忘记初恋的,一辈子都放不下她第一个爱上了男人。” 陆茴听了只想yue,她跳出来解释,“他胡扯,真没有,是个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