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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儿这个,一点都不可乐。 故事讲的是某一朝,有一位帝王南巡。皇上好美色,宫里的近伺太监便在城中遍寻,结果看了不知道多少,都不及宫中佳丽。终于一个偶然的机会,碰见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叫如烟。接着便说,这如烟如何的孤苦无依,最后又如何的嫁与康|生为妻,这夫妻二人热孝成亲,如何的恪守礼节。又说这如烟贤惠,支持丈夫读书,怎么的辛苦操持家务,不曾有丝毫轻浮之举。说这个康|生如何有报效朝廷之心,抛下新婚妻子在书院里刻苦求学,学业优异等等。谁知道好好的鸳鸯遭棒打,那如烟被带走,如何的失了清白,又如何的隐忍,只为了能见丈夫一面做个交代。然后又怎么在皇后的宴会上一跃而下,投湖而死。 直说的满堂皆静,无人敢喘大气。 这里面用了春秋笔法,但是吧,很多东西都是有来处的。比如说那书院,在古代的任何一朝都不曾有过的。 所以,这个喜好南巡的皇帝是谁? 康熙皇帝!那位也爱南巡。 但是真有这样的故事早就传遍了,为何现在才用这样的法子讲出来。 人们心里还没倒腾明白呢,茶楼里就有人惊呼一声,“书院里还真有一个这样的学生。那学生前不久也才娶了妻子,也巧了,他那新婚妻子也确实是热孝出嫁的,两人不曾圆房……但是不是叫如烟,那就不得而知……” 话没说完,就被人给捂了嘴,“你不想活了!瞎说什么?” 弘昼伸出头去,想找那个说话的人,却没有看到。他立马给身边的大太监使了眼色,叫他打发跟着的暗卫追出去看看,结果等了半晌人回来了,说没找见。 连他的人都没找见,那这只能说明两点:其一,对方的人手跟自己是等级别的。其二,对方占着地缘优势。也就是他们在杭州要比自己的人在杭州熟悉的多。所以,他们一躲,自己的人连影子都没抓住。 他再不敢耽搁,拉着吴扎库氏,不理茶楼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赶紧往回走。 这一路上,总有一些声音传来。 “皇上是好皇上,这肯定是谣传。” “好的是老圣人,又不是皇上。当爹的是好皇上,那当儿子的可不一定。想那刘备能争来三分天下,可刘阿斗却扶都扶不起来……” “那倒也是!当爹的把好名声都留给了儿子,可这做儿子哪里知道珍惜……” 弘昼感觉自己的血都倒流了:“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咱们出来之前那边的消息还说一切都好,怎么一出门就听到这么多事。没道理有人比爷的消息还来的快呀!除非……” 除非什么? 吴扎库氏看这弘昼,拽着他的袖子,“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呀!” 弘昼的话还没出口呢,就听到前面急促的铃铛声,伴随着马蹄扬鞭声,迎面而来。他才要掀开帘子去看,却听见外面喊:“王爷,皇上有召。召您即刻动身见驾。” 果然! 弘昼安排了人,“你们护送福晋慢行,爷先走一步。” 吴扎库氏掀开帘子出来,“爷——” 弘昼松开缰绳,靠近吴扎库氏,“你也要去,见见皇嫂。今晚上是皇后宴客,事儿必然是出在宫宴上!” 吴扎库氏这才恍然,“好!爷您慢些。” 弘昼再不耽搁,上马就走。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听到消息了——皇上废后! 弘昼站在原地都不能动地方了,看着特意等在这里的傅恒,“你说什么?” 傅恒低声道:“皇上已经下旨,昭告天下了。旨意已经传下去,万没有回头的可能。” 弘昼一把推开傅恒,“你就这么干看着!” “实在是今儿这事出的突然。”傅恒垂手低头,状似恭敬,可话却是这么说的:“王爷,富察家虽是先皇后的娘家,但富察家从不以外戚而立家。况且,王爷——您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傅恒便道:“和敬公主在里面陪皇上说话,随驾的大臣都在外面等着呢。” 和敬? 弘昼掏出怀表看了下时辰,“和敬进去多久了。” “大半个时辰了。”傅恒朝龙舟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答道。 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和敬这不是进去劝的,分明就是给了皇上一个借口挡住要进去劝诫皇上的大臣。和敬就是要等着旨意快速的送出去,不给半点机会追回圣旨。 弘昼看向傅恒,傅恒站在一边不言语,却把路让开了。大有你觉得有必要管皇后的事,你就闯御驾去。 弘昼眼睛闪了闪,心里便有了计较。他抬脚上了龙舟,然后从跪着的大臣中穿过去,扒拉开挡在门口的吴书来,“让开!你这狗奴才,本王你也敢拦着。”说着,一脚就将门给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人直接就闯进去了,在外面还能听见和亲王的声音,“四哥,你糊涂了!皇嫂那是皇后,怎么能轻易下就给废黜了?这是有心人算计的!四哥千万莫要上当做出夫妻结仇的事!皇嫂的为人弟弟知道,她万万不是能做出那等事的人。” 傅恒一愣,难道自己猜错了。并不是老圣人在谋划,也不是那位小贝勒在谋划?真要是这两人,和亲王是铁定会站在这二人身后的,巴不得废了皇后连带了废了嫡皇子,怎么会这种时候跑出来为皇后说话。此刻,像是和敬这般,看似帮皇上拦着大臣,其实是叫旨意传遍天下不可回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