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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感动得都快要热泪盈眶了,一激动,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谁知这个举动反倒是把黄衣小郎吓了一跳,说话的语气也极为夸张:“噢!我的天呐!您怎可如此饮茶?饮水过急过多会导致头疼、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的会导致休克,喝过多的水也会对身体产生伤害。” 一边说一边坐到夏青溪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 夏青溪看着他,嘴角抽搐着勉强挑了挑,咽了一下口水。 谁知这个咽口水的动作又导致了一通长篇大论出来:“奥!我的天呐!您怎可如此吞咽口水?吞咽口水过多容易导致吞咽的不自觉的习惯,严重的还会导致耳鸣甚至出现幻听。吞咽口水也会导致口内干燥所以又会大量饮水,饮水过急过多会导致头疼、恶心、呕吐等症……” 眼看要进入恶性循环,夏青溪赶紧将桌上的糕点抓起一块塞入他的嘴里。 这招果然有用,黄衣小郎嘴里塞了糕点后开始恢复了正常状态,笑靥迷离地慢慢咀嚼着口中的点心。 夏青溪刚想着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谁知黄衣小郎将糕点吃完后又开始了:“奥!我的天呐!您怎么能突然往嘴里塞糕点呢,您塞入进去的速度是很快的,万一一不留神就容易噎住,一旦噎住就会引起呼吸困难,胸闷气短……” 还没等他说完,夏青溪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他的嘴里。 于是黄衣小郎又开始慢慢品味糕点了。夏青溪将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敲了下桌子,嘴里迸出一个字:“滚!”震得盈歌面前的杯子都倒了。 黄衣小郎起身,扭了扭肩膀,一副傲娇的样子往屋外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转身对着夏青溪道:“奥!我的天呐!您怎么能如此大声喧嚷,这样不仅会伤害咽喉……” 还没等他说完,夏青溪抓起一只杯子狠狠地仍了过去:“滚!” 世界终于清静了,盈歌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句:“姑娘……” 夏青溪手肘支在座子上,一只手扶着额头,大拇指不停按压着太阳穴,眼睛闭着,嘴微微张着一口口地呵气嘴里念叨着:“想我堂堂夏七爷,怎么逛个妓院就这么难呢,我与这北狄定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那你与什么相和?什么不冲?” 夏青溪猛地睁开眼睛——晋王?! 转眼看看盈歌正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她。长长喟叹了一声,夏青溪扶住了额头揉着太阳穴。 夜川笑着坐在她的身旁,夏青溪伸了伸脖子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几乎没有见过晋王笑,原来晋王笑起来是如此好看。旁边的盈歌也跟着笑了起来。 夏青溪正色道:“看了人家一眼就笑得跟桃花一样,看来是女大不中留了,我今天就做主把你许给晋王做侧妃。” 盈歌听后吓得赶紧跪下,头俯在地上急急道:“姑娘恕罪,我哪里也不去,一辈子跟着姑娘,若姑娘要赶我走,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夏青溪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跟你开玩笑的……”说着气若游丝地挥了挥手,盈歌赶紧起身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夏青溪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托着腮盯着夜川的脸,撇了撇嘴道:“皇外孙殿下怎么不在宫宴,反倒跑这里来逛象姑管了?都说晋王不近女色,原来是好这口。不过我要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几个忠告,嘴最巧的,不要点;最老实安静的,不要点;最博学多才的,不要点。” 想到刚才的情形,夏青溪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七爷怎么有雅兴来这里?看上哪个小郎了?” 夏青溪听夜川如此调侃她,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你长得这么好看,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导致我对这些凡夫俗子都免疫了,看到他们的脸,我就觉得索然无味。” 说着伸手勾住了夜川的下巴,邪魅地一笑:“爷今天不开心,很不开心,虽然眼前有你这么个美娇郎供爷观赏,但我还是打心眼里难过……来,给爷唱一曲,让爷高兴高兴。” 夜川握住她的手,将它从自己下巴上拿开,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娇俏的小脸上,半睁的眼上浓密的睫毛一跳一跳,因多饮了几杯脸颊上轻轻泛起了桃粉,红红的眼眶噙满了委屈,让人见之生怜。 夜川起身走到后面的琴桌前坐定,修长的中指顺着琴弦抚了一下。 没想到晋王戎马倥偬,铁血铮铮,竟然一个抚弦的动作都做的这么优雅,这令夏青溪无比艳慕。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嘴上似乎挂着暖暖的笑。 悠扬的琴音从手指间流出,或高或低,或急或缓,一下下拨动着她的心弦,先头在驿馆里涌在心尖的无奈与委屈也被这琴音一点点的剥离下来。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 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夜川边弹边唱,浑厚的嗓音像巍峨的山峰像林间的黎明,别有一番韵味。 没想到堂堂晋王也会这些小儿女的东西,夏青溪有点看呆了。 一曲罢,夜川上来拉她的手:“回去吧。” 夏青溪点点头,二人相继走出,在路过一处没有关门的房间时,夏青溪不经意往里瞥了一眼,惊得步子都迈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