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谢谢！”ina似乎毫无异状，却突然发问：“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有几个人敢直视连环杀手的眼睛？肖咪咪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奇特的世界，根本不会接触到这种人群。她所知道的不过是年幼的时候，故乡轰动一时的“xxx敲头案”，罪犯专门袭击午夜时分独归的女性，一时之间搅得整个城市人心惶惶。 但是这样的凶手，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出现在报纸和流言当中的名词而已。 肖咪咪面前的，是一个真正凶残的连环杀手，她趁人不备发动袭击，没有犹豫、没有怜悯，还侮辱受害人的尸体。地球上的所有物种里，人站在顶端，除了因为人具备超越动植物的智慧，还因为人能够杀害自己的同类，而且以成千上万的单位计算。 故作轻松地往后靠了靠，肖咪咪感觉到武器硬硬地顶着自己后腰，她得到了安全感。 “ina，我不知道你和reid出了什么问题，但你现在不太冷静。”肖咪咪想让她平静下来，如果这个女孩子真的有某种程度的精神问题的话：“并非我不敢看你，或许你应该找面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ina大笑起来：“你错了，镜子里不是我，是quill。” 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肖咪咪从garcia给出的线索里，已经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十八岁之前，quill是quill，十八岁以后，quill根据自己真实的生理特征，分裂出了ina这个女性人格。 但她真真实实是个女人，而且拥有爱慕异性的能力，肖咪咪为reid默哀。 世代居住在达拉斯帕拉诺市的smith夫妇经营着一家农场，在生育了四个女孩之后，smith夫妇即将迎来第五个孩子，他们迫切希望这会是个儿子，尤其是smith太太，因为农场的工作十分辛苦，光是那些牛群就折磨得人精疲力尽，儿子意味着多出一个壮劳力，农场的将来会更好。 smith太太熟门熟路地在牛棚的干草堆上分娩出第五个孩子的时候，告诉镇里的医生她生了一个儿子，小镇子的人们彼此熟悉，情谊深厚，smith太太的说法没有人怀疑，她得到了一张quill·smith的出生证明。 quill五岁的时候，smith先生被自己的牛群踩死。smith太太开始用放牧的鞭子教育自己唯一的“儿子”，一旦发现“他”去玩姐姐们的芭比娃娃，就会把“他”关在壁橱里学习什么是男孩子的兴趣。quill上小学后，因为喜欢残杀学校里的猫狗，甚而把自己的同学关进地下室一个晚上，引发轩然大波，被校长建议去做心理咨询。 smith太太当然不会照做，没有学校接收quill，她自己可以担负起教育的责任。 真正的噩梦是quill进入青春期之后，她的胸部开始发育，smith太太告诉她那是因为胸部长了恶性肿瘤，她必须把胸部紧紧绑起来，才能阻止肿瘤恶化。 一直到smith太太去世，她的姐姐们才能将她送到精神疗养院去，在那里通过矫正治疗，quill认识到自己是个女性。但显然治疗并不完全成功，quill的性别认知并非被矫正，而是分裂，她拥有了不同性别的两个独立人格。 但疗养院在未成年人成年后，不能继续进行强制治疗。 quill以ina的名义，重新回到了社会上，而出于联邦法律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除非通过特殊渠道，她的过去将永远不为人知。 “jj，你看，即使我的胸部被当成肿瘤捆起来，它们最后仍然长得很大。”ina对着肖咪咪恶意地笑：“比你还大，对不对？” 肖咪咪谨慎地回答：“你应该对此感到自豪，每一个身材好的女孩子对应该对此感到自豪，这是女性与生俱来的骄傲。” “哦，你所说的骄傲就是穿着那些小布条搔首弄姿？”ina嗤之以鼻：“就像我妈妈说的，真恶心。就算是实习生，要进入fbi也要通过严格的考试，我并不比你们笨，但是那些女探员，那些母猩猩一样的女人，真恶心。” “可你也参加了，”肖咪咪讽刺她：“你的女性本能让你想要取悦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ina是我分裂出来的一个蠢货。”对方把装了玫瑰茶的杯子重重砸在茶几上。 肖咪咪的背部绷得紧紧的：“你是quill？！” “你说呢？”对方扭曲地笑了：“那些贱货为什么老是要去找reid说话呢？还有你，jj，你也是？你总是和reid待在一起，真是恶心。” 肖咪咪手心里都是汗：“上次打碎后窗玻璃的是你？” “是，但是ina阻止了我，”quill得意洋洋：“她说服我你和reid只是同事，可是渐渐地她自己也无法压抑嫉妒了。是不是ina？” quill朝着客厅里的镜子点点头。 肖咪咪毛骨悚然，是等对方拿出斧头，还是先发制人？ 她不着痕迹地在底下转转脚踝，猛地发力，把实木茶几用脚往前顶去，将quill死死地顶在对面沙发上，他摸不到自己的购物袋，肖咪咪跳起来踩过茶几，整个人压倒quill身上，掏出后腰的武器顶在quill脑门上。 “抓住你了！”肖咪咪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她的系统任务是不是也算完成了：“我刚才已经通知garcia了，我的同事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quill·smith，你跑不了了！” “我怀孕了！”quill一点也不害怕，笑着看肖咪咪。 肖咪咪一愣。 “没错，”quill洋洋得意：“就算是避孕套，也有失败的可能。” 她抄起手边的台灯，一把砸在肖咪咪头上，她倒地的瞬间，听到reid在门外大喊开门。 quill或者说ina，逃走了。 reid一个人去迈阿密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假期，然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去了一家精神疗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diana。reid的母亲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文学教授，但或许天才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之处。 这样一个母亲生下了reid这样聪明而不善交流的孩子。 reid把自己这段短暂而不堪回首的经历告诉了diana。 diana久久不语，而后在reid打算离开前问了一句话：“r，我只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个姑娘和你上床的时候，到底是ina还是……quill？” “我……不知道。”reid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diana喃喃自语：“你很幸福r，他们来看过我，他们两个都爱你。” 肖咪咪并不知道这些后续，因为quill的攻击，她被驱离了jj的身体，自然任务也宣告失败。 她进入了新的第三个无缝隙链接任务。 在她发现自己到了哪里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没希望了。生存游戏失败了，当然在那样险恶的环境里，正常人的确无法支撑太久；但是她在fbi世界里的任务也失败了，几乎已经到手的煮熟的鸭子飞了，因为她对那个世界投入了感情，因此才会因为quill的怀孕而短暂失神。 眼下的这个世界，她更加没有什么信心。 对面美艳的女军官朝肖咪咪伸出手：“你好，dr.shaw，感谢你加入国家秘密计划神盾局工程，我是佩姬·卡特，神盾局前期计划主要负责人。” 佩姬·卡特？神盾局？为什么一切听起来那么熟悉？ 肖咪咪反应极快，她已经习惯突然降临在某个世界了：“幸会，卡特长官。” 双方友好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