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听说雷沐岑喜欢的是同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了齐靖前当挡箭牌，其他不认识的家长也不会自讨没趣走上前打扰他们，雷沐岑乐得清闲，周围清静一片，倒是齐靖前有点紧张。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外面飘着毛毛细雨，是个带着毛毛细雨的夜晚。 “一起走吧。”雷沐岑说道。 齐靖前点头：“嗯。”其实他一点都不想。 两人跟在人群后面，突然就相顾无言了，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那天分开之后，雷沐岑心情自然是不好的，而且他的心情不好持续到今天，在看到齐靖前出现在这里时，雷沐岑那颗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压在心口间的疑问雷沐岑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来代替亲戚前来开家长会？”他猜测即便齐靖前有孩子，那他的小孩最多也才上小学。 齐靖前顿了下，点头：“是啊，我亲戚正好没空，我代替他来开。”还好他转得快，顺着雷沐岑的话说下去。 雷沐岑说道：“没想到跟我儿子同一年级。” 齐靖前虚虚一笑：“是啊，真的很巧。” 两人就说着这些没有意义的对话走至礼堂。 不过，刚坐下来听了十分钟，雷沐岑便有事要离开，临走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齐靖前一眼，后者假装淡定自若与他道别。 到礼堂也只是听听年级组长和校长的长篇大论而已，没有什么意思。 但是，即便齐靖前现在想离开，也不行，他可不想单独面对对方，虽然他与十几年前的自己不太相似，但难保雷沐岑不会从某些行为中看出来。 没有跟着离开的齐靖前自然是错过在校门外的一幕。 雷沐岑其实是想留下来坐在齐靖前身边多说说话，可是好友李纪亚的奶奶进了医院，可能人快不行了，她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雷沐岑不能不去看她。 同样中在校门口的位置，借着昏黄的路灯，雷沐岑似乎看到他雷天誉！ 雷沐岑急忙让司机停下车：“等下，我下去看看。” 看那小子拿着一把长柄伞，不会是要来接自己吧？ 司机疑惑不解：“老板，外面下着雨呢。” 雷沐岑说道：“没事。” 下了车的雷沐岑直接朝站在保安亭下的“雷天誉”走去。 瞧清楚儿子那张熟悉的面孔，雷沐岑跑了两步就到了他面前，并露出难得的微笑：“儿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儿子转性了知道要到学校给他送伞，虽然他有可能用不上。 然而，他面前的“儿子”却始终没有理会他。 “笨儿子，发什么呆，大晚上下雨还到处乱跑，跟我上车回家。”雷沐岑的语调里充满温情。 终于，他面前的“儿子”有了反应，而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雷沐岑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便“噗哧”笑出声：“我说儿子，你被吓傻不成。” 他“儿子”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凝视他，几秒后，他神情淡漠问道：“……我是你儿子？” ☆、第20章 计划 第20章计划 面对“儿子”认真谨慎地怀疑态度，雷沐岑只当他是跟自己开玩笑：“你不是我儿子难不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快别啰嗦了，上车。” 齐天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行动动作，他只是一昩地盯着雷沐岑的脸，他脑子快速略过雷天誉的脸，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他们有七分相似，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是雷天誉的爸爸。 素有学霸之称的齐天佑没有文艺青年的天赋，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遇到他不解但又感兴趣的问题他还是想一探究竟。 他老爸与眼前的男人没有半分相似，都同样有男性魅力，但各自的风格和给人的感觉都不相同，他们完全没有交集，也不是亲戚，怎么可能会生出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 从生物学的概率上来说没有可能性。 如果问题不是在父亲上，那是否是在母亲这一块，他从小就被告知没有母亲，据他所了解，雷天誉也是单亲家庭，只不过他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中，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到目前为止，齐天佑看到了他与雷天誉之间的两个重要的巧合，而且巧合到令人发指。 一是，他们长相一模一样，这点毋庸置疑；二是，他们同样没有母亲，也不知道母亲是谁。 好奇心被挑起，齐天佑就想知道他与雷天誉的长相只是巧合还是另有“巧合”，看过狗血电视剧的人都知道，在医生出生的婴儿被抱错的可能性有多高，他不是怀疑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似乎意识到去发现真相有点令人害怕，齐天佑猛然抬头，突的冲雷沐岑喊道：“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被惊到至愕然的雷沐岑犹豫了下，脸色微变：“雷天誉，你想造反是不是，快跟我上车。” 被雷沐岑拉上车的齐天佑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依然一脸平静，说道：“我要下车。” 雷沐岑没多少耐心说道：“不上车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跟我去医院看李太奶奶，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 齐天佑地望向坐在身侧的男人，衣着大概是名牌，身上的物件估计也不便宜，他是个霸道的男人，他面冷，容易让人产生畏惧。面对雷天誉父亲，齐天佑并没有产生厌恶之感，也不畏惧，当然也没有亲近的意思，齐天佑在心里对他有了防备。 从客观事实说起来，他长得与雷天誉的爸爸更像，那么就不像自个的爸爸齐靖前了吗？ 心里咯噔一跳的齐天佑握紧了他手中的长伞。 不，不会的！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只有一个爸爸，不会有第二个爸爸，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有意念冲击着齐天佑的思想，齐天佑坚定不让雷沐岑知道自己不是雷天誉，他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那未知的母亲的真的跟他有关系，那他以后要如何自处，那他爸爸该怎么办。 上车后雷沐岑就发现平日叽叽呱呱不停的儿子突然冷静得出其，他自己也疑惑，为什么雷天誉会突然问他关于母亲的事情，他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好，可是那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生的，而这件事他一直没有跟天誉提过。 以往不提，是因为孩子还小，现在不提，是因为没必要。 他以为天誉不会再在意这个问题，可是今晚他突然提起，雷沐岑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个心结他至今都还未能解开。 “天誉，对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想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雷沐岑说道。 齐天佑回过神来，摇头说道：“不用回答我，我不想知道了。” 是的，他想清楚了，他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看到雷沐岑已然令齐天佑极其的震惊，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可能长得更像未曾见过面的母亲，可是现在他可以明确，他也许长得并不像母亲，但他更想与母亲相似。 或许，或许雷天誉的父亲还有个妹妹，而他妹妹因为某些原因把雷天誉送给了雷沐岑，如果是这样，那他妹妹还是会与爸爸齐靖前有纠葛，可是问题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切都纯属齐天佑的猜测，他想过好几种可能性，而且每一种都越想越令他坐立不安，索性在雷沐岑也在思考的时候，他对司机喊道：“停车！我突然想上洗手间，晚上吃错东西了。” 司机说道：“小少爷等等，我给你找找。” 雷沐岑对司机道：“前面的商场停吧。”他转头又对“儿子”说道：“我说儿子你事情能不能别这么多事。” 齐天佑面无表情地说道：“真的肚子疼。” 看他表现得跟平日不一样，雷沐岑本来还有点疑惑的，再近看，发现他脸色微白，额头还出了细汗，也相信他的说法。 车停靠在商场门口后齐天佑二话不说开了门头也不回冲进商场，雷沐岑本来想跟着进去，可是他“儿子”跑太快没来得及追上去就不见了踪影。 等了将近十五分钟发现人还没有出来，雷沐岑便自己打电话给他，结果他儿子接起了电话，外面正吵杂不已，一听就是一群小年轻在聚会，雷沐岑气得直接把电话挂掉！ 如非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非去逮住那孩子收拾他一顿不可。 被气着的雷沐岑只好命令司机开车，强忍着不能笑的司机只好听令，好像小少爷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老板还每次都被小少爷给骗到，可见老板还是挺相信小少爷的。 就怕次数多了，会出现狼来了的结果，上天保佑小少爷。 冲进商场的齐天佑并没有马上就离开，他在商场转了一圈之后才搭乘商场的免费巴士离开，在巴士路过雷沐岑那辆低调的昂贵轿车时，他还多看了两眼，以后见到雷天誉的爸爸还是能躲则躲，他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忽悠。 关于母亲的问题已经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会自己想办法，悄悄进行。 齐天佑将送伞的事情揭过，他老爸是开车去的学校，基本上不会淋雨，少尽一次孝老爸肯定不会责备他。 回到家中齐天佑先是在网上寻找关于雷沐岑的一切，雷天誉的名气在学校有多大，他父亲在社会的影响力就有多大，随便想想就能联想到。再说了，见过雷沐岑的真容后，齐天佑确定自己在新闻频道报纸杂志都看过他的照片，到网上搜一搜就会出来。 网上基本上只有学历简介和他的事业成就，家庭情况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查到，看来借着网络这条路是不通的，再说了雷霆万均旗下还有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公司，雷沐岑的资料肯定会保护得很好。 靠自己的力量不行，齐天佑开始写寻找真相的计划书，他没有将内容写在笔记本上，而是打开电脑文档，将需要准备的事项一项项列明，还有费用。 从小到大，他每年过年的红包老爸都会给他存在一张□□上，基本上没动过，现在他需要知道这张卡还有多少钱，明天就去银行开通网上银行的功能。 作为学生，想查雷天誉的家他自己是不可能出面的，他可以找私家侦探，不过私家侦探的费用可不少，他要做得隐蔽就不能让别人知道，最不能知道的人就是他爸爸。 这件事情他要做得特别隐蔽。 如果他银行里的钱不够，他该怎么办？ 问爸爸要钱肯定是不行的，那样会被发现，如果是自己赚钱，他能通过什么办法快速得到自己需要的钱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者是他的好朋友陶珍嘉，同样是个学习成绩能够与齐天佑的比拟的人，他的存在就是齐天佑的学习的动力，在初中的时候他们就相互比谁的成绩更高，不过陶珍嘉始终还是比齐天佑分数低一点，本来两人还会继续在同一个学校上班。 不过，陶珍嘉因为家庭原因去了另一个高中，那家高中在市里排第二，虽然不如南市一中，但那里能够提供陶珍嘉免费读书的机会，而且每月还有补贴，这就是陶珍嘉选择这间学校的最主要原因。 “陶珍嘉，你是来问我其中考试成绩？”齐天佑说道。 陶珍嘉嗤笑道：“我还需要问你成绩吗？只是觉得不跟你同一个学校有点寂寞而已。” 齐天佑说道：“全国数学竞赛我们可以一较上下。” 陶珍嘉来劲儿了：“那必须。” 齐天佑说道：“喂，你知道有什么快速赚钱的办法吗？” 陶珍嘉说道：“你爸工资可比我爸高，你还缺钱啊。” 齐天佑道：“我想做一件事，不想让我爸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转转。” 陶珍嘉说道：“那行啊，过两天就是周末，我正想买两本关于计算机方面的书，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好。” 约定时间后，两人便同时挂上电话。 志趣相投的两人正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眼中羡慕妒忌恨高冷的学霸，他们不能成为好朋友都得去怨天尤人了。 * 齐靖前在雷沐岑离开之后，他继续听校领导的长篇大论，趁着这个时间，他问了二班的家长要了份成绩单，在上面找到雷天誉的各科成绩，一栏栏看过去，齐靖前是越看越心塞！ 雷沐岑是怎么顶着他儿子这个成绩一脸淡定的离开的，他就没有想过要让孩子好好学习吗？这倒数第二的成绩到底是怎么学出来的，简直没法让孩子继续跟着他了！ 成绩天差地别的俩兄弟让齐靖前前所未有的焦躁，不等校领导演讲完毕他便提前离开，手中还握着二班的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