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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已然至此,觉得这民女闹事,要将她拖下去,再打几个板子。 慕淮却制止了官兵的行为,当着百姓的面,问那民女有何冤情。 若她真有大冤,他今日便为她鸣冤。 那女子姓时,夫君名唤严居胥,是个书生。 时姓民女说,翰林学士安泓虽为知举官,却在科举中徇私选人,将那粗鄙的草包选为举子,而她寒窗苦读的夫君却因没有门路去公荐和行卷,落了选。 慕淮冷笑,问那民女:“你怎知你夫君一定会中选?” 时姓民女答:“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寻来民女夫君殿考时写的策论,凭他才学,定是三甲以内。” 慕淮身侧的官员骂时姓民女放肆,要将她拖下去打死。 慕淮摆手,制止了那官员,随后竟是真让人寻来了严居胥的策论。他亲自摊开宣纸,蹙眉读了起来。 片刻后,他将那策论甩在了地上,沉声问时姓农女,道:“如此水准,还中三甲?当我大齐没有才子了吗?” 时姓农女颤着手,将那宣纸举了起来,随后抬首看向慕淮,语气略有些激动,道:“殿下明鉴,这…这不是我夫君的字迹!” 话毕,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一向公正的大齐科考,竟是出现了策论被私自调换的丑事。 慕淮睇着地上的民女,对身后官员冷声命道:“给本王查。” 庄帝得知此事后,便将此次科举舞弊之事全权交由缙王慕淮处理。 容晞得知此事后,却觉得那时姓民女告这御状告的蹊跷。 御街街巷地势稍高的地方有官府的望火楼,一为随时探查火情,二为预防有人在街市闹事。 若那民女有敲登闻鼓的打算,上面的官兵定会一早发现,并及时阻拦。 可民女击鼓时,却没一个人拦着。 等慕淮策马而至时,官兵才刚刚到达宣德楼。 好手段。 容晞暗觉,这民女击鼓鸣冤,怕是慕淮当着百姓演的一出戏。 此戏一为谋名,二为除人。 这番慕淮整治了相关的官员,动用台谏之力,大举清剿不利他承嗣的政|党,朝中一时人心惶惶。 而百姓却连连称赞慕淮做事公允,为百姓着想。 为让大齐科考重肃公正之风,慕淮又向庄帝请命,在擢英殿重新设置殿考,之前礼部放的榜统统不作数。 庄帝身子不适,便让慕淮监堂殿考。 慕淮在一整日的时间内,只饮了几盏茶水,同翰林院的学士一同看了所有考生的策论和经义,再同礼部官员商议最后的人选。 殿考终毕的是夜,容晞深叹,慕淮年岁仅二十一岁,却深谙帝王之术,若真能承嗣继位,应当会是个好皇帝。 她近日十分嗜睡,慕淮归宫时,便见她娇小的身子伏在案上,呼吸清浅,沉沉地睡着。 这几日这女人不大听话,时常故意做错事,好像想借此惹他作怒。 他昨日还训斥她,别以为他幸了她,就不会杀她。 那女人惜命,听后自是吓得一惊,复又好好为他做事。 慕淮忙碌了一日,十分疲惫,见到容晞时,心却蓦地一软。 他将那娇弱的女人横抱了起来,容晞近日身上总是泛冷,不及之前,总是温热的。 容晞睡得并不实,见自己身子腾空,正在慕淮怀中,顿时吓的睁开了双目。 慕淮垂首看了她一眼,微有些无奈,道:“今日我没心思碰你。” 容晞这才舒了口气,便让慕淮将她放下来。 她陪着慕淮用了晚食,慕淮虽未用午食,却无甚胃口。 但今夜容晞的胃口却不错,慕淮发现她竟突地嗜起酸来,吃了许多醋煨鱼圆,便将那鱼圆推到了她面前,示意她多用。 容晞怀着身孕,纵是胃口不佳,每日也强迫自己多吃些。 慕淮见此淡哂,觉得这女人的小性子使够了,也恢复了平日的乖顺,心中的某处也安沉了下来。 夜深之时,容晞很温驯地坐在了慕淮给她备的小案处,手中正拿着针线,似是在缝着什么物什。 慕淮见她侧颜恬然姣丽,提笔时,却没有练字,反倒是沾墨,在洒金纸上勾勒着面前女子的轮廓。 容晞觉出慕淮在看她,又见他不时低首再抬首,不禁失笑,温柔地问他:“殿下是在画奴婢吗?” 慕淮听罢,抱拳掩住了唇,忙将一厚叠的纸覆在了那画上,故意沉着声音道:“画你?想得美。” 容晞笑意未敛,慕淮见她如此,有些奇怪。 这女人今夜,心情倒是甚好。 他起身,走至容晞的面前,低首看向她时,她也站起了身。 随后,女人纤细的胳膊便环在了他的腰间,慕淮一怔,便见一做工精美的蹀躞围在了他的腰上。 容晞这时温声道:“奴婢为殿下做了一个蹀躞,这里面的革囊里可放些刀笔之类的小物,还可悬香囊和玉佩。平日戴,很方便的。” 慕淮心中微暖,对容晞道:“心思倒是巧妙。” 话毕,却见眼前的绝色美人突用小指勾住了那蹀躞的带扣,随后抬眸,稍带着诱意望向了他的眼。 慕淮攥住了她的纤腕,微挑锋眉,问:“你要做甚?” 容晞踮起脚,轻落一吻在他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