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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沙弥连话都不说了,只看着林绯玉请她跟自己走。林绯玉抬步就跟了上去,她自然不会去管吴佩宜怎么想,她们和撕破脸已经没两样了,京里的小姐圈子谁不知道她们二人不和! 吴佩宜火冒三丈,又不能真的伸手去拦,一跺脚愤恨的瞪着林绯玉的背影,“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泥里去!” 柳心蓉皱皱眉拉了她一把,示意她看向四周,虽然这里没几个人,但吴佩宜方才那么大声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吴佩宜脸色变了又变,甩袖往前院走。柳心蓉忙跟在她身后低声劝慰着,吴佩宜倔强的一路走到正厅请僧人代为通报求见玄空大师,还特地说了玄空大师刚见了一位林姑娘。 那僧人也没有推脱之意,很干脆的应了下来亲自去后院请示,只是很快就传了玄空大师的话回来,说今日再不见客。吴佩宜气得心口堵得慌,却也知道昭云寺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玄空大师她也得罪不起,只能憋了一肚子气提前下山回府,对林绯玉的好感度直跌到-30分! 好感度变化直接体现在系统的记录板里,林绯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说起来这还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好感度这么低的人,仇也结的莫名其妙。不过她又不是人见人爱,早就做好准备会出现敌人了,京城水深,到如今只出了一个和她坚决对立的已经算幸运了。只是,吴佩宜虽然手段简单易拆穿,但好感度一旦低于-40就是不死不休之势,倒时她还是应该先把对方除掉为妙。 林绯玉跟着引路的和尚到了树林后的宅院,敏锐的察觉到屋内有四个人!她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只见一青年僧人端坐在方桌后,桌上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残棋,两杯茶放在方桌两边,还冒着热气,显然与之对弈之人刚刚离去。 “小女子拜见玄空大师。” 玄空抬头看清她的面相就是一愣,只转瞬就回过神来伸手比向对面的座位,“施主有礼了,请坐,不知施主来见贫僧所为何事?” 林绯玉敛了笑,露出两分真切的担忧来,“不敢隐瞒大师,小女子是为求问我父母和祖母是否平安,他们人在扬州,月前便断了联系,小女子姐弟几人甚是担忧,今日便是来寺中上香祈福。小女子听闻大师精通卜算之术,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玄空淡淡笑着,心里却是认真了起来,“施主……幼时可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大师何出此言?” “施主本是早夭之相,不知为何却改了命,怪哉!怪哉!” 屏风后端坐的司绍膝上的手动了下,已是虚握成拳,早夭之相即使改名是否也会命途坎坷?如若这般,他是不是应该得而不是舍?有他在至少可以保她衣食无忧。 林绯玉沉思了一下,没想到玄空还真能看出点东西来,只不过这道行明显比不上那个癞头和尚,倒是不怕,“回禀大师,幼时印象比较深刻的事便是生母离世、认祖归宗,还有一桩,是小女子有幸得遇一位仙师,来无影去无踪,他当时也说小女子改了命,其他的小女子却是不知了。” 玄空掐指算了一会儿,叹口气摇了摇头,“是贫僧道行不够,施主无须担心,一切安排自有天意,施主如今已是福禄深厚、贵不可言之相!” 林绯玉震惊的看向他,心里升起浓浓的防备,红楼里这些有点神通的人难道都能看出她的未来?她有系统发布任务,一步一步走下去自是有很大可能当上太后,贵不可言,但如今她还没进宫,和尚就已经能看出来了?那当初的癞头和尚和跛脚道士是不是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没说? 林绯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跳却是越来越快,思绪也有些混乱,忽闻屏风之后响起几声脚步声,她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尖令自己清醒过来。暗暗吸了一口气,她循声抬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看到是名男子顿时低呼一声站起身退了两步。紧接着却猛地又抬起头,伸手指着司绍不可置信的叫道:“子穆哥哥?” 司绍一怔,轻点了下头,脸上虽没笑容却柔和了许多,“坐吧,此处没有外人,无碍的。”他名绍字子穆,却是从没有人会叫他的字,没想到这么多年林绯玉还记得,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他!这让他复杂的心情轻松了几分。 林绯玉看了他身后两名护卫一眼,有些犹豫。贤亲王当即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似是随意的解释了一句,“他们不会乱说。” 林绯玉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但也没再主动开口,只看着桌上的棋盘。司绍见她这样,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他本意是想通过玄空告知她林如海安然无恙,自己是没打算出来的。没想到先是听说她命格奇特,改了早夭之相,又听到玄空断定她福禄深厚、贵不可言。 “福禄深厚”还可以当做是有大福气的人,但“贵不可言”就不是谁都担得起的了!他从不相信命格能决定一个人的结局,不然他还用这般辛苦的在后宫挣扎吗?只是这句批语一旦传出去,不管真假,必会引出争端,到时林绯玉能不能有命活都不一定,唯一能护住她的方法就只有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做决定的借口,但司绍也确实有八分是为了林绯玉好的。他从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做了决定,心里便盘算起如何安排才能万无一失,他眯眼看向玄空,声音淡淡的,“大师方才说这位姑娘……贵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