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节
豪宅如何，奢华如何，当地下的石油枯竭，当金融危机席卷全球，所有的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坐在豪车里的关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悲观了，但她始终觉得奢华是种过于夸张的消耗，总会有危机产生的。 迪拜的交通是不错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帆船酒店，夜色下的帆船泛着璀璨的光亮，看上去更觉得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做好准备了吗？”卫斯理低声问道。 “有你，我不需要做准备！”关邈冲卫斯理笑了笑，依然还是早上的那句话。 “好吧，我挺你！”卫斯理勾唇给关邈竖了个大拇指。 “请！”电梯门打开，保镖礼貌的向后退了一步。 “走吧！” 卫斯理率先走出电梯，在关邈的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手掌。这是男人这段时间经常会做的动作，关邈似乎已经习惯了。微微勾唇，女人把自己的手交到了男人的掌心里，两个人就像是最好的搭档一样走进了布特的房间。 “关小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布特很热情的迎了过来，用简单的拥抱礼就把关邈和卫斯理两个人分开了。那样联系在一起的方式让人特别的不舒服，布特觉得特别的刺眼。 “我希望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关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还好陆风行不在，不在关邈真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绅士一样的男人是否还能绅士的起来。 “看来你是有条件要和我谈了？”布特微眯着锐眼，在宽敞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布特先生，你应该很清楚能帮你完成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是我而不是她！”卫斯理也沉稳的坐了下来，瞬间就形成了两个男人的对决，立在中间的关邈似乎角色有些尴尬。 “我很喜欢卫斯理先生的主动，这样沟通起来就会很顺畅！”布特微微勾唇让保镖拿来了上好的葡萄酒，似乎谈生意就应该有红酒助兴一样。 关邈也没客气，直接让保镖给她拿了杯酸奶，她对酒没兴趣，但觉得此刻的补充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时候能把天眼交给我？”布特微微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没有温度的声音悠悠然的飘了过来。 “随时，但我必须要先见到我的丈夫！”关邈很有底气的开了口，彼此的底线已经很清晰了。 “卫斯理先生觉得有问题吗？”布特微微抽了抽唇角，又望向了气定神闲的男人。 “你应该知道我和拉姆的关系，出入他的府邸根本就没任何的问题。虽然都知道天眼的传说，可真的要付诸于行动对他们来说都是漫长的。只要给我一个高仿的赝品，我觉得偷梁换柱是很容易的！”卫斯理风轻云淡的举起了手里的高脚杯，似乎是在预祝合作成功的意思。 “很好，看来二位已经达成了合作的意愿，我非常愿意配合二位！”布特冲保镖挥了挥手，“去把陆先生请到这里，越快越好！” “是！”保镖回应着走出了房间。 “关小姐，祝贺你，陆先生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他也是很思念你的！” “布特先生很感谢你救了我丈夫，就看在这个事情上我也会帮你拿回天眼的！”关邈忍住了芯片的事情，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谈判这件事的时候。 “能遇上都是缘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布特冲卫斯理和关邈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了。 从帆船酒店出来，关邈的心情一下就轻松了，或许明天就可以见到陆风行了，想想就觉得开心，嘴巴就怎么都合不拢了。老天还算是疼惜他们的，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可还是给了他们相聚的结果，多让人兴奋啊！ “太夸张了吧！”在一旁的卫斯理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不是有句笑不露齿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一点收敛都没有了？” “切！”关邈完全当男人是嫉妒，“我又不是古时候的大户千金，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我这一趟千里寻夫，跌宕起伏的耗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看到他了，我能不激动嘛！” “不要总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布特没那么好对付，你老公脑袋里的芯片也是一个问题！”卫斯理残酷的提醒着现实。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都不成问题！”关邈特别的坚定，“你最好现在就把我老公的护照证件这类的还给我，这样我们脚底抹油的时候也方便不是？” “幼稚！”卫斯理给了女人两个字便钻进了豪车里，这回他自己成了司机，实在懒得让布特那些人送了。 “我哪里幼稚！”关邈怒瞪着男人，生生的咽下了后半句‘我看是你自己丢了老婆看不得别人幸福甜蜜！’ 后半句的杀伤力太大了，关邈还没那么毒舌！ “你搞清楚你老公脑袋里的芯片了吗？你知道他就不受控制了吗？你确定这样和他私自离开后他还是安全的吗？”男人似乎也有了些激动。 “卫斯理，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吗？少泼我一盆冷水你会死啊！”关邈直接吼了起来，眼角的泪花都被气出来了，“停车！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哧—— 卫斯理狠狠的踩住了刹车，不知道女人也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一面。 车子刚一停稳，关邈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根本不想再和男人说一句话，她这几天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些兴奋和期望都被这个男人讨厌的乌鸦嘴给说没了！ “关邈，你去哪里！”卫斯理快速的钻出了车子。 “不用你管！”关邈头都也不回的打发着男人。 “大小姐，你脾气是不是也太大？”卫斯理急走几步拉住了女人的手臂。 “你才知道吗？”关邈根本没想多和男人说话，用力甩开了男人的大手。 “你确定非要这样离开吗？是不是想终止掉一切的合作！”卫斯理没有再追一步，而是很严厉的开了口。 关邈灌足了气势的脚步突然顿住了，这才发现自己可怜的竟然连个发泄的选择都没有了！ “你赢了！”关邈用手背蹭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很荡气回肠的转了身，直接给了男人三个字便回到了车上。 砰—— 男人握成的拳头的大掌狠狠的砸在了车顶，整个车子一声巨响就有了摇晃。关邈直接放到了椅背开始了睡觉，任他狂风暴雨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卫斯理看到女人这样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真是郁闷到家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人那种幸福满脸的欢笑会很烦躁，或许是嫉妒，或许是自己被甩的阴影在作怪，他就是忍不住想去打击女人的良好感觉。 可现在，似乎他的目的很直接的达到了，可心里的那股烦躁却更浓烈了！ 砰—— 重重的甩上车门，男人带着怒气启动了引擎，车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关邈不由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座椅底部，可眼睛还是倔强的闭着，根本没有要理男人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不论你的涵养有多好，也不论是一个多能包容的人，在经历了太多的东西后都是需要发泄的，都是极易被激怒的。关邈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忐忑和不安，那颗绷的太紧的心早就有了脆弱的趋势，她真的经不起卫斯理说的那些了，她承认她有些恼羞成怒了！ 卫斯理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亏欠关邈的，如果不是他的参与陆风行或许不会被滞留在塔文的城堡里，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麻烦。看着怀孕的关邈不远千里的这样折腾，心里真的很感动也很佩服，也多了几分心疼和疼惜。 他希望可以早点帮女人达成心愿，可又担心女人希望的太大，到时候无法接受遇到的失望。而女人脸上的幸福也确实太过刺眼，卫斯理有种深深的被遗弃的感觉！ “我们谈谈！”车子回到别墅，男人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开了口。 “我累了，想休息！”关邈起身下了车，她承认自己现在依旧在情绪上，不适合和谁谈事情。 “你知道的，要合作的团队不应该有这样的抵触！”卫斯理放大了自己的声音，他希望女人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卫斯理先生，我承认我很糟糕！我在没认识你们之前，根本没想过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玄幻的东西，也没想过会接触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我确实没有办法一下子就适应的很好，所以你可以认为我配合的很糟烂，你也可以鄙视我的能力！”关邈激动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只想和你商讨一下陆少的一些细节，你觉得可以吗？”卫斯理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跟着关邈一起激动。 噗—— 关邈真的想吐血，面对自己的软肋，她一点回击的能力都没有。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了，关邈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为了自己的爱人能平安回来，她忍了！ “进屋再说吧！” “我承认我有些直接了，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卫斯理抱歉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很诚恳的望向了关邈，“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关邈狐疑的打望着男人，这和刚才那个威胁自己的男人真的是一个吗？ “拜托，人家已经道歉了，你是不是可以不要追究的那么细致了？”男人忽然有了撒娇的情怀，关邈一个没绷住就被逗乐。 “你笑了，笑了就当没事儿了，ok？”卫斯理好像也轻松了很多。 “其实我也有点冲动了，或许是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了吧！”关邈也没有矫情，还是很诚恳的开展自我批评的工作。 “那我们就当是一次发泄吧，现在有没有好点？”卫斯理拉着女人的手腕走向了海边，他知道这是女人最不容易拒绝的方式，拉手或者是揽腰那是肯定要被灭的。 “我没事儿了，我这个人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少会把不高兴的事情放在心里。”顾小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腕，习惯性的把手臂环在了胸前，“我可能是太紧张风行了，越到关键点好像就越害怕会出什么问题，所有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那些问题，就算是自欺欺人吧！” “你已经很不错了，我相信这是个世界上很少会有女人像你这样千里寻夫的！”卫斯理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命运安排给她的悲惨，他不希望这样的命运再降落在关邈的头上。 “我们国家古时候有一个叫孟姜女的，也是千里寻夫，只不过那个时候都是靠一双脚，跋山涉水的赶到了丈夫修长城的地方，结果才知道丈夫已经身首异处。女人在丈夫死去的地方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把长城都给哭塌了。”关邈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慨，“我比她幸运多了！” “你会一直幸运下去的！”卫斯理很执着的望向了女人。 “谢谢！”关邈的脸上终于有了释怀的笑意，“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也知道都是有风险的，可我却帮不上你多少忙，真的很谢谢你！” “傻瓜，你忘了天眼是你帮我拿到的了？”卫斯理的眼底流露着疼惜。 “那有什么用，你和马丽莎现在还不是分开了？”关邈觉得有些沮丧。 “起码她现在是安全的，是没有被威胁的！”卫斯理的态度很肯定，似乎这就是他对那个女人的全部要求，“等她感觉不到快乐的时候，她会回来的！” “你到时候真的还能接受她吗？”关邈对这一点一直都有些难以理解。 “两个人之所以相依恋在一起，不紧紧是因为对彼此身体的占有，更多的应该是一种习惯，一种默契，一种精神相通的情愫，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灵与肉的结合不才是最完美，最纯真的吗？”关邈一直都是这种观点，这也是开始为什么会那么抵抗陆风行的原因。 “但两者发生错列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卫斯理很干脆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会选择灵魂，你呢？” “我不知道！”关邈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很有可能就什么都不要了！” “你这就是太过完美的要求，最后就成了最不完美的人！”卫斯理不赞同关邈的观点。 “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希望追求完美的！” “可完美是不存在的，所有的东西都有它相对的完美和残缺，当你想拥有他的完美时就要接纳他的残缺！” “这个和灵与肉的背叛是两回事儿！”虽然觉得这样强调有些伤害男人的感觉，可关邈还是希望能搞清楚这个问题正确答案。 “你没有遇到背叛的时候，你可以随便的要求，但当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的时候，你就要搞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果像你那样，直接一刀切什么都不要了，那自己还有完美的机会的吗？毕竟你只有在他那里才是完美的，不是吗？” 关邈托着个下巴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矛盾，“好吧，我赞同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不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但愿你永远都碰不到这样的选择！”卫斯理诚挚的祝福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她远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坚强。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关邈甜甜的笑了笑，因为她想到了男人对她种种的好。 “好吧，希望我们希望的都可以实现！”卫斯理冲关邈竖起了自己的拳头，那是一种对兄弟的情怀！ 关邈笑盈盈的举起自己的拳头，带着力道捧在了男人的拳头上，“必须实现！” “我同意！” 呵呵—— 关邈终于又投进了自己各种的期待中。 “估计这两天布特就会把高仿真的天眼拿过了，动手之前我们可以要求他把陆少交出来，得手之后，我们就可以和他好好谈谈陆少脑子里芯片的问题。不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把真天眼藏到哪里，这样你们就不会被布特为难，一切都看陆少最后的恢复状态！” 卫斯理很认真和关邈沟通着细节，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走的很小心，不然就会是满盘皆输的惨烈，这里面没有一个是好得罪的。 “你曾经对那个博士催过眠，他不是告诉过你那个芯片不会影响健康吗？我觉得有机会带着风行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关邈真的很想回家了，想孩子，也想父母，都不知道母亲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了。 “当时的时间太紧张了，我只了解到那个芯片在一般情况下，是通过影响人的思维方式来达到其影响人最终决定的目的。但在特殊的时候也可以直接操控人的所有大脑活动，直接控制人的所有思维和决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其实陆少也就不是陆少了。” 关邈紧张的呼吸着，真的很难以想象如果那样的情况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要怎么处理，当那个男人不再是那个男人，关邈真的没有办法想象！ “至于操控有没有距离上的要求，还有当携带者试图脱离操控的时候会不会被启动什么危险模式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有和布特谈判的时候来了解这些了！”卫斯理把自己知道的，和想到的都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