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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永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儿,他就想不明白,这个孟文承怎么这么拧呢?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怎么还听不懂呢?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孟氏一族,值得吗?问题你很有可能把我们任府也给搭上,你就不为我们想想? 孟文承闷哼一声,多谢驸马能够把这件事情告知于我,但是我们孟家认准的事那是不会改变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进了我们孟府,就是我孟文承的女儿,孟家倾全族之力也会保下她。至于你们罗安公主府,请驸马放心,罗安公主是贵太妃的亲生女儿,跟国君陛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他再糊涂也不会把孟家的帐算到任家头上的。 孟老爷一边说话一边将书房的门给拉了开,正要送客,却见罗安公主淳于浣正站在外头。 任永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妻子。淳于浣却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一瞧他这个德行就知道一定是在劝孟家放弃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可是她也想不明白,任永又不认得淳于蓝,他为何要掺合这个事儿?对于任永来说,这就是孟家捡了个小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两个人跑到书房来说话?没有道理啊? 再看孟文承,明显的动了气,她心里也火着,快步上前,狠狠剜了任永一眼,没出息的东西,站远一些,我与妹夫说几句话,你别跟着瞎掺合。 任永从来在妻子面前都是没有底气的,妻子一吼他他就怂了,只得低着头从书房里走出来,想跟妻子说几句话,可是淳于浣一甩胳膊,直接把他给甩到一边儿去了。 书房的门又重新关了起来,任永站在外头接连叹气,他知道,就总着妻子跟孟夫人的姐妹情深,就冲着妻子从前对孟书和的喜爱,她是绝对不会劝着孟家放弃那个孩子的。且他还有一种感觉,好像妻子跟那个孩子原本就认得,此番见面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那么亲切。 的确是亲切,淳于浣一进了书房立即就开了口,眼睛通红地问孟文承:妹夫,你收的那个孩子她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为何把她留在府里? 孟文承的心狠狠拧了一下,淳于浣能这样问,就是基本已经确定了那孩子的身份。他之前也曾怀疑过,可到底是没敢往那上面想,毕竟那太过巧合,搁谁谁都不信。但淳于浣跟淳于蓝是亲姐妹,他看不出来的事,淳于浣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初见她时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还有些黑灰,我是一眼也没看出来。可后来入了府,当天晚上我再看到她,她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书和的衣裳,我打眼那么一瞅还真是吓了一跳。太像了,她跟蓝儿实在是太像了。 何止是像,她根本就是蓝儿年轻时的样子!淳于浣眼睛愈发的红了,那孩子现在陪着瑛妹说话呢,我来问问你,如果她真的是蓝儿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孟文承苦笑,如果她真是蓝儿的孩子,那就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她打算怎么办。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凤乡城,她来了,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既然人已经入了我的府上,叫我一声父亲,那么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是要站在她这一边的。 孟文承说得坚定,却听得淳于浣直皱眉,她告诉孟文承:你跟蓝儿当年是有缘无份,这么多年了,那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你没有义务为她的女儿把孟家都给搭上。她是我的亲外甥女,这件事情应该由我来管才是。我若没猜错,她此番来凤乡一定是冲着我二哥来的,那是她的亲舅舅,她但凡有本事,都一定会把二哥从死牢里给救出来。所以这事儿不用你管,我来管,哪怕是出了天大的事,也由我来担心,不能搭上你们孟家。 你怎么管?孟文承愣了,公主要冷静,刚刚驸马说得对,即使是我们孟家来管,能可能把罗安公主府给连累了,若是你们自己来管,就一定是要陷进去的。咱们这位国君不会念与你的兄妹情谊,就算贵太妃开口,他也不见得会留半分情面。二王子一脉,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他杀不得二王子,其它的人是一定要斩尽杀绝的。 我不怕!淳于浣沉下脸来,有本事就让他杀,我到是要看看他如何下得了这个手。还有,任永与你说什么?他又没见过蓝儿,他与你说这些作甚? 孟文承想了想,到底还是将那张画像,以及关于那个卦相的事说给她听。罗安公主拧着两道眉沉默了一会儿,却忽然就笑了。 好事!一入京城,由客变主,这卦相的意思是凤乡要变天了,或者说咱们歌布要变天了。妹父,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这个天真能变得成,咱们今后也就不用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生活了。这个孩子我必须带走,我们淳于家的人,我们自来保! 不行!孟文承断然拒绝,对此他十分的坚定,他告诉淳于浣,那孩子是于我孟家有大恩之人,就算没有蓝儿这个事,就算她与我们没有半点亲缘,就冲着她对孟家的恩,就冲着我孟家也要向那国君寻仇,这个事情就不是管与不管,而是得同进同退了! 孟文承府孟书和尸身找到的事情说与淳于浣听,也将自己与白鹤染对国君的怀疑也说了出来,又讲白鹤染清理了书和的尸体,抱着书和的头颅放下棺木,他告诉淳于浣:就冲着她做了这些事,她就是我孟家的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