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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鸿一直记着那一卦,看着已经及目可见的凤乡城城门,她问白鹤染:你算出的贵人在哪里?如今都快到城门口了,贵人要是再不出现,我们就得再想别的办法混进城去,凤乡是歌布的京都,往来盘查很严,剑影是暗哨,兴许有手段混进去,你若是想想办法应该也能,但是我不行,我没什么本事,而且还顶着一张中原人的面孔,会被人认出来的。 白鹤染四下里看看,这条路虽不是官道,但也并不冷静,偶尔也会有几个往来的路人。但是这些路人哪一个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当得起那贵人相助之卦的。 剑影挺怀疑的,主子,到底你的卦准不准? 白鹤染挑眉,什么意思?质疑你家主子我? 不是质疑,主要是以前也没听说您还会这一手,这冷不丁的突然又会算卦了,有些不适应。他一边说也一边往四下里看,一边看一边摇头,看着不像有贵人的样子。 那就等。白鹤染十分坚决,我或许不靠谱,但我的卦却一定是靠谱的。卦说有贵人,就一定有贵人,咱们等着就是。 白惊鸿听得直揉额头,阿染,明明昨天晚上还自己都还说不知道卜得准不准呢!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后来我想过了,我或许可以质疑我自己,但是这卦却是不需要怀疑的。这是卜脉风家的测命卦,风家的卦从来不会有半分偏差,即使是换了人去卜,精髓依然是不变的。 你去吧!她推了剑影一把,快进城了,再跟着就要暴露身份,还是在暗处的好。 剑影点点头,那主子一切小心,属下就在暗处,随叫随到。说完这话,扬鞭策马,朝着远处先行而去。 咱们怎么办?白惊鸿问她,要往前走走吗? 白鹤染想了想,点头,往前走走吧!二人也打了马,但没有使多大力气,因为也不想马跑得多快,到像是坐在马背上散步一样的感觉。如此往前又行了一段距离,才又再次停了下来。白鹤染说,就在这里吧,等上一会儿,应该不出半个时辰,贵人自会到我们面前。 白惊鸿没什么主意,反正白鹤染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照做就行。 这会儿也不往前走了,便从马上下来,瞧着路边有个老妇人,手里挎着个蓝子,好像是在卖什么东西。她走过去瞅瞅,很开心地回来告诉白鹤染:阿染,是卖大饼的,咱们买两张吃好不好?虽然就是一般的饼,连夹馅儿都没有,但好歹能顶饿呀!咱们跑了一天,我实在饿了,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给我些,我去买两个。她的银子昨儿都给那个妇人了。 白鹤染将腰间的锦袋都给了她,白惊鸿从里面挑了半天,到是挑出几钱碎银,但又觉得这些东西买大饼还是太多,刚好想起自己身上好像还有几个铜板,买大饼是够了。便将锦袋还给白鹤染,拿着自己的铜板去买饼。 白鹤染看着如今的白惊鸿,依然感慨,白家大小姐居然也算计起银子来了。 她一直坐在马上没有下来,白惊鸿很快就拿了两张大饼回来,递给她一张,尝尝,还挺香的。歌布人烙饼跟我们那边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饼更筋道,有嚼劲。 白鹤染看着白惊鸿大口大口吃饼,便又反应过来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正是容易饿的时候,一整天没吃东西对白惊鸿来说实在是个折磨。 等到了城里安顿下来,我就给你药。她告诉白惊鸿,你再好好想想,好歹是条生命。 白惊鸿笑笑,没吱声,一口一口吃着饼。 白鹤染是没有下马的,一直骑在马上,而白惊鸿因为去买饼,已经从马上下来,这会儿就站在白鹤染的旁边。这一路风尘仆仆,早就没了多好的形象,再加上她故意穿得素净,不想太惹人注目,所以这会儿看起来到是有点儿像白鹤染的丫鬟。 歌布的饼跟中原是不太一样,中原菜多,饼里多半都是包着菜馅儿的,属于馅儿饼。 歌布这边菜少,肉虽然不怎么缺,可也不至于像中原那么充足,所以平常百姓烙饼时都舍不得放馅儿。但什么馅儿都没有还不好吃,所以他们就把肥肉耗了油做成油渣,剁碎了,拌点盐,和面的时候跟面和到一块儿,再去烙,这样就会很香。 白鹤染很少吃油大的东西,但也许是饿了,所以对饼里的油渣并没有排斥,反而还吃得很香,几口就把一张饼给吃完了。 白惊鸿也是饿急了,吃得也快,吃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白鹤染说:大姐姐再去买两张吧,我有点儿没吃够。 白惊鸿点点头,我也没吃饱,你等着,我再去买。说完转身就跑去买饼,不一会儿就又回了来,将买的饼替了一张给白鹤染,还仰着头问她,再往前一段路就有茶水摊子,渴不渴?要不要去喝点水? 姐妹二人说话时,谁也没注意路上经过的一辆马车里,有一名中年妇人正挑了车窗帘子往外头看,把个白鹤染的小模样深深地看在眼里心里,越看越是欢喜。 老爷你看,那是咱们家书和吧?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都这个时辰了还站在城门外不肯回家,心都野了。幸好遇上了咱们,正好一起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