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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我娘亲还管爹爹叫表舅舅,不也差着辈份吗? 这白鹤染很是意外,段天德也忒不像话了。她想了想,又道:不会的,你看,你都这么大了,你爹爹依然只纳到第十四个姨娘,你娘亲是最后一个。隔着这么多年都没有新姨娘入府,说明你爹他不会再纳新姨娘的。最多也就是添几朵花儿哦对了,你爹有了西院儿的新花之后,东院儿那些老花儿他还会去看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深意,如果不去看,那就说明这个假段天德还算有品质,至少不会去碰真身的女人。可若是还去看,那可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她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 小女孩自然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的,听白鹤染问了,随口就答:去呀,自然是去看的。我娘亲说了,爹爹是个念旧的人,就算有了新人,也不会完全忘了她们这些老人的。别说东院儿的花,就是十四位姨娘他也都会记得去看,昨儿晚上还是在大姨娘屋里留宿的呢! 白鹤染勾勾唇角,笑了起来。 自己不检点,控制不住自己,那就别怪她背地里下绊子了。 既然是念旧的,你娘亲就不用怕我成为第几任小妾,反正都不会影响她的地位的。不过你今儿到我这里来,还凶巴巴地看着我,让我很生气。回去告诉你娘亲,待我做了新姨娘,我一定让老爷赶她出府。就算赶不走,我也是不会说她好话的。我这么年轻,她应该有自知之明,她是斗不过我的。 小女孩哭着走了。 冬天雪很是生气,主子,那段天德太不要脸了,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要不咱们干脆把他给劫持得了,一直挟持到京城,看谁敢把咱们怎么样。 白鹤染摇头,他既敢做段天德的替身,便一定有过人之处,哪是那么轻易说劫持就劫持得了的。何况,咱们都深入虎穴了,不捞几只虎崽儿走,岂不是赔了? 虎崽?冬天雪指指外头走出去的小女孩,那个啊? 白鹤染扶额,我就是个比喻,比喻,不是真要偷人家孩子,但是他偷他主子老婆就不对了。人家让你当替身,但你也不能当得这么彻底,没听说么,大姨娘都给睡了,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你说,如果咱们把段天德是假的这个消息告诉这些姨娘,她们会做何感想?是会帮着假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还是会群起而攻之? 冬天雪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姐您这些都是猜测,您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让人家相信?而且这样很容易暴露,要是让段天德知道咱们要猜穿他的身份,那咱们可就危险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白鹤染点头,自然是要小心的。做坏事的首要前提,就是不暴露自己,否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又尴尬的境地。她搓搓手,好久都没干过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了,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冬天雪噗嗤一笑,可我怎么觉得主子你这是兴奋?能把段府给搅乱,是挺叫人兴奋的。 这日傍晚,十四姨娘来了,从一个小偏门儿进来的。据说这一路走的都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小路,别说是人,就是鸟都不会发现她。 白鹤染很不理解,请问十四姨娘,这样僻静的小路,您是怎么发现的? 十四姨娘是个很有风韵的中年妇女,听得白鹤染问了,便婉转地哼了一声,这才道出原由:老爷每次有纳新妾的想法,都会把相中的姑娘安排到这个院子里。每回我都要费一番心思,这条路慢慢的就也摸索出来了。 白鹤染都听笑了,那其它姨娘呢?她们会不会也总结出一条往这院子来的路? 其它人不会。十四姨娘摆摆手,她们入府早,都已经老了,早就不招老爷待见,所以有没有新人入府于她们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但我不同,我可是老爷的宠妾,别说进来个姨娘,就是西院儿新来一朵花儿,我都得去给她摘摘枝儿。她一边说一边看白鹤染,半晌,啧啧两声,这也太小了,及笄了吗? 白鹤染笑着摇头,还没呢,不过也快了。 啧啧,老爷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黄毛丫头有什么意思?我瞧着你这院子周围可有不少人瞄着呢,老爷这是怕你跑了啊!你有多大本事,还能在段府逃跑? 白鹤染想了一会儿,说:我本事不大,但可能是段老爷比较重视我吧,所以对我监管得严了些。不过也不见得就有用,至少十四姨娘您过这边来就没人发现。 那是,我是谁呀!这座段府里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得了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值得老爷如此重视。这么一看也不咋地,真想不明白老爷是怎么个心思,怎么就相中你了。 我也相不明白。白鹤染重重地叹了一声,拉着十四姨娘往里屋走了去,声音也压低了。咱们说话还是小声一些的好,我就怕隔墙有耳,如今段伯父对我管得可严了,可不像以前。所以咱们还是注意点儿,让外头的人听了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