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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突然掩面而泣,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君慕凛吓坏了,赶紧凑上前,单膝跪地将人揽住,不停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哭了?染染,出了什么事,你快同我说说,别让我着急。 小姑娘很痛快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嘴角却扬着笑,没出什么事,我是高兴的。来她站起身,还拉了他一把,把你的匕首拿出来,在这亭柱上划几下试试。 君慕凛吓了一跳,为何要划亭柱?这万一要是海阵的一部份,划坏了怎么办? 不会坏的,放心吧!要是能坏,这种东西就也组成不了海阵。我就是想再证明一下,这只亭子的确就是我见过的那一只。你试试看能不能划得开,我认得的那只是任何兵器都不可能破坏的,是世上最坚固之物。 君慕凛不信,他的匕首也是最锋利的匕首,真正的削铁如铁,会对付不了一只木头亭子? 于是他将匕首取出,照着亭柱狠狠地划了下去。 紧接着,白鹤染意料之内、君慕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亭柱完好无损! 君慕凛都看愣了,白鹤染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抹了把眼上的泪,走到亭中间的石桌前。 石桌四周围着五把石椅,她告诉君慕凛:刚才我一直围着亭子其它地方看,还让你用匕首去试,但其实想要断定这只亭子是不是我认得的那只,只需要看一处地方就行了。是我不敢直接就看那里,我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过现在时代成熟了,可以看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那五把石椅,这五把椅子是有主的,是这亭子的主人亲手写上去的。你帮我看看,每把椅子的背后左上角都有一排小字,五把椅子五个名字,你帮我看看有没有。 君慕凛有点儿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了,明明已经断定这就是认得的那保亭子,却又不敢自己去看椅子。这是怕失望,怕得而又失。他的傻姑娘,竟也会有这样紧张的时候。 我来。他走到椅子前,俯身去找白鹤染说的那处位置,手到之处能感觉到明显的凹痕,是有字印刻的痕迹。 再低头仔细去瞧,三个娟秀的小字便映入眼帘 第771章 温言,你在哪里? 凤羽珩。一个名字从君慕凛口中念叨出来,身边的小姑娘抬手捂住嘴巴,润了眼窝。 风卿卿,夜温言,慕惊语,白鹤染。他直起身看她,染染,有你的名字。 她用力点头,一定有我的名字的,是温言亲手刻上去的,我们五人一人一把椅子。 小姑娘扑上前,一遍一遍地抚摸椅背上的名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穿越之后掩藏身份的小心翼翼,在这一刻全兜不住了。 他就看着她哭,渐渐地,品出她哭泣中的孤独,品出她坚强外表下藏着的不安和惶恐。 原来他的小姑娘也是会害怕的,原来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终于,哭声止了,小姑娘却突然站起来,对着亭外水面大声地喊道温言!我知道你来了,你在哪里?夜温言,我是白鹤染,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夜温言!你有没有看到阿珩?你去找找阿珩,我在东秦等着你们! 后来,喊累了,歪歪靠在他怀里,口中呢喃: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们都跟我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我们都在一起,兜兜转转,又能相聚了。可是君慕凛,你说这是好是坏?若是坏,可她们能来这里陪我,我很欢喜。若是好,你可知,她们既然来,就意味着一世生命的结束,同我一样,被算计了。 被算计了?他问她,被什么人算计了? 她苦笑,不是被某一个人,而是被某一个组织算计了。我们五家隐世无数代,最终还是不能够安然生存。这就是宿命,不认不行。 也不见得都是和你一样,死过了,再来一回。君慕凛说,千年之前,你的那位姓夜的朋友不是也来过一次吗?既然她能镇一次无岸海,那就能镇第二次,兴许只是过来一趟,做好了事情之后就又回去。 白鹤染想了想,便也觉他说得有道理,可再看看这一方凉亭,却又摇摇头,如果只是来了就回,她不会留这一方凉亭在无岸海上。这分明就是给我们的讯号,温言是在告诉我们,她来了,如果我们也来了,那么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她说着,蹲了下来,以银针刺指尖,刺出血来。君慕凛就看着她用自己的血染红了石椅上白鹤染那个名字,然后又在下方以指尖血写下两个字:东秦。然后顿了顿,又在刻着凤羽珩那个名字的石椅上写了两个字:对岸。 她说:我的血覆在石椅上,不会褪色,就算这凉亭沉到海里,也不会褪掉。只要温言再来这里,她就会看到我留下的字,会来东秦找我。君慕凛,有没有为我开心?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他将小姑娘紧紧搂住,听着,你来这儿的第一天遇了我,那咱们就是天命注定的缘份,谁都分不开,哪怕是老天爷他也别想跟我这儿讨着半点便宜。你的朋友来了,我夹道欢迎,你的朋友没来,我也不会让你孤寂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