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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尴尬,她便只好自己给哥哥找台阶下,于是道:本宫回去还有事,天色不早了,哥哥赶快出宫吧!回家了替本宫问母亲好,就说本宫很想念她。 白兴言也没听清楚康嫔说了些什么,只含糊地点了头,目送康嫔的轿撵走远。 走吧,出宫。白鹤染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自顾走在前头,再不理身后的人。 白兴言跟在后面,脑子里在不停地转悠着,越转悠越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有些心急了。 他这个心急指的不是给白明珠要胭脂水粉的事,他所谓的心急指的是自己居然头脑一热,这么快就表示了要向白鹤染靠拢,从而背叛这么多年的同盟。 当然,白鹤染说的也有道理,当年之事很有可能是对方做的一个局。 可即便是局,除了让他杀死了一个嫡子之外,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其它坏处呢?他白兴言这十几年过得依然风声水起,依然意气风发。大叶氏这样的正妻给他挣足了脸面,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甚至还能在郭将军府也有一席之地。 而后来之所以这一切都变了,那可不是叶家的错,而是因为白鹤染回来了! 所有的噩梦都是从白鹤染的回归开始,关其它人什么事呢?叶家也没有对不起他啊! 他越想越不对劲,甚至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一点点推翻之前跟白鹤染探讨的那些事情。 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怕开口子,一但口子开了,那便如泄洪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先前白兴言在白鹤染的分析之下,对叶家生出了强烈的质疑和反抗。可这会儿却又仅仅因为在白明珠面前被打了脸,就又开始摒弃先前的种种猜想和决定,又开始懊恼自己答应白鹤染答应得太快了。 他这点小心思白鹤染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父亲也实在是愈发的失去信心。 出而反而,心志如此不坚,这根本就是三岁小孩儿才得出来的事情。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三岁孩子一个智商?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这种智商当初到底是怎么重回朝堂的啊?难不成东秦朝中官员的整体智商都不怎么样? 她想到熟悉的那几位皇子,又觉得也不尽然,至少四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还是挺有脑子的。还有冷若南的父亲智商应该也不低,否则那日宫宴上就也不会将事情处理得那么好,推了吴家一把,再将自家闺女摘得一干二净。 她来越看不透了,白鹤染坐上自己的马车,没理会外头跟她寒暄的白兴言,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歪靠在车厢里养神。 白蓁蓁一直坐在车里等着她,这会儿见她回来,状态却不怎么好,心里头一琢磨,认为一定是她爹在跟李贤妃对质的时候,没向着自家女儿,让她姐伤心了。 她心里有气,一掀车帘子,冲着正往自己马车那头去的白兴言就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是不是跟着那位贤妃娘娘合了伙,胳膊肘往外拐了?父亲,那五殿下可是想要你女儿的命,你若是这种时候立场不坚定,可是要叫人笑话的。 白兴言脸色也不好,但就这个话题,他还是有得答的恰恰相反,为父主张以命抵命,血债血偿。为此还跟贤妃娘娘大吵了一架,不信你问你姐! 白蓁蓁眉毛一拧,有点儿懵了 第540章 白家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为了自己的女儿敢跟娘娘吵架?她爹能干得出这么漂亮的事? 白蓁蓁表示不信,可白鹤染却点了头,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幽幽地道:真是越来越像我亲爹了。 白蓁蓁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兴言也是稀里糊涂,但他却知道这一定是白鹤染在奚落他。于是也不再言语,闷头回了自己的马车。 他先前是从前宫门入宫的,入宫后马夫将车赶到百仪门这边来跟白鹤染的马车会合。这会儿两辆车一起离开,却是白鹤染在前,白兴言在后。 刀光陪着马平川在外头赶车,听着马平川同他炫耀:你看,我驯出来的这两匹马还不错吧?听听这蹄子落地的声音,多一致整齐,我敢说就是宫里的驯马师也比不上我。 对此刀光却是认同,的确,别说宫里,就是阎王殿的驯马师也达不到马平川对马匹的熟悉度,以及跟马匹沟通的能力。如果一定要比,兴许十殿下大营里的马师应该可以跟其较量一番,就是不知马平川驯几匹马没问题,驯营里的千军万马会不会也如此优秀。 白鹤染坐在马车里轻轻叹息,白蓁蓁问她:宫里到底什么情况?咱那爹好像不太正常呢?他怎么能说出要杀了五殿下给你报仇这么霸气的话来?没吃错药吧? 白鹤染轻哼,这个父亲啊,我之前还报有一丝幻想,觉得他兴许会是块儿璞玉,可雕,可琢,雕琢好了没准儿还能成器。谁成想那就是个土灰渣子,除了扔掉,再没别的用处。真是枉费了我那么些口舌,要早知他如此立场不坚出尔反尔,我真是一句话都懒得同他说。 到底说什么了?白蓁蓁实在好奇,真跟贤妃娘娘吵架了?他真的敢? 白鹤染闭目不语,任白蓁蓁再如何问都一句话也不说。渐渐地白蓁蓁也放弃了,索性不再问,自己搁那儿琢磨,也想着从她姐这里问不出究竟,一会儿回去就去问白兴言。这个爹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再不敲打敲打,怕是整个家族都得被赔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