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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都看乐了,你这是有多不希望自己猜的是错的?你同那五殿下也不过才见一面,至于这样儿么?他是长得不错,但长得比他好看的人也有的是,何况你们看一位男子好不好,值不值得芳心暗许,难道就只看长相的?这个时代也有外貌协会? 也不是只看长相。白燕语执执拗拗地说,那不是还得看身份地位么。长得又好,身份地位又高,自然被人看上的机率就要更大一些。 合着是看上人家的皇子身份了。她也是无奈,本想说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好?可再想想,就把这话给吞回去了。毕竟她跟皇子订了亲,白蓁蓁那头也马上要订亲,从前的白惊鸿自不必提了,打小就是为嫁入皇家而培养的,至于白花颜,如果她嫡女的位置不被动摇,自然也不可能只嫁到一座普通的权贵府里去。 那既然一家子姐姐妹妹都跟皇家挨了边儿,她这时候要说不让白燕语动这个念头,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也是瞧不起人了。 于是她换了一种说法:长得好看的皇子也不是只有五皇子一个。 白燕语一哆嗦,二姐姐这个意思,是我猜着了?真的是五皇子要害你?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我说是,那你要怎么办?她问这话时,想到了白花颜,也想到了从前的白惊鸿,那是她在这座府里最讨厌的两个女孩子。凭心说,她不希望白燕语也成为那样的人,更不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让白燕语彻底跟她站到对立面上去。到不是心疼那些白送的首饰,而是她始终都记得自己的初衷。 没有人的最终目的是想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之所以反抗和争取,其实只是想将家里人扭曲的三观给掰正了,只是想将从前失去的重新讨要回来。 所以她不希望多一个像白惊鸿和白花颜那样的人,不希望在未来对垒中,又多一个跟这具身体同本同源的敌人。最终的目的是救赎,而不是赶尽杀绝。 还能怎么办?白燕语站起身来,随便拽了把椅子坐下,你有好结果,我才会有好结果。你没有好结果,我连个开头的机会都不会再有,就谈不上结局了。 她看着白鹤染,还能想起在庙会上听到的那些关于天赐公主救苦救难的话,还能想起人们在说起天赐公主时,那种由心欢喜和感激的神情。更能想起局面混乱时,是白鹤染不顾自己安危,救了一个又一个的老人和孩子。 还有她命悬一线时,白鹤染将自己的侍卫分出来,救了她一命。 这些她都记得,所以她没有选择。 二姐姐。白燕语头一次跟人交流时没有习惯性地施展媚功,再加上在祠堂跪得久了,人也有些憔悴,脸上妆面已经掉没了,原本那一身艳俗的香味儿也被祠堂里面檀香的味道掩了去,人到是显得清丽秀气了许多。 白鹤染看着她这模样不住地点头,你还是这样好看,称得上是个淡妆美人。我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挺好看的一个小丫头,为什么总要将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像个烟花女子?还有你穿的这衣裳,是,这样穿衣裳能凸显女性身体特征,很好看,很吸引人眼球。但问题是你看看现在大街上,除了城南那些站在门口揽客的烟花女子之外,还有谁这么穿?你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告诉我哪种更好看? 她说完,将自己面前的铜镜拿了过来,举在白燕语面有一种正前,你看看。 白燕语有一种正在被洗脑的感觉,但是她不明白什么叫洗脑,就是觉着自己的思路正在跟着白鹤染的话语走,且白鹤染说话就像有魔力一样,能让她不知不觉就被吸引,就跟着走,就认为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都是正确的。 白燕语看着铜镜,有点儿不太认得镜子里的人了。别说是旁人,就是她自己都很少瞧见自己素面朝天的样子。因为林氏说女子不修容就很丑,外公林寒生也同她说过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任何时候都不要在人前、特别是男人面前素颜以对,没有人愿意看那个鬼样。 可此时此刻她却发现这么多年似乎都错了,好像她就这样素面朝天也挺好看的,至少能看清楚眉眼,能看清楚鼻梁,也能看清楚整张脸的轮廓。还有未施粉黛的小嘴巴,虽然有些发白,失了娇艳,但却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见犹怜,说的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二姐姐说得对,我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看。白燕语把这句实话说出来,心里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好像放下了背负已久的包袱,终于可以一身轻装重新上阵。那以后我不抹成那样儿了,衣裳也好好穿,总不能让人瞧了都说我像个烟花女子,给家里掉价。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自嘲地笑了起来,二姐姐,你可真是个神奇的人,以前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与你这样面对面的说话,更想不到我居然会听你的。可是我现在却真心觉得你说的这些全对,而从前我外祖父和姨娘教给我的那些东西,真真不是个东西。 白鹤染却摇摇头,也不尽然,只能说你没有把本事用在正途上,而不能说那些本事就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世上没有什么技术是多余的,更没有好坏之分,不同的只是用法,或许你换一种方式来使用它,它就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