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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吗? 白千娇说这些话时,脸还在不停地留血,今生阁的大夫很大方地把药丸也给她嘴里塞了一枚,让她不管怎么疼都只能生生忍着,想晕都不行。 白千娇面目狰狞,一双手死死抓着谈氏,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肯替我死吗? 不肯是吧? 连死都不肯替我去死,你算是什么母亲?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 谈氏,当初弄死那个孩子时,我怎么没把你也一起给弄死呢?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只要再努力一下,你就可以跟着那个孩子一起去死了。 那样多好,省得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谈氏被这一句句骂给骂懵了,这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她虽然想再生个儿子,可也从来没想过有了儿子之后就不疼爱女儿了呀? 之所以想再生个孩子,是因为小白府实在是人丁太单薄了,将来女儿出嫁,就剩他们夫妻二人在家,日子可怎么过? 多个孩子就多份热闹,也多份希望,将来有一个跟女儿同样血脉的孩子,姐弟互相照应,多好啊!可是为什么白千娇会这样想? 还自此就憎恨上了她? 她不解,难道是她错了吗?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千娇发了狂,捡起之前地上被百姓扔过来的镰刀,照着谈氏就挥了过去。 贱人,你去死吧! 落修见了这一幕,赶紧拉了谈氏一把。 白千娇这一刀落了空,又挥起来再砍。 直到砍得自己没了力气,也因为脸上伤口流了太多血,让她开始体力不支,这才停了下来。 但是口中还是在不停诅咒,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的母亲不得好死。 谈氏彻底绝望了,她看着白千娇,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十月怀胎,若早知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她绝不会让她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孩子生下来都是好的,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白千娇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可是不管因为什么,一切也都晚了。 她以前一直以为白花颜是完美承袭了她父亲白兴言的性子,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不是白花颜,而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把她父亲和大伯二人的所有性格缺陷,全都承袭到了自己身上。 老太太生的两个儿子,把最不好的一面,都留给白千娇了。 她看着白千娇趴在地上,很心疼,可是却不再试图求情去把这个女儿保下来了。 她告诉白千娇:我不能替你去坐牢,因为关你进去的人不会纵容你逍遥法外。 我也不可能替你去死,因为就算我死了,你的罪还是逃不过。 但是身为母亲,你要求我与你受一样的罪,这我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千娇,你听娘一句,若是还想活下去,就不要再像从前一样,要好好生活,做个好人,不要再去算计,也不要再去妄想那些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谈氏动了动,离那把镰刀近了些,就像你跟你父亲赖在公主府混吃混喝,这凭什么呢? 我们家过得不好是我们家的事,凭什么要跟公主府算这笔帐? 还有你的祖母,大年夜那晚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 阿染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但也从来没有轻易放过一个坏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因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报应。 她的死,谁都怨不着,若真要怨,就只能若她自己,怨你那大伯白兴言。 她蹲下来,像是要同白千娇平视说话,可是蹲下的同时,手也伸向了那把镰刀。 谈氏也没料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快的身手,也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手起刀落的那一刻,连君慕凛都惊了一下。 眼瞅着一大块脸肉被她亲手削了下来,血淋淋地掉在地上,就跟被白花颜咬下来的那块儿白千娇的肉并在一处,触目惊心。 今生阁的大夫吓了一跳,赶紧看了君慕凛一眼,君慕凛无奈地道:救人。 他立即冲上前去,药粉药丸的齐齐往谈氏脸上招呼。 谈氏疼得脸都白了,配上流下来的血,十分的渗人。 她一动不动,由着大夫摆布,好在大夫很快就给她塞了止疼的药丸,还告诉她这是阁主临走前留下来的,止疼效果很好。 她吃过之后,果然感觉不怎么疼了。 可是脸不疼了,心却在滴血。 因为她看到她的女儿正满眼兴奋地哈哈大笑,还在同给她治伤的大夫说:凭什么给她止疼药? 凭什么我疼着她却有药可用? 就该让她疼着,这是她欠我的,她就该疼,最好活活疼死,她死了我就高兴了。 今生阁的大夫实在是难以置信,随口回了句:这可是你亲娘。 白千娇哈哈大笑,屁的亲娘,我才不要这样的亲娘,她心里只有她那个还没出生就死了的儿子,这种娘我要她干什么? 死了算了,算了就省心了,省得以后老了还要我养。 君慕凛听不下去了,不用担心,她就是老了病了也绝对不会麻烦到你来养的,因为你根本也活不到那个年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