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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萱很痛快地点头,这是自然,没有什么难的,我就可以为你去办。邻城不远,等日子定下来之后,我提前两人派人去接,你只要把住处告诉我就好,别的不用费心。 君慕息恩了声,好。随即叹了一声,我许多年没有见过我的表叔了,很想念他。 淳于萱也跟着叹气,说起来,我也许多年没有见过我的叔叔了,那不是表叔,是亲叔叔。她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落寞。那时候还住在王府呢,我叔叔是太子,我父亲只是个王子。叔叔那时很喜欢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到王府来看我,还会接我到太子府去小住。我那时还小,四五岁吧,有些事情记得并不是太清楚,许多事都是母亲讲给我听的。她说叔叔是个好人,从不吝啬太子府里的东西,只要他觉得好的,都会分给我一份,王爷爷赏了什么给叔叔家的表妹,他也都会为我也要一份来。 淳于萱说起这位叔叔,十分感慨,我跟任秋雁关系不好,是因为她们家仗着宫里的贵太妃,总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位贵太妃也是一样,仗着小时候养过我父王,如今在宫里活得俨然皇太后一般。可她算什么太后,太后知道疼自己的儿子,她只一味的疼她的女儿一家。 君慕息这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那位贵太妃,虽然对这个话题也有几分兴趣,但他扯出一位邻城的表叔来,可并不是为了听与贵太妃相关的事。他要听的是前太子,淳于萱的亲叔叔。 小时候的事,你记得到是清楚,与我一样,我也能记得我的表叔做一种面果最好吃,会放些糖,小时候为了吃这一口面果,每一天都盼着表叔能来串门。只是后来他似乎与我父亲之间发生了些不睦之事,我长大之后两家就甚少往来了。 你比我幸福。淳于萱说,至少你的表叔就住邻城,不管平日里往来多与不多,大婚的时候他还是能过来的。我就不一样了,我的叔叔也与我父亲发生了不睦,我父亲把他给关起来了,即使是我大婚,也是不可能放他出来一次的 第1172章 父辈你死我活,我却还记得他 君慕息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下,只一下,琴声凄凄,听得淳于萱心里头更加难受,儿时的记忆也更加的强烈,甚至许多她已经忘记的事情也被想了起来。 一时间,淳于萱泪流满面。 琴扬,你说如果我去求父王,请他在我们大婚之日把叔叔给放出来,他会同意吗? 君慕息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说的叔叔就是歌布的前太子,是你父王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件事情歌布众人皆知,按说是没有可能被放出来的。但是你之前也说了,你在你父王心里头的份量与别人是不同的,或许你去求,他就能同意了。不过他顿了顿,抬起头道,我并不赞成你为这件事情去求你的父王。 为什么?淳于萱不解,你是怕激怒我父王? 是。君慕息实话实说,你父王为人多疑,你前脚从我这里离开,后脚就去找他说这件事情,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你那叔叔是他心里头的一处疙瘩,触不得。 现在就去说确实是会牵连你。淳于萱也不是傻子,更是明白她父亲对死牢里那个叔叔有多憎恨。所以她不能连累琴扬公子,否则非但婚事不成,保不齐还得搭上琴扬一条命。她是跟任秋雁置气,但她也是真的喜欢琴扬公子,所以这件事情需得有个策略。 她想了一会儿,再道:我过两日再说,这两日我也不过来见你,到时候再提起这个事,就与你无关了。至于我,你放心,别说提一位叔叔,就是提这个王位,我父王也是舍不得把我怎么样的。毕竟他在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其它的那些都是耻辱。 淳于萱走了,君慕息的琴声又起,情绪里却多了几分思考。 如若淳于萱真的说动国君把死牢里那位给放了出来,那这场大婚,他还非结不可了。 歌布死牢戒备十分森严,不但有重兵把守,里面还有多重机关。据说机关是国君亲自布下的,除了国君自己之外,就只有那位大卦师巴争才知道,即使是把守死牢的那些禁军和狱卒们,也只知道自己负责区域的机关,多走一步都是个死。 除此之外,歌布国君养的那头狼也常年在死牢外头徘徊,见着生人就扑,很难接近。 他不是没有试过进入死牢,狼到是好糊弄,但里面的机关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得清楚的。试了两次之后就作罢,只留在宫里,等待合适的机会。 再过些日子是贵太妃寿辰,据说每年贵太妃寿辰,国君都会大肆操办,届时会有许多人入宫,他本是打算到了那日再趁乱行事,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的。 不过那也只是想办法,具体什么办法他还没想出来,到底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前太子淳于诺也有许多死士在外,几乎每年都会想办法闯死牢救人,但是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可见那死牢绝不是好入之地。 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还是人能够从死牢里走出来,只要离开那座死牢,一切就都好说。 淳于萱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契机,如若那位公主真的说动国君能把死牢里的人给放出来一天,那么他便豁出去做一场大婚之戏。只是这样也有弊端,凭白的伤害了一个单纯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