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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便不再劝,只是告诉她:还没有四殿下的消息,属下分析人已经进了宫。 那我们也进宫。她当即就做了决定,明日夜里在此汇合,咱们进宫探探。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白鹤染没怎么放在心上,白惊鸿却吓得够呛。以至于白鹤染都躺到榻上要睡觉了,她还在不停地念叨:阿染你真的要夜探皇宫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歌布皇宫戒备森严,有多少刺客都是有来无回,你可能冒险啊! 白鹤染只好告诉她:没事,我会多加小心,一但发现事情不对劲就会立即抽身,决不勉强。放心吧,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你在府里等着我就是。 白惊鸿依然不放心,以至于剩下的小半宿都没怎么睡,第二天醒来时眼底都发黑了。 白鹤染睡得久一些,但也不过辰时刚过就醒了。今日有大事要办,她睡不沉。 榻边有人,都不用睁眼她就知道有人坐了下来,只是并没放在心上,因为知道是孟夫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就像她从前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孟夫人身上是茉莉花香味儿,非常好闻,也宁神。 有这香味儿闻着,她便有些不愿睁眼,也不想起来。左右定的是巳时出发,也还有时间再赖一会儿,便翻了个身,还把被子裹了裹。 孟夫人就叹气,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站着的丫鬟说:这孩子肯定是没有睡好,我摸着被窝都是凉的,捂了一宿都没捂热乎,是不是炭火不够啊? 答话的是安兰:回夫人的话,原本这个季节都不用炭火了,昨儿奴婢怕小姐冷,还特地烧了银炭。可能是烧得不多吧,今晚奴婢会记得多加一些。 孟夫人不高兴了,一点子银炭怎的也用得小家子气?咱们府里又不缺那个。点炭不分时节,只要觉着凉就点上,夏日里潮气要是重了,也得点上烘烘屋子。记住了吗? 安兰赶紧答:奴婢记住了,都是奴婢失职。 白鹤染就躺不下去了,她并不是真正的孟书和,所以不能让安兰背这个祸。炭是一直点着的,之所以她的被子里凉,一来是因为她就这个体质,再暖合的被窝也能被她给睡凉了。二来是因为她去了偏院儿,天快亮了才回来,自然捂不热。 母亲怎么来了。她从榻上坐起来,抬手揉揉眼,屋里好热。 孟夫人一瞪眼,热什么热?也不摸摸你这榻里,都是冰凉冰凉的,怎么就热了?我正训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把炭烧热一些,都把你给冻着了。 她听得一脸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就冻着了,是我喜欢屋里凉一些,这样人才会更清醒。太热了睡得实,有个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不好。 睡觉可不就是要睡实吗?你这孩子,总是鬼心思多。孟夫人点点她的头,虽是斥责语气,却透着满满的爱意。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家里舒服?以后别总是往外跑,要去鲜于城也坐马车,以后娘亲跟你一块儿去。到了城里你回你外公家,该探望探望,我就住在客栈等你,等你看完了住够了咱们再一起回。 白鹤染心里泛起难过,孟夫人是被孟书和那颗头颅给吓着了,记忆一直停留在孟书和离家之前。然后又跟她的出现有了衔接,便以为她是刚从鲜于城探亲回来。 母亲别替我担心,以后女儿不走了,就算要走也一定会带上家里人一起,好不好?她哄着孟夫人,像哄着一个孩子,我饿了,母亲陪我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孟夫人很高兴,好,好。昨日见你在道边吃饼子,便知你是馋了那一口,今儿一大早我就起来给你烙了几张,还在锅里贴着,保证比外头卖的好吃。她一边说一边拉白鹤染起来,白惊鸿和安兰在边上侍候着,一个给她穿鞋,一个替她更衣。 更衣的是白惊鸿,拿了身白色的裙装,孟夫人瞧了就说不好,太素静了,书和你就是喜欢穿素色也不能穿得这样白,像什么样子?说罢就要再去给她找别的衣裳。 白鹤染拦了她一下,母亲,我是真喜欢这条裙子,这也不素呀,你看腰封上不是带有小花朵吗?挺好看的。大不了一会儿我在头上插一枚宝石簪子,就能把这素色抵一抵。 孟夫人叹了一声,我总是说不过你,罢了罢了,一条裙子而已,你喜欢穿什么色就穿什么色吧!就是那发簪一定要戴红,红宝石配白裙子最好看了。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点头,母亲放心,我一定记得戴。 孟夫人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洗漱,还亲自给她梳了头。白鹤染就想,这如果是不知道的,真是完全看不出孟夫人神智有问题,当然也完全看不出她其实并不是孟家的女儿。 这一切都做得太自然了,就好像自常的生活,正常的母女。 可是再想想孟书和的尸身,再想想孟书和遭过的那些个罪,她愈发的能理解孟老爷咬牙切齿地说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给女儿报仇。 梳妆完毕,孟夫人笑着把面前的女儿端详,端详来端详去,却忽然就皱了眉,同时轻咦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