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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鸿便没敢动了,只是身体微微颤抖,面若死灰。 这才乖。林寒生面上又有了笑意,我的乖女儿,你今天很美。 这一幕被许多人瞧见,虽然觉得林寒生当众去摸玉骨的脸不是太好,但他们既是父女,那便只能说是父女感情深厚。就连白惊鸿微微打颤的身子,也被认为是穿得过少而造成的。总之,没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白鹤染低下头,不再去看林寒生,以免惹其生疑。她在林寒生的身上闻出一种味道来,那是多年制毒的人自然而然留下来的,当初呼元蝶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去不掉的。若非她一身血脉特殊,只怕也会有这样的味道留下,至少前世的白家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味可寻。 从前她只知林寒生是个戏班的班主,甚至猜测他跟叶太后之间有一层不可说的关系。后来又知他养蛊,如今又知他竟也是位制毒的高手,这个人总是给她带来惊奇。 怪不得这林寒生教林氏调香,毒都制得,何况是香呢!好在他并没有将制毒的手艺传给林氏,想来还算有些良心,没有把他的女儿也带上这条不归路来。 只是白鹤染微皱了皱眉,林寒生真的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路吗?恐怕不是,否则林氏就不会进入到国公府了。这么看来,林氏当年被白兴言纳为妾室应该也是被人为安排,只是林氏不知,林寒生也没舍得让她陷得太深,走得太远。 她脑子里胡乱想着事情,卫景同已经走了过来,正跟林寒生打招呼,一口一个岳父大人。 边上有人小声嘀咕:卫知府这声岳父还真叫得出口啊!这让他原本的岳父情何以堪? 唉。又有人叹气,还提什么原来的岳父啊!原来的夫人都不在了,谁还会在乎岳父。如今知府老爷明显是要把这个小妾扶正,有了新夫人自然就有新岳父,以前的就断了。 卫府门口摆了一排桌子,包括管家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一起忙着收礼的事。所有礼金都入帐,然后银票放在装银票的盒子里,现银就放到后面的一口大箱子里。包括礼物也一样,也是放到一只专门的大箱子里,林寒生跟卫景同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管家那头去了,所有礼金礼品都要他亲点,亲自过目,然后再看着下人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有人多嘴跟卫景同问了一句:敢问知府大人,这些收上来的礼金财物,是收在贵府吗? 卫景同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只管送礼赴宴,至于东西到了哪里,你无需过问。 这话林寒生也听到了,阴笑着说:这位大人实在是太操心了,要么您不来,既然来了,就表现得心甘情愿一些。做人哪,不要有太强烈的好奇心,对你没好处。他说这话时,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当时不觉怎样,可没多一会儿就感觉肚子绞痛,匆匆去寻茅厕了。 白惊鸿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拧了眉,她小声提醒林寒生:做事谨慎些,这是你给我的忠告,怎么的自己还弄得如此明显?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我们到了卫府就是为了敛财么? 林寒生瞪了她一眼,莫需多管我的事情,只管顾好你自己。说着,又往她身上打量了去,穿白裙,跳惊鸿舞,这样的话放出去,亏你想得出来。你想干什么?是想给那天赐公主传递消息吗?想让她来救你?白惊鸿,你可得记着自己的身份,记着当初我是怎么把你从水牢里捞出来的,更得记着自己是因为什么入的水牢。那时候的你可是恨极了白鹤染,你说只要能让白鹤染死,你愿意做任何事情。怎么,现在还忘了? 没忘。白惊鸿脸色更加难看,但是林寒生,你不配和我谈这些,我看到你就恶心! 假父女说这些话时,白鹤染是听不到的,白惊鸿将她留在院子里,自己走过去跟林寒生说话,谁也不让谁跟着。但是对于白鹤染来说,话无需听,只需看,只要能让她看到唇动的过程,说话的内容自然也就了然于心。 果不出所料,白惊鸿透露出这样的信息就是为了引她寻过来,而寻过来的终极目的竟是指望着她将她从林寒生手中救出去。白鹤染自认有能力解蛊,也有能力救人,可是她为什么要搭这把手,白惊鸿必须得给她一个合理的由理,她才好出手。 否则两个本就有仇之人,她凭什么冒险救之? 宴会快要开始了,已经有人来请白惊鸿入宴,她走过来,带上了白惊鸿一起往宴厅去。 白鹤染回头看了那林寒生一眼,发现林寒生一直盯着白惊鸿,眼里有掩不住的怒意。 其实她无所谓帮不帮白惊鸿,但这都是顺带的事,之所以没有直接将九皇子救走,而是让九皇子继续躺在密室里配合她做这一出戏,其目的是为了除掉林寒生。 她可以肯定,林寒生对于歌布来说,其地位就算比不上罗夜的呼元家族,但至于也是能及得上一个呼元蝶的。歌布国君一定极其倚重他,方才将这些要紧的事交给他来做。 所以要与歌布碰撞,首先就要将这林寒生给除了去,不只因为他是歌布国举中轻重的人物,还因为他常年在东秦活动,对东秦有着极其入的了解,甚至他的女儿还住在上都城里,从前是文国公府的妾,如今是凌安郡主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