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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没接话,默语却泼了一盆冷水:银子还真有人出,但不是大小姐,而是三老爷。 迎春一愣,三老爷?三老爷怎么会知道这个事?老爷生病也不过半日而已。默语冷笑出声,有人不要脸,自己没钱,就递话给二老爷和三老爷,让他们出。结果二老爷家说自己比国公府还穷,二夫人甚至还拿上次寿宴送礼的事说话,说穷得把当年老夫人给的儿媳礼都送出去 了,哪还有银子给国公爷看病。但三老爷人厚道,没好意思拒绝,就在刚刚,府上收到了将军府送过来的一百两现银,大夫的诊金都付完了。 啊?迎春很是失望,谁这么不要脸巴巴的去跟人家要银子? 白鹤染终于开了口,还能有谁,咱们家国公爷本人呗! 迎春气得直跺脚,老爷就是欺负老实人,欺负三老爷老实。 白鹤染耸耸肩,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思量着白兴言经了这两夜的折腾,会不会有所感悟。一旦他想到了什么,又该如何应对?会不会想到老夫人当年抱走了她的那件事情呢? 白兴言的确想到了,而且就是被这么一想一吓,再夜里一冻,才一病不起。 不过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将军府送来的银子起了作用,大夫给下了好药,让他在傍晚的时候就能起身,在地下溜哒溜哒了。 白兴言心里有事,又如何能在和合园待得住,病刚见好就出了门,套了好几层衣裳,外头还裹了件冬日里穿的斗篷,直奔着锦荣院儿那头就去了。他到时,李嬷嬷正在同老夫人说起三老爷派人送了银子的事。老夫人叹着气感慨:他们三个里头,我对老三照顾是最少的,因为他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可是没想到,真到遇了事,最能借上 力的反而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孩子。白兴言一进屋就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就不痛快起来母亲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本国公这些年对白家的贡献还不够大?我辛苦谋划复兴文国公府,难道就是为了我自己?难道受益的也就是我自己? 母亲如此说话太伤人了。老夫人紧皱了一下眉,闷哼一声反问他:你这是在质问老身?还是认为老身沾了你的光,享了你的福?白兴言你别忘了,你是我生的,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今日之事也确实是你三弟救了你的脸,全了 文国公府的脸面,否则你堂堂文国公把家里管得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没有,还有脸提贡献?有谁的贡献是献成这般的?白兴言裹着毛斗篷坐了下来,脸始终阴沉着,母亲这会儿想起老三的好了,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从不给人家好脸色,逼得老三年纪轻轻就去从军,命都差点没在战场上。人家现在因祸得福,不但人活着 ,还捞了个二品将军来当,不知母亲面对这些,又会做何感想?老夫人被他堵在当场,没了话说。曾经,曾经她也还年轻,也身陷于妻妾争宠之中,也看小妾生下的儿子横竖都不顺眼。当年白兴仓是府里最被忽视的一个孩子,因为嫡子有两个,庶子的存在对于一 个世袭的国公府来说,不但不是人丁兴旺的表现,反而是争夺爵位的阻碍。所以,当白兴仓在这个家实在待不下去,想去军营试试时,她是撺掇老国公同意的。哪怕白兴仓的生母跪着求她拦住老爷和儿子,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将那个孩子送出家门。甚至后来过了这么多年,她 依然介怀她丈夫同别人生下的那个儿子。 可是最近一段时日,随着她对自己这个大儿子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却又开始发现白兴仓的好来,又开始想到白兴仓虽然被她嫌弃和刻意忽视,却从头到尾没有对她这个嫡母有任何不敬的表现。不管是过年还是过节,该到的礼数全都到,就是平日里也多有关怀,三五不时就会有东西送过来,有时虽然就是点吃的,可那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呀!毕竟她亲生的都做不到,一个庶子能做成这样, 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愿再多说话。白兴言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他今晚过来不是为这个,而是为了探查一件十几年前的旧事 第143章 水鬼讨命? 儿子这几日总是做噩梦。白兴言状似闲聊般同老夫人说起,梦里我被人倒吊着扔入水井,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又提起来,很是难过。 老夫人一愣,随即不屑地道:噩梦而已,有什么稀奇? 白兴言摇摇头,又强调了一次:我说的噩梦,是我被人溺在水里。母亲不觉得奇怪么? 老夫人气恼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做过掉到河里的梦,那又能如何? 话是这么说,可是此时老夫人的心里却已经掀起了千层波涛。溺水,这两个字就像一只铁锤,重重地朝着她锤打下来,直接打在她藏在心底十几年的那个秘密上。 不过面上到是镇定的,甚至还在追问白兴言: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白兴言笑了下,没什么,就是同母亲随便话话家常。罢了,咱们不说梦里,儿子到是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前些日子我出门时,看到一个孩子被人沉在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那是个男孩儿,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