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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白鹤染,想到了已经死去的聂五。聂五是他身边武功最高的一个,可不但没能取了那丫头性命,反而着了对方的道。会不会是那丫头昨夜偷偷溜进来了? 也不对,那丫头再邪门也不可能同时避过四个暗卫的耳目。再说,提着他浸水井,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暗卫发现。 不是白鹤染,同理也不可能是其它人,那么他的冷汗冒了下来,不是外来人做的,那就是原本就在里面的人做的,难不成是暗卫反水? 这一日,白兴言就在这种无尽猜测和恐惧中渡过。 而白鹤染则早早起来,带着默语去了国医堂。 她之前送了一个小孩子过去,这都过了好几天,总得去看看那小女孩恢复得如何。 默语却有些担心,小姐到国医堂去,会不会被那个老头子敲诈? 她一愣,你是说夏阳秋? 默语点点头,小姐送那个孩子过去就医,就算是求了他一次,以他的本性,估计会跟小姐提报酬,要么是针法,要么是药方,反正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白鹤染十分无奈,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送那孩子过去时我已经付过诊金,也给过国医堂报酬,他没有理由再向我要求其它。 默语对此表示不予认同,反正那个老头子很贪婪就是了,奴婢绝不相信他会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能多讹一次就该多讹一次。 事实证明,默语说得没错,她才刚到国医堂门口,夏阳秋就一脸贼笑地从里面迎了出来,王妃,千盼万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白鹤染当时就一激灵,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是来看那个孩子的吗?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她抽了抽嘴角,先说好消息吧! 夏阳秋笑着道:好消息就是,在老朽高明的医术下,那个被马蹄踏到重伤的小女孩已经性命无忧了,今天已经能坐起来说话,只是行走还是不行,得多养一阵子。 那坏消息呢?坏消息就是,因为伤得太重,所以老朽实在是费了太多力气,日夜不眠的为她医治。您看老朽这气色,至今都不是太好,就是因为治那丫头太耗体力了。再加上国医堂里的大夫都被调用到汤州府去了,就连伙计都跟着去了几个帮忙,所以大小事宜都是老朽亲力亲为,着实累得够呛。王妃您看他搓搓手,一脸的贪婪相,所以您看,这报酬方面,是不是该考虑多加一些?就先前付的那点儿,似乎不 大够用啊! 白鹤染看了默语一眼,还是你看得透彻啊! 默语很不高兴地瞪向夏阳秋,您好歹也被称一声神医,治病救人难道不是该做之事?为何要这般敲诈勒索?哎?这话是怎么说的?夏阳秋不干了,大夫给人看诊也得付诊金啊!你们之前已经付过了是没错,但如今放眼整个上都城,所有的医馆都涨了价,所有坐诊大夫的诊金都翻了几倍,老朽为何不能涨 ?老朽也是人,也是要给医馆里的大夫和伙计发银子的。啧啧,真是个当丫鬟的,不养家不知柴米贵,老朽不想和你说话。 默语也很不高兴,那您说您耗费精力气色不好,我现在看您这气色也挺好的啊!面泛红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哪里有劳累的样子? 你懂什么?心累,心累懂不懂?真是不想和你说话!夏阳秋生气了。 白鹤染却没急着打圆场,她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情,夏老您说上都城的医馆都涨了价?大夫的诊金也都翻了几倍? 夏阳秋一愣,啊!肯定涨价啊!你想想,大批的人都去汤州了,剩下的可不就得涨价么!物都以稀为贵,人必须更贵。白鹤染紧皱着眉,夏老,我不同你讲玩笑。往汤州派大夫的事是我提议的,本以为是件好事,能解汤州之危,可如今看来却也不是全好。若是因为这个事情让上都城的百姓要多付几倍的价钱才能看得 上大夫,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听她这样说,夏阳秋也板起那张讹人的脸,无奈地摇摇头,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好在事情还没到太过份的程度,国医堂昨儿个还放了一批药材出去,应应急还是可以的。老朽算着,最多十日,汤 州那边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咱们就再等半月看看,若还是这个样子,届时再想想别的办法。她点点头,夏老若是这样说,这个诊金我不多付还真是不行了。她终于露了笑脸,但您也别急于一时,我算计着,应该也过不太久,应该会有一人上门来向我求诊。到时我将人送到国医堂,我治着 ,您看着,涉及到的针法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看如何? 说话算数!夏阳秋眼睛都直了。 算数。她问夏阳秋,现在我能进去看看那孩子了吗? 夏阳秋干笑起来,必须能!不过在您来之前已经有人在看着了,王妃这会儿进去可能得排队。 她头回听说探望病人还得排队的,默语问了句:是那孩子的娘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