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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秋却已经镇静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惊诧,他只是又问白鹤染:姑娘是哪家千金? 君慕凛替她答:是文国公府的二小姐。 夏阳秋虽依然觉得奇怪,但在听到文国公府时就摇了头,那肯定是不认得了。说完,还不死心地又问道:二小姐可听说过无岸海? 白鹤染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随后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夏阳秋叹气,是了,一个深闺千金,怎么可能听说过那种地方。 白鹤染不甘心,夏老前辈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那种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夏阳秋叹得更重:老朽只听说那个人是一位皇后,那个地方是另外一片大陆。没有人见过那位皇后,甚至极少有人知道这世间还有另外一片大陆。或许一切都只是传说,是医者对妙手回春的一个美好 设想。可是刚刚姑娘提及的隐穴和三百六十五枚金针,却是与传说有几分相似,老朽这才将那个传说想起来。 夏阳秋摆摆手,不再说什么,只自顾地将已经制好的金针挑出白鹤染需要的数量,然后起身去翻找工具,再回来时,却是坐在桌前,当着二人的面默默地继续制起其它尺寸的针来。 白鹤染有些失望,夏阳秋起初的反应让她想到了凤家人,因为她所说所讲的针灸之道都是得自凤家的传承,只有凤家人才知晓这些,换做其它医者,隐穴一事是根本不可能知晓的。 她曾想过,兴许是医脉凤家的先人也生活在这里,虽然这是一个在后世所知的历史长河中并不存在的年代,但谁又能保证史料所载没有纰漏?可眼下看来,是她想多了。五大隐世家族的来历,相互之间都知晓,从未听说过凤家曾经出过皇后。更何况,就算真的是凤家先祖又能如何?她总不能跑到人家面前去说,我是千百年后你们家后辈子 孙的好朋友。 不当她是疯子抓起来才怪。 她轻轻叹息,曾经那样厌恶的岁月,如今离开,却又是那么的想念。 耳边有无可奈何的感叹传来:染染啊染染,我真的特别想知道,你时不时的愣神儿,究竟是在想什么? 君慕凛几乎抓狂,他从来不接近女人,可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即便离着他八丈远,目光都是粘在他身上寸步不离的。甚至在他已经离开之后,还会背地里将他这张脸议论个几日。 就是今天,他已经很小心一直躲在马车里,国医堂的所在之处也是相对冷清,更今日这里不卖药不开诊,所以门口甚少有人徘徊,却还是被零星几个百姓远远看了好久。 人人都为他倾倒,不分男女老少,却为何这个死丫头在他面前总能如此冷静?居然还会走神儿?难道守着他这种倾世盛颜之人,不应该多看一眼是一眼吗? 他伸手去抓白鹤染的手腕,对方没躲,他心中窃喜,染染,给我讲讲你在想什么。白鹤染往自己手腕处看去,就看到自己细瘦的手腕子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握着,那只手五指修长,手背皮肤细腻得比女人还要过份。可贴着她皮肉的手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几处生了茧,位置刚好是提 握兵器常用之处。 她又有些出神,这男人偶尔嬉皮笑脸,却也是刀尖舔血,玩儿命的人生。 没想什么。她没挣脱他,就任由手腕被握着,生了那么点点的心安。我只是在琢磨,待金针制成之后,第一个先扎死谁呢? 他咧咧嘴,死丫头又没个正经了,明明是救人的东西,被你说得成了杀人的凶器,染染,女孩子家家不可以这样暴力。 白鹤染看着桌上的针,平静地开口: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针能救人就也能杀人,穴有生穴就也有死穴。我一针能活人命,一针也能让人死。 听到这,夏阳秋到是点了头:这话不假,但医者仁心,入了这一行,便只能救人救到底了。 她笑笑,没接话。她不是医才,阿珩才是。她是个毒女,要命的毒女。 这套针多久能制好? 夏阳秋想了想,十天。 白鹤染点头,好,多谢老前辈。 夏阳秋摆摆手,十爷吩咐的事,都是老夫份内该做的,谈不上谢。 十爷?她看向身边男子,眉心微拧起来。 呃君慕凛瞪了夏阳秋一眼,拉着白鹤染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家里兄弟多。 她也不多问,只感慨了一句:也忒多了。再想想白府里的那些个姨娘,便也不觉稀奇。古代一夫多妻,女人多自然孩子就多,是她多虑了。 君慕凛见她没再深纠,暗里松了口气。他的小染染如此有趣,这么早就暴露身份,就不好玩了。 二人走过前堂,在临近大门的时候白鹤染停了下来,等我拿到那些针,咱们两个就又两清了,从此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君慕凛面上嘻笑渐渐敛去,白鹤染的话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 他告诉她:不会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早晚都是要还给你的。 她失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有那么多人的命等着我去收,你这种不相干的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