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残酷问题
除非不想帮忙，既然决定出手，雷磙待自己人，一贯真心实意。 目前他懂的传承中，混元神变不能外传，那剩下最好的道法，是广成子两门真传—— 《九天玄经》和《少清秘笈》。 连跟他很亲近的姜楠，主修都是这两门真传。 雷磙凝心自问，不传神变绝学，给不了孙思邈，更好的真道法。 那么索性一步到位。 因此他非常体贴，没半点个人私心，建议孙思邈选择，去拜广成子为师，获得金仙的传承。 只有拜师不成功，雷磙才会退一步，拿备份高级道法，保证孙思邈修行，并到达地仙境界。 至于武则天，情况不一样！ 雷磙同样可给机会，让其选择是否拜师，投入广成子的门下，把决定权留给美女。 不过武则天真选择，趁机拜广成子为师，那雷磙对她的态度，肯定将产生微妙变化。 到时不管她成功与否，雷磙再不可能把美女，当成道侣来培养对待。 失去坚持的武则天，只是普普通通修士，不值雷磙倾囊相授，对大道的深刻理解。 正是欣赏武则天，看重其性格迥异，和自己有互补性，雷磙才暗暗决定，和她携手求大道…… “多谢雷先生！”雷磙说得很透彻，进退都已考虑到，等于拥有双保险，孙思邈再无疑问。 闻言他一阵释然，又向雷磙行个礼，这次雷磙没躲闪，坦然接受他感激。 法不可轻传！ 雷磙现在身份，是一位传法人，哪怕尊重对方，但更尊重道法。 先诚恳谢过雷磙，孙思邈急不可待，或充满热切向往“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雷磙刚才说过，会传入门道法，他顺势问一声，第一是表明心迹，第二是委婉求教。 “你别叫我先生，既然决定修道，直呼我道友吧！”被孙思邈敬称先生，雷磙感觉担当不起。 考虑孙思邈的态度，再叫雷小友不可能，他索性提议叫道友。 统一完称呼之后，他掏出一本道书，郑重递给孙思邈“这是本道法入门，以你的见识水平，应该能独立看懂。 等看完这本书，明天还在这里，你交待好俗事，我会带你离开……” 自古医道不分家，很多着名的医生，都懂点道学知识，如养生、行气等。 并且医学理论，和道家的理论，几乎一脉相承。 孙思邈的学识超人，雷磙相信他看道书，应没什么特别难度。 而让他放下俗事，说明天立即离开，又不说离开多久，这是雷磙的考验。 神医的心性，不用去考验，肯定能达标。 但他的求道心，雷磙还想观察，看够不够坚决。 “《立道论》！”接过雷磙的书，孙思邈等不及，看一眼书封面。 书古香古色，名字却普通，确实是基础。 他再翻开一看，满篇蝇头小字，字字带有玄机，竟是独门秘传。 明显他这本道书，比武则天的入门，又会更深奥一些，雷磙专为他选的。 确定书没见过，并且言之有物，孙思邈才放心。 他宝贝地收起书，再提出一个疑问“道友带我离开，是准备去哪里，多久能够回转？” “你放心吧！”先体贴安慰对方，雷磙语气又一变，带一丝无情味道，“只离开几天，去处不可说。 不过你决心求道，就得有思想准备，眼看儿孙一个个，寿尽先亡的准备。 甚至有可能下次，你一去离开百年，回来已物是人非。 所以你还想求道，并果断随我离开，彻底放下亲朋么？” 一人成道，鸡犬升天，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然而事实比较残酷，因修行过程太漫长，往往不等修士成道，亲友已经全部死绝。 这种残酷的现实，雷磙不瞒孙思邈，反当面大肆宣讲，正是想拷问道心。 雷磙这么做的用意，其实并非希望看到，孙思邈表现出无情，什么慧剑斩断情丝。 他是想从孙思邈反应中，分析判断出神医真性情，更深入了解这位新道友。 “呼……我明白！”雷磙的话虽然残酷，却符合基本的逻辑，孙思邈是个聪明人，一想立即明白深意。 这是动心修行者，必须面对的烦恼，不修行反没烦恼。 只见他神色严肃，不管雷磙的用意，按自己本心回应“儿孙自有儿孙福。 如果我修道成功，能帮他们尽量帮，顾不上也无奈何，可以坦然地面对。” 看来孙思邈是个有情人，同时也是一位干脆人。 他直白向雷磙表示，放不下儿女的私情，但能坦然承受不幸。 “嗯……”听完孙思邈的答案，雷磙古怪不置可否，结束这个艰难话题，然后开始准备告辞。 他怕孙思邈没听清，明天更重要的会面“道书给你先看，看完立即还我，不允许往外传。 明早这个时间，你还在这里等，我们先告辞……” “等等！”见雷磙准备离开，孙思邈连忙制止。 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卷黄绢，双手捧着说道“这是当今皇上手谕。 希望道友慈悲为怀，劳心入宫救治病人，免得疫情万一扩散。 至于你昨天的疑虑，等候和保密的问题，皇上也有妥善安排。 在我身后不远处，就有一辆大马车，皇上自用的马车。 只要你同意救人，可全程坐车入宫，沿途无人敢阻挡。 而且皇上早下令，调开名医和太医，只留俩位老公公，负责听你的使唤，不会干涉你治疗。 等你治疗完成后，可随时坐车离开，皇上还有赏赐……” 孙思邈果然是个趣人，在向雷磙求道的时候，还不忘替皇帝当说客。 为了预防瘟疫扩散，和救治染病的病人，应当说他和李世民，算比较尽心尽力的。 神医不肯放弃病人，这个暂且不用去说。 显然昨天李治和他，商讨已经有了结果，因此今天皇帝手谕，才会这么有针对性。 “我看看……”听完孙思邈的请求，雷磙好像早有预料，不动声色接过手谕，先打开飞快扫一眼。 对于神秘能人异士，李世民表现很客气，手谕里头写的内容，和神医说的差不多。 身处高位的人怕死，李世民不可能例外，没事当然不敢得罪，雷磙这种强大修士。 估计雷磙真答应，进皇宫帮人治病。 到时他会远远躲开，毕竟和雷磙还不熟，担心万一遭遇不测。 “哈！哈！”看完手中密旨后，雷磙忍不住一笑，接着反问孙思邈，“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师妹，不是大唐人？ 他这个皇帝名号，对我根本没用处。 而且所谓的赏赐，人间的荣华富贵，你说我会稀罕吗？ 还有我昨天救人，情况你也看见了，肯定得冒犯贵体。 虽然对于女性，我可以费点力，只破开一掌衣服。 但是皇上真愿意，让那些宫妃秀女，后心被外人碰触？ 对了！昨天那株山参，你们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