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河道之上
大军出动了，王晨没有准备什么仪式，甚至都没有什么军前动员。大军就静悄悄的在河边等待着自己的船队的到来，几位将领全部都是威风凌凌，唯独王晨看上去颇为消瘦。哪怕是年来的秦良玉，可是她的身材实在是高大，站在王晨身边感觉上自己就像是个孩子。说起来面对秦良玉，自己还真就是一个孩子。 江面上波涛翻腾，王晨站在渡口看着下面的河水，清澈之下少带一点浑浊。这里还没有什么污染，就算是有生活用水，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的污染。这是一条母亲河，虽然它的脾气不怎么好，可终究养活了无数的人。 远处一艘高大的宝船缓缓前行过来，这感觉甚至比看到后世的游轮还要激动。这一艘宝船可是这个时代的巅峰，花了王晨一年多的时间，才有了现在这个东西。宽阔的轮廓高扬的旗帜，以及船体上的飞鸟…… “大人这艘宝船好壮阔。”李轩也是第一次看到宝船，十几米高的风帆旗帜，说明了这艘宝船就是王晨追求的。 王晨也是第一次看到宝船，比自己想象到的要壮阔的多了。自己要是有百十艘这个玩意，那该是多么的壮观啊？在明朝巅峰的时期，宝船也不过二三十艘，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已经很多了。船队连绵十几里，一眼看过去大船周围全部是小船。这一幕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乡野小国，郑和下西洋绝对扬威了…… 可是王晨未来准备，弄上个百十艘宝船，然后在弄一些钢铁巨轮。那个时候什么西班牙无敌舰队，还是葡萄牙舰队，甚至日不落帝国的船队，统统都给他们打沉了。在海洋上只要是商路上，除了商船王晨就是要击败所有舰队。 随着船队到了跟前，张令也从船上下来了，一身皮甲的他看上去威风凛凛，船体是他们的主场。周围的船体也打开了门，士兵们开始上船了：“大人……第一批水师已经在荆州府附近集结了……” 王晨点头说道：“士兵们准备上船，物资注意防水……对了，我们的士兵准备了晕船的草药了吗？”有些人估计会不习惯，不过这一次大部分士兵都是本地人，想来不会很多。 张令连忙说道：“大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扫了一眼王晨挥手说道：“上船……”古代只要是一方统领的人物，基本上都会亲自带兵去打仗。这样打下的天下，才能彻彻底底的掌握。对于各方的情况，也会有足够的了解。 王晨第一个上去，紧跟着的不是李轩而是徐善持，她上去收拾王晨的住所。随之只是一天多的时间，其次李轩等人也陆陆续续上船了。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王晨还是有点激动的，这么厉害的座驾崇祯都没有坐过吧？ 扫了一眼士兵们差不多上来了，王晨挥挥手说道：“出发……”随着一声声的吆喝，整个船队也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 宝船缓缓的行进在江面上，迎面吹过来的风带着丝丝的潮湿，这是王晨不喜欢的感觉。不过视野挺开阔的，周围的山间更是保留了原始的风貌。这是后世不曾领略的风光，随着人们的扩张，这些风景也会逐渐变化。等将来自己掌握了话语权还是需要做点什么，看着看着船队也开始加速了…… 回到了二楼的船舱里面，徐善持已经搭理好了，透亮的窗户一人多高，玻璃已经被广泛的应用了起来。船舱里面丝毫没有黑暗的迹象，阳光照射进来明亮透彻。躺在一边靠着窗户的床榻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面还是挺舒服的。 “大人这宝船好大，在金陵的时候，最大的画船都没有这个一半大呢。”她看着王晨在窗户口，她就站在门口眺望着远方。尤其是那些两岸美景，更是她没有看到的过。 王晨有点没好气，自己这可是出去作战的，绝对不是游玩什么的：“我们出来又不是来玩的，你老是注意这些东西干什么？外面的情况这么危机，一旦建奴进来那里都没有太平日子。”南方很多人现在过的很不错，因为建奴和流寇距离他们太远了。战争只要没有降临在身边，人们就没办法体会到切肤之痛。可等真的降临身边的时候，又没有了抵抗之力。只有那些大才的人，才会提前预防。北方紧挨游牧民族，这种人才相对较多，可是南方台舒适了相对就少了一点…… 徐善持笑了笑，眼神之中有那么几分积郁：“这不是有大人这种人才在么，我们这些弱女子能做什么？外敌进来之后，我们又能如何呢？”说起来古往今来敢于抵御外地的女将还真是不多。 男人就是用来对付外族，女人确实这边大地的繁衍生息的。一旦男人战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她说的没有错，王晨也只能摊摊手：“放心好了，不就是建奴和流寇么，本大人还不放在眼里。我的目标可是征服大海……和更远的大海。”正如同西方人对这里土地的渴望，王晨也对那里的土地渴望。 晚间就在船上吃饭，大部分自然是江河里面的鱼类，王晨还是挺喜欢这些东西。随着夜晚的到来，船队也陆续停了下来。夜晚行船还是有危险的，尤其是这么大一支船队，为了防止意外船队在中途停了下来，这样明晚就可以到夷陵稍稍休整一夜，在第二日的晚上占据荆州府…… 天色微微亮了起来，河道上并没有船只。这一年多的晃荡，极大的打击了这里的水贼。当然河岸两边也有一些渔民，对于这些人张令从来没有驱赶过。这也让渔民明白，这些水贼似乎从来不对百姓们动手。以至于时间久了，不少渔民都认识了这些人。偶尔有过来的，还会有一番交易。 “大人这是老乡送来的干菜，今年刚刚做好的……”张令在这个小渡口，经常和这些渔民打交道。偶尔出售一些食物之类的东西，也让这里的牧民过的还不错。 王晨看着那些渔民，好一会儿才问道：“沿岸的渔民很多么？”张献忠在这里肆虐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令连忙说到：“沿岸的渔民不多，一个渡口只有几条船，自从张献忠占据了这里之后，官府的力量几乎丧尽。百姓们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很多富户都迁移到了南方。好在是张献忠没有大屠杀，可也死了不少的衙役和官员。” 历史上张献忠是真的杀人大魔王，是非常喜欢屠杀的人。动不动就屠杀一番，这会加大他的威名，可对于百姓们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襄阳也属于一方重镇了，如果这里的百姓死太多了，那就有点不好玩了。 “富户迁移走了？这还挺好的，说起来流寇占据的地方，我们在占据之后会好许多。只是希望这里的百姓不要少太多了，不然这么一个大城实在是有点不好办。”东汉末年董卓在长安一把火，弄的长安一直到西晋的时期才慢慢恢复了。王晨可不想等自己死了，中原大地才慢慢恢复。 “张献忠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听说那人在襄阳的时候极度的霍乱。不过最近半年似乎要好得多了，每日里招兵买马炼铁制作武器。前半年挺糟糕，后半年就好了一点。南方那里的粮食价格已经崩溃，流寇们获得了大量的粮食。这也让他们一时间不需要种地就可以过日子……”张令知道的很多，当然这都是通过水贼或者渔民得知的。 王晨嘴角勾起了笑容：“放心吧，这才半年，等过了今年南方会更加的崩溃。”粮食何止是多？现在南方到处都是重的粮食，一般这个时候王晨会去购买粮食。可是今年王晨没有去买粮食了，南方的市场距离崩溃已经不会很远了。只要王晨不去买粮食，等今年的粮食下来之后，恐怕整个市场上哭喊声一片了吧？ 张令不懂这个也不会接话，可是李轩多少明白一点：“大人那些人难道不会把粮食送到北方吗？”这么多粮食浪费了，这岂不是很可惜了吗？不过南方的百姓应该会过的好一点了，事实上没有王晨这么搞，南方的百姓也不会差…… 资本决定了，我就是扔了倒了埋了烧了，都不会免费赠送给别人：“在北方能买得起粮食的人不差粮食，买不起粮食的人，哪怕一文钱也没有。尤其是陛下，更加是一点都买不起的。那些人宁可看着粮食没了，也绝对不会送给朝廷一丁点的粮食，”说起来无情的很，可是这就是现实。崇祯的老丈人可是富可敌国，可最后愣是借了那么一点银子给崇祯，眼瞅着自己女婿的帝国完蛋。 这话让卢象升分外的气愤：“那些人各个都该杀……”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些人有这么多粮食，宁可扔了都不贡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