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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宇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不算娴熟地切着菜。 云商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书房,找出医药箱,翻了翻,没有烫伤膏。 他马上动身下楼,在三公里外的药店里买了烫伤膏,回来后正好看到岑宇端着一道清蒸鲈鱼进了饭厅。 “去哪了。”看到脸颊被寒风吹红的云商,岑宇忙走过去帮他找拖鞋。 云商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挽起他的袖子,拧开烫伤膏,棉签沾药在他烫伤起泡的地方轻轻涂抹。 “以后开锅盖时要斜着九十度开,蒸汽温度很高,不注意会被烫到。” 岑宇低头看过去,这孩子的手冻得和自己的烫伤有的一拼,像冰块一样,即使坐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 云商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帮岑宇擦药,脸上忽然多了一道温热的触感。 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夜瞳眸,顺着无边无际的黑,一点亮色都没有。 那只温暖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 “怎,怎么了。”云商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也受不了过于亲昵的肢体接触,下意识就往后缩了缩身子。 但岑宇的手还是巍然不动落在自己脸上。 “你的脸好凉。”岑宇望着他,声音轻柔,难得一见。 云商躲开他的手,挠挠腮帮子试图缓解尴尬:“刚从外面回来,肯定冷。” “我很开心。”说话的瞬间,一抹淡笑漫上嘴角。 这可能是云商第一次看到岑宇的笑脸,本以为这种死面瘫笑起来肯定也无法协调五官以至于看起来像变态,但意外的,岑宇的笑非常秀气,甚至有种原本阴翳的脸也跟着明亮起来的错觉。 “先吃饭吧,趁热。”岑宇似乎也察觉到云商的尴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云商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岑宇却已经开始穿衣要出门上班。 “你不吃点饭么,那你中午怎么办。”云商端着饭碗跟到了玄关。 岑宇摇摇头,一只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来不及了。” 云商抄起勺子疾步走到岑宇面前,舀了一勺米饭盖上鱼肉送到岑宇嘴边,活像个伺候上学的孩子吃饭的老母亲: “快吃一点还有点时间。” 岑宇微微发怔,望着云商焦急的眼神,忽然再次勾起嘴角。 他咬过勺子,随手穿好衣服:“我去上班了,晚饭等我回来做。” “再吃一口。”云商固执的将勺子送到嘴边。 听到这句话,即将面临迟到的岑宇破天荒停下了动作,咬过勺子上的米饭细细咀嚼。 “好了,吃完饭放那就行,我回来收拾。” 云商点点头。 送走岑宇,吃完饭收拾好餐桌,云商摸过手机发了条短信: 【伯伯,下午有时间么,可以见一面么。】落款云商。 隔了大概十几分钟,对方回了消息: 【好,那就三点半在明昌路茶馆见。】 约这人见面,云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从昨晚起就一直藏于心底的疑惑迫不及待想要探明真相。 到了约定时间,云商来到茶馆,刚进门,就看到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一个面目严厉的大叔。 云商稳了稳情绪,来到大叔面前,微微鞠躬:“伯伯您好。” 大叔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请坐吧。” 云商坐下,大叔抬眼:“喝什么。” “不用了,谢谢伯伯,但是我不爱喝茶。” 大叔笑笑:“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喜欢果汁可乐吧。” 云商也跟着笑。 “好了,我就不同你客套了,你这次找我,是为岑宇的事而来的吧。” “您的洞察力实在是敏锐。”云商拍起了马屁。 大叔呷了口茶,头也不抬:“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难道你找我是为了商量发财大计?” 得,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云商觉得很淦。 “不过说实话,你来找我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嗯?这话是几个意思。 相处下来才发现,岑宇的父亲和岑宇相像但又不那么像,至少比起岑宇,他的父亲看起来更有人情味儿,换句话说,更接地气。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讲了,昨晚您问我那句,我真的了解岑宇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叔笑着摇摇头:“我看出来了,你只是自作聪明,实际上,愚蠢之极。” **** 地铁呼啸而过,车内一片死气沉沉。 云商坐在地铁上,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岑宇父亲那一席话。 心里乱糟糟的。 不明白,是谁在撒谎。 “哦,你说的那条牧羊犬,我知道,是因为之前与狂犬病确诊犬接触过,后来被诊断过狂犬病,但主人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偷偷保下来了,但你要知道,狂犬病是有潜伏期的,谁也不能保证哪一天这条狗就发了狂。” “狗是很可怜,但如果有人因此丧失性命,那么他们就不可怜了么?” “还有那两只猫,我和孩子他妈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奄奄一息,那种流浪猫浑身是病,根本也活不过几天,尝试着送到宠物医院,医院说已经没救了,建议不要再花冤枉钱,所以只好扔掉。” 云商倚着靠背,望着对面车窗上投出自己疲惫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