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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点点头,忙转身去了,半晌之后回来道:“主子,打听到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就住在行宫后头,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去打听的人回来说了,布库队的人都跟皇上的侍卫们住在一处,这会儿侍卫们都在皇上跟前侍候着,那个地方现下也没什么人,随行的太医也被皇上打发着去瞧过了,那十几个人都在屋里养伤呢,皇上吩咐过了,不许人过去打扰,所以那边安静得很,主子若要过去,什么人都不会惊动的。” 皇上说了不许人打扰,但如情觉得,皇后娘娘当不在此列。 珠锦点点头,瞧了身上的衣裳,颜色倒也素净,想来自己这会儿悄悄的过去也不算太惹眼,遂站起来对着曲嬷嬷道:“你同我一道过去瞧瞧他们。” 虽然宫里的太医给他们瞧过了,但珠锦仍是不放心的,她既然要过去,曲嬷嬷又在这里,正好一并带着她过去,虽然曲嬷嬷是惯于研究女子身体的,但想来两位哥哥的伤也是难不倒她的。 珠锦压根没把玄烨说不许人探视的话放在心上,那边守卫的侍卫们也不敢拦着皇后娘娘不让进,因此珠锦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瞧着往日生龙活虎的人如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那里动弹都很难,珠锦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上上辈子,因为她的早死,又因为阿玛的忠厚性子,两个哥哥并没有能够出头,竟连个侍卫都没有,一生都是靠着祖荫过日子的,反而是三房的索额图得到了玄烨的重任,就连索额图的两个儿子也得到了重用,虽然索额图后来的下场也不好,但那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只是,索额图的得用虽然有她的因素在其中,却未尝不是因为索额图的性子圆滑世故,实在是适合为官的材料,不像自己的阿玛,到底是太过于老实了,不适合官场,而两个哥哥性子虽好些,却到底得不到门路,上上辈子,索额图忙着壮大自己一房的势力,又岂会管她两个亲哥哥的死活? 所以今世重生,珠锦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阿玛和哥哥好好过好好活的,却没有想到,她自己的筹谋还未曾实现,他们自己倒是撞进来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一想起他们合伙骗她,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若是她今日没有撞见这一幕,若是她没有到南苑来看见这个,难道他们就打算瞒着她,直到他们在武英殿上合伙擒鳌拜那时才告诉她知道吗? “妹妹?啊,长泰(纶布)给皇后娘娘请安。” 长泰和纶布对于珠锦的到来是极其惊喜的,两个人顾不得伤翻身就要下床给她行礼,却被珠锦给拦住了。 “哥哥快躺下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给我行礼了,” 珠锦原本来时是打定了主意让他们行礼的,结果看二人疼成那个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就给拦住了,待二人重新躺好,她才对曲嬷嬷道,“嬷嬷给我哥哥瞧瞧吧,看看他们的伤到底要紧不要紧。” ☆、第042章 珠锦又对长泰纶布二人道:“这是我宫里的医女曲嬷嬷,她的医术很好的,我特意叫她来给你们看看伤。” 曲嬷嬷听了这番对话,知道了眼前这两个少年是索中堂的嫡长孙,并不多说什么,只背着药箱默默上前去给长泰和纶布查看伤口,看完之后,又到珠锦跟前,道:“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休养数日即可恢复,太医处理的很好,奴婢也帮不上什么忙。” 珠锦听了这话也就放心了,便让曲嬷嬷还有如情如貌等人退出屋子,等房门掩上了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她才望着二人道:“阿玛额娘若是知道哥哥被鳌拜打成这样,肯定是会心疼的。” “没事儿,大哥和我在布库队里待了半个月,哪天回家不是带了一身的伤啊,额娘都已经习惯了,到时候回京伤都养好了,额娘也不知道的!” 纶布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点子小伤对我们哥俩来说不算什么,妹妹不必心疼,太医和你的嬷嬷不是都说了么?养几日就能好了,而且皇上也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受点伤算什么男子汉呀!” 珠锦面色温和:“听二哥这话,阿玛和额娘是早就知道大哥和你在布库队里给皇上做陪练的?” “当然!我和大哥去布库队这事儿还是玛法跟阿玛提出来的,阿玛是没话说自然是同意的,所以玛法第二天就把我跟大哥送到布库队里头去了,” 那纶布只顾着自己说得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珠锦的面色,“妹妹你不知道,皇上的布库队是悄悄儿选人的,得信的人并不多,但去的人可都是皇亲国戚家的嫡子或是嫡孙,要不是因为妹妹你做了皇后,我和大哥指不定还进不去呢!” 纶布和珠锦两个说话的时候,长泰一直都在注视着珠锦,见弟弟越说越高兴,妹妹反而面色越来越冷淡,而且眼中怒意还越来越重,他心里就存了疑惑,摆了摆手示意纶布不要再说了,他便开口问珠锦:“妹妹不知道我与二弟进布库队的事?” “我今日看见你们在布库队里,我才知道这回事,” 珠锦沉了眉眼,想起当时的心情,心里仍旧有些不高兴,“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你们进了布库队。” 长泰听了这话沉吟片刻,斟酌词句之后才望着珠锦道:“或许皇上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跟妹妹提起,旁人大概以为皇上会跟妹妹说,所以就没有同妹妹说起,其实妹妹这会儿知道也不晚的,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