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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范阳卢氏之人,卢微嘉是我同胞阿姊。”他面容清秀,细看眉眼和卢微嘉极为相似。谢幼安行了一礼,问道有何事。 “我今早拜会长乐公,顺道探望下女郎。只是长乐公不让家姊再来拜见。”卢靖衡好奇地道:“女郎何故逃离燕国,若是不欲侍奉长乐公,让家姊把你接来我范阳卢氏客居也成啊。” 谢幼安见此人眼底清澈,便知不是有意挖苦,而是真那么想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范阳卢氏能将嫡子养得如此不谙世事,也只能归为士族傲气。 卢微嘉的父亲再溺爱她,能包容其肆意妄为的小错,但作为一族之长,岂能为了小小不知哪儿来的女郎,得罪燕国太子长子慕容盛? “连累了微嘉,是淑安的错。请郎君替我转达心中歉意。”她深深一揖道。 “无妨无妨。”卢靖衡瞪大了眼,忙惊讶地道。 “卢家郎君在交谈什么?”慕容盛走近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种不喜的神色,迟钝如卢靖衡都察觉了,忙告退。 “他说了什么?”他问谢幼安道。 “说要把我接去范阳卢氏客居。”谢幼安淡淡地道:“我拒绝了。” 慕容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句,有人喜欢慕容盛吗? ☆、去都城 过了两日,慕容盛似乎是气消了。 “殿下有何烦恼,不如讲给淑安听听,也好微殿下谋划。”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明显是有难事。 “我手下谋士众多,何须你来费心。” 到了门前,还要扭捏。 谢幼安笑道:“钟会写了本书,很想拿给嵇康看看。但到了嵇康家门前又怕他质疑问难,怀里揣着书又不敢拿出,就在门外远远地把书扔了进去,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说完慕容盛也笑了,道:“你知道的典故倒是多,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编出来骗我。” “不说便罢了。” “也无甚么大事,便是我父塞了个士人给我,让我珍惜人才,提拔于他。” “他做错事了?”提拔个士人何必为难。 慕容盛摇头道:“我觉得此人非事干之才,提拔到我军营里能做什么?此人你也见过,卢家的衡靖。” 谢幼安喔了声,悠悠地道:“他如松树子,虽非不楚楚可怜,但永无栋梁之用。” “这个说法有意思。”慕容盛颔首道:“的确相貌才情皆可,却无栋梁之用。据说他清谈的也极好,便请去学宫充当门面,做个博士还成。” “殿下这不都决定了?” “方才决定了的。”慕容盛忽然笑道:“你前几日问难崔博士,使他才名大毁啊。说不定连我也一同记恨上了。” “我正常问难而已,直些说也没什么不妥吧,难不成问难也要照顾好其薄面,言辞宛转,耐心教他们何为老庄不成?” 慕容盛忍了忍,唇角还是弯了弯,道:“你的耐心留着教导孩子吧。” “正这个道理。”谢幼安很快颔首。他终是绷不住笑了,又叹了一息道:“经你这么一闹,崔博士去不了都城授课。倒不如换你去讲学,妙否?” “妙极了,将军若不怕群儒舌战你一人,横梁柱上的血迹流淌三尺。”谢幼安面无表情地道。 慕容盛竟然想了想,认真地道:“那我还是怕的。” 谢幼安斜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不是喜欢玄辩?你去不了学宫讲学,但能去问难啊。” 谢幼安想了想,道:“殿下若有这雅兴,尽管自己问难去。”随便猜猜,便知慕容盛想拿她当剑使,也不知学宫里哪位博士惹他不顺。 “我便是想要前去问难,也不晓精妙玄言,不及你这般才学。” “我观殿下有些小才,稍加研习清言,便能胜过一般名士。” “能胜过你否?” 谢幼安微笑,摇头道:“不能。” “那便不研习也罢了。”他的末尾的字拖长,又道:“来下盘棋吧,胜了便应我一个条件。” “以彼之长攻己之短,不智。”谢幼安当然不答应。 “那猜拳?胜负凭天意。” “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给。”见他犹不放弃,谢幼安嗤笑道:“今战乱四起,晋人起兵收复中原故土之意燃燃,却还能虚谈废务,学着汉人士族浮文妨要的,恐非当今所宜吧?” “又非我喜欢清谈。” 谢幼安淡淡地道:“殿下将我方才所言,随便转述给那些看不顺眼的博士,保准其安静下来。” 慕容盛也毫不生气,思忖半响,笑道:“这般进宫可是扬名立万的事,且能在都城留上一阵子,倒时你想随意出游,我也不会拦着。” 这话让谢幼安心中一动。这地方固若金汤,满是慕容盛的精军私兵,她几乎是与外事世隔绝着的。 燕国都城慕容盛可不能一手遮天。谢幼安心里想着,颔首道:“亦可。” 这回轮到慕容盛嗤笑了,“方才还说清谈误国,这般便答应了?” 她提着茶壶注水,瞧着茶碗里叶芽儿上下起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慕容氏的国,我来担心甚么。再者秦二世而亡,岂也是清谈致祸?” “方才还夏禹勤王,手足胼胝,一会儿又拿秦朝说事。”他眼眸微弯,笑道:“话都出自你口。不愧是玄辩高手,我又怎说得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