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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袁氏中庸得很,软硬不吃。非但不能以利诱之,还不能以名媚之,更不能以权相惑。”谢幼安叹息。 “是相当棘手啊。” 谢幼安正色道:“所以阿兄,歪门邪道正是你拿手好戏,这次全靠你了。” “求我还敢损我?” 谢幼安双手合十,作认错状道:“不敢,不敢。” “就算侨姓四望不阻拦,吴郡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是笼是贬?” “尽我所能笼络其。” 都是赫赫有名大门阀,江东吴郡的豪强们。如非必要,轻易怎敢贬压他们。 “陆氏看来是没问题了?朱张顾却各不是省油的灯,我不觉得陆恒能说服他们。” “拉拢好陆氏和顾氏,其余便没有问题。” 剩下两姓就多半会加入北伐,哪怕不参加也可有可无,左右在吴郡捣乱不得。 “看来深思熟虑过了啊。”谢景恒压低声音,问她道:“那顾家你想怎样?他们家主可是了不得的老狐狸,年轻一辈子弟颇有出息,实在不必趟这浑水。” “老狐狸才好办,给足了肉,不怕他们不咬饵。” 这话将谢景恒逗乐,笑了会儿道:“看来你还要去趟吴郡?” “不必,陆恒手上有能用之人,我只需提点便可。” “何时搞定王家?” 谢幼安唇角牵出无奈的笑,“那要看阿兄你了,什么时候把袁家给我弄清楚。”总要先解决完安复临的事和侨姓四望。袁家最是棘手,也最重要。若能让中立平庸的袁家踏出第一步,何愁北伐不成? “好。”谢景恒起身道:“明白你的言下之意,我先走了?” “不用我送了吧。”谢幼安打开面前茶盖,笑着道。 谢景恒无奈道:“好好,我自己走。” 这晚上难得璇玑无事,便也待在了谢幼安房里。璇玑穿着普通的交绢葛衣,脸庞白净秀丽,薄唇没什么血色。时常面无表情的冷着脸,却掩饰不住丽质天生。 耀灵替谢幼安摘下香囊,又看了看上面栩栩如生的荷花,低声嘟哝道:“这绣工真是好极了,有了这个香囊,别的怕都是不能看了。” “晋陵公主还如此谦虚,”甘棠取笑她道:“她若是笨拙,那我们耀灵绣的都成什么了?” 璇玑拿起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道:“兰香,荷花,桔梗,还有一些麻寻子。味道是不错,娇娇更衣时记得取下,不然夜晚恐怕不易安眠。” 耀灵也不计较璇玑的取笑了,急急追问道:“为何?这些东西怎么了。” “别紧张,都是提神的而已。” “女郎为何要将《学道戒》借给晋陵公主?释子的藏书,女郎不想看吗。”耀灵拿着梳子,顺着谢幼安的柔顺乌发轻轻梳下,便望着铜镜里那张素白精致的脸,她有些不解道。 谢幼安笑了笑,还未说话,甘棠便继续取笑耀灵:“让你平日里不多多看书。释子那本《学道戒》是哪里来的你还不知?” “咦,我怎知释子是哪里弄来的?” “傻丫头,那半部《学道戒》是谢家的。”璇玑笑道。 “啊?”耀灵望着谢幼安,又看了看璇玑,道:“我怎么不知。” “只因释子与女郎有缘,谢家才将《学道戒》借给释子雕刻。”璇玑替耀灵解惑道:“释子哪儿才区区半部书,谢家却有支公原本《学道戒》。你说女郎还拿回那半部做什么?” 耀灵这才露出了悟的神色,她点点头道:“嗯,倒不如借给公主,还她香囊的人情。” “那释子最是老顽童,明知当时众人无处读那《学道戒》,还偏偏出了道支公书中最精妙的玄佛理意题。”璇玑微笑道。 “明明小气得很,还要装作大气之人。故意将书借与女郎,就是不想给那些俗客刻下书简,是也不是?” “我说呢,为何借书非要答题,原来是这样。” “没错,的确是个小气的老顽童。”谢幼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漆黑眼眸浮现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 ☆、顾衡(修) 四月底桃花初谢,杏花在庭院里成列。剪裁冰绡,轻叠数重,淡着胭脂匀注。植于水池边,清澈池水映着一排垂柳,一列杏花,交相辉映鲜艳动人。 林青衣被请进顾府后,顾衡正在书房习字。行礼过后,心中思索再三,他直接地道:“陆将军决意北伐慕容燕,不知顾使君可愿助一臂之力?” “喔?”顾衡放下手中之笔,转眸看他,笑道:“阁下如此直快,这倒是和我印象里的谋士不同啊。” “万不敢兜兜转转,恐打扰使君雅兴。” 林青衣望着他桌前砚台,又行了一礼道:“前几日我家将军偶得了两块松烟墨,施以漱金,是鸿雁的纹样,另一块乃朱砂墨,立一仙鹤。此两墨黑则乌黑泛紫光,朱则鲜艳发墨如油,其光可鉴。” 他双手奉上道:“我家将军恐使明珠蒙尘,特让献给使君赏玩。” “顾家家主独爱藏墨,这套难得的墨锭,他不会不收。”林青衣心中想着谢幼安的话,果然手上一轻,那盛着两块墨锭的红木盒,被顾衡取走。 顾衡颔首,方微笑道:“我顾氏可出些钱财以资军饷,出十车粮食以贡军粮,至于旁的,便帮不到什么了。” --